范妮很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时间的蒋皓苍,感觉心里很窝火,她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夜色,“皓苍,你去睡!现在深更半夜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回去不安全的哦!”
蒋皓苍沉着脸没说话。范妮错误地以为蒋皓苍是默许了,便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皓苍!最近女孩子晚上打开出事的特别多!人家害怕!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我只要能偶尔和你这样肌肤相亲,我是不在乎你会不会娶我的!就算是有了孩子,我也有能力独立把他抚养成人!我绝不会来烦你!所以,你只要别把我推开!”
范妮这么说,她在心里认定,蒋皓苍和苏念尘已是腹水难收,尤其是在她听到郭小北说,蒋皓天和苏念尘在一起后,她对蒋皓苍反倒不急了,她有种隐隐的预感,命运安排她和蒋皓苍在一起,苏念尘不过是她和他之间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她从她发现自己爱上蒋皓苍那时起,她就应该是他的主旋律。
蒋皓苍甩开范妮的手,站起来,“今天这一切是个意外!如果昨晚,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么,我很抱歉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伤害了你,——当然,你一定是自愿的。但是,我说了,不对的人,我是不会负任何责任的。现在,十分钟到了,你走吧!”
范妮尴尬地站起来,“皓苍,我不想去报案,你要你认账,我不想你负责,只要你能偶尔对我好一点。像昨晚那样。”
蒋皓苍道,“那你,还是去报案吧!”然后,他拿起手机递给范妮。
范妮一晚上的努力落了空,甩出一地的心伤,不觉泪水婆娑,“皓苍,我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她拿起包包,就跑出去。
蒋皓苍依然不能原谅自己,范妮昨晚竟然睡在他的旁边!他越想越生气,冲到客厅里,把床单被罩枕巾等一把扯下来,团成一团,抱着冲下楼去,甩在垃圾筒里,站在那里愤怒地直喘精气。
范妮下楼来,怀着一肚子委屈,慢慢地走出十几米远,有诸多的无奈,却不舍得离开,不由地站在一棵树下,夜凉,她不由缩了缩肩膀。
她看到蒋皓苍出来,窃喜,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跑出来追她回去。他会像个说做话的孩子,搂着她说对不起。
可是,他怀时抱着的,竟然是她刚刚睡过的床单被罩,然后蒋皓苍竟然把它们甩到了垃圾筒。
他是甩!
他竟然怀着多大的仇恨,多大的怨,他有多么嫌弃她,他都不嫌弃东西甩到垃圾筒里,飞扬起来的尘土,以及扑鼻而来的怪味儿!却嫌弃她睡过的东西!
范妮感觉,自己的自尊再也容不下这么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回应的情感了。
看到这里,她愤然转身,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不停地流眼泪,满脑子都是蒋皓苍甩床章的情形。
她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蒋皓苍,他对她的绝情,她对他的痴情,他的甩床单!这是多么巨大的屈辱!
到家门口,范妮把眼泪擦干,甩给出租车司机一把元钱,转身就走。回屋,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她对蒋皓苍的前前后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只有一行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下面配了张图,是她和蒋皓苍在床上的合影。
苏念尘听到专家的打趣,不由地一怔,便回过头来,看到蒋皓天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她,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绝望。
她的心没由来地一慌,连忙走开。
大约半个小时,蒋皓天来电:“我们谈完了,现在在车上,你过来吧!”
苏念尘过来,为避免和蒋皓天距离太近,她依旧坐在了后排。蒋皓天没说话,直接开了二十多公里,又回到了元上都遗址。
下车后,他闷头往前走,苏念尘有此不安地跟在后面。
蒋皓天指着元上都遗址侃侃而谈,“锡林郭勒盟正蓝旗旗政aa府所在地东北约20公里处、闪电河北岸,被第36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讨论并通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里始建于蒙古宪宗六年(1256年),初名“开平府”,中统五年(1264年)改名“上都”,又名“上京”、“滦京”,是帝后避暑的地方。明洪武二年(1369年)复名“开平府”,不久废府改卫,宣德五年(1430年)废弃不用……”
蒋皓天把这里历史人文做了简单的介绍,苏念尘正听津津有味,蒋皓天突然话头一转,“多久了?”
苏念尘一脸懵逼,怔怔地看着他。
蒋皓天眼睛看着辽阔的北方,“我问你,怀孕多久了?”
苏念尘低头轻声说,“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蒋皓天扫了苏念尘的腹部一眼,“有没有做过检查?”
苏念尘答:做过一次。
蒋皓天叹了口气,“下次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孕检?
她看着蒋皓天,笑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虽然产科都是年轻夫妇一起去检查,只有她独自去,不免有些落魄。但是,让蒋皓天跟着去!
这特么太不靠谱了啊!
他凭什么跟着去?
他跟孩子木有一毛钱关系——不对,是他的叔叔,但是,他跟蒋皓苍不是同母,和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好像更加遥远哦!
再说,他跟着去,人家会误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这特么多难为情滴说!
蒋皓天大约猜中了她的心思,“这样,人家不会认为你未婚先孕!”
蒋皓天看苏念尘低头不语。这才把话题拉回元上都来,“这里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起文物失窃案,丢失的文物有绿彩香炉、姑姑冠、青花盏等。
那个案件至今没有破获,奇怪的是,那三个疑犯在案发之后一年内相继暴病身亡。更为巧合的是,不久之后,苏南川取代了我叔叔的位置,当上了当时h第一中药厂厂长。”
蒋皓天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苏念尘。
苏念尘顺着蒋皓天的思路在想,这两件事应该是电视剧里喜欢打的那行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吧?
再说二十多年前,国有企业改革正在搞得如火如荼,换个厂长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况且,蒋家一家两代人三四口在同一个厂子上班,且担任药厂厂长,被职工诟病也情有可原。
蒋皓天把这两件千里这隔的事情在时间上联系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苏南川跟这个文物案有关系吗?
哼哼哼,凭什么他就认为和苏南川有关系?苏南川接了你叔叔厂长的位子,就等成了千古罪人了?连一桩八杆子打不着的文物案也要和他扯上关系?
苏念尘一百个不服,“听你这意思,这个文物案和苏南川有关系?虽然,我跟苏南川之间,除了,他生了我之外,没什么关系。但是,你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能怀疑到他头上?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你们蒋家的事,也做了对不起我和我母亲的事情,但不能就此认定,他连忽必烈的皇子皇孙也对不起吧?”
蒋皓天语塞,怔怔地看着苏念尘,这个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反驳起人来倒是伶牙利齿,竟然让他一大堆逻辑关系变得毫无意义。
他正想说什么,苏念尘补充道,“况且,他想对不起,也没资格呀!”
蒋皓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有依据的,虽然,你说的也在理。但是,你想想,苏南川就是我爷爷的一个徒弟,那时候,我爷爷还很器重他,他怎么能那么快就扳倒我们蒋家?如果不借助于自己实力的突然扩张,他怎么可能打蒋家一个措手不及?”
苏念尘骤然感觉不是一百个,而是一万个不服!
麻蛋!这就是你的狗屁依据?
那说明苏南川韬光养晦啊,早有预谋啊!
说明你们蒋家狂妄自大,对,就是这样!蒋皓苍一直都是这*样!
别说你们区区蒋家在h市一个中药厂的位置,历史上那些大意失荆州的事情多了去了!
丢个厂长算个毛啊!明崇祯还不是被农民工李自成带领一帮兄弟打进了紫禁城吗?
苏念尘翻了个白眼,顿时不想和他说话了!
林西找的熟人,通过定位系统找到了苏念尘的位置,将结果通知给他。林西喜不自禁!
竟然在锡林浩特!他坐在办公椅后面,把椅子转了又转,他一定要先于蒋皓苍找到她,不再给蒋皓苍伤害她的机会!她是个多么精致单纯的女子,不应该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伤害。她值得有个人,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艺术品那样对待她。
恰好公司一切运营正常,且业绩渐好,他正打算要奖励一下中层以上的员工。可是怎么奖励,这几天一直困扰着他,奖金简单直接,但有些俗。旅游去哪里?众口难调。
不如就去锡林浩特吧!住蒙古包,吃烤全羊,骑马,篝火晚火,也是极好的。想到这里,他让行政部,通知各中层员工,准备去草原。由行政部安排具体事宜,时间就定在第二天。
行政部经理以为听错了,“明天?”
林西不容置疑,“今天一天完成所有工作的交结,我们,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然后,他笑着给郭小北打电话,“发你的身证号码过来,明天找你闺蜜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