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总管大人直刺刺地问到脸上,饶氏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说出什么的。遂,饶氏收敛了下情绪,道:“这不是昨儿没见着老三媳妇,有些担心吗,既然是去了大皇子处,自然是大皇子的事要紧。”
这话饶氏说的万分不甘心,她来,就是为了拿住张曦秀的把柄,好叫远在边疆的老三乱了阵脚,不想还冒出了个总管,这真是……
不管饶氏怎么地不甘不愿地说出这番话,张曦秀可真算是松了口气。只见她抹了把眼睛,冲着饶氏道:“敢问老夫人,您将我们哥儿放哪了?”
怎么又问这话?饶氏很是疑惑地看向老国公,皱眉道:“自然是在哥儿的院子里,你自己个的家,自己不知道呀!”这话有些带火了。
一直没出声的秦大管家可不想叫张曦秀落得个顶撞婆母的名声,忙插话道:“哥儿院子里自然是没人,老夫人您昨儿一进府就将我们哥儿身边的人都赶走了,如今哥儿不见了,我们自然是要问您要的。”
秦大管家这话问的是饶氏,可眼睛看的可是萧老国公。
萧老国公今儿本打算保下饶氏,可见饶氏居然真弄丢了孙子,也急了。秦大管家的话,他可是信的,忙转脸,看着饶氏,严肃地道:“赶紧叫人将哥儿抱来,我可告诉你,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老国公这话一出,饶氏知道他是当真了,这才有些害怕,忙看向身后的冰妹,问道:“孩子不是在那院子里吗?怎么回事?”
早起去哥儿院子喊人的是冰凌,冰妹可不知晓,见问,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大概一会子就来了,冰凌已经去喊了。”
“喊什么喊!难道都这会子了,还没伺候哥儿起?”国公爷见冰妹战战兢兢的当即火道。
国公爷这么突然的一喊,别说饶氏吓了一跳,张曦秀也跟着惊了下。
正当众人尴尬的时候,宸哥儿突然回来了。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老远的就听到了喊声。”萧炎凤一边进门,一边冷冷地道。
听的萧炎凤的声音,一直强撑着的张曦秀身体软了软,还是在芬芳的扶持下,才算是站稳了。
萧炎凤一进来,便将怀里的儿子往站着的张曦秀手里一放,深深地看着她道:“这小子一早就哭着寻你了,你将他抱回去,好好哄哄。”
这是要支开自己了,事情还没个定论,怎么能走?!张曦秀有些不愿意。
萧炎凤见她难得犟起来,有些无奈地轻摇了摇头,借着送孩子的档口,柔声哄道:“听话,我会处理好的。”
当着大家的面,张曦秀有些红了脸,只得接过儿子给众人道了福,下去了。
出了大厅的张曦秀很是皱眉地看向一旁的芬芳。芬芳当时就跟着张曦秀,遂,她也不知道老爷怎么就回来了,只能无奈地摇头。
主仆俩个一脑门官司地往回走,不过,张曦秀担心前头的事,便没回后头。
且,抱着孩子往后走,路又远了些,主仆俩个便绕过西回廊到了前院萧炎凤昔日办公的外书房,那里也有卧室,可以叫宸哥儿睡好了。
一到了外书房,一路随着萧炎凤回来的邱一正等在那里。
见了他,张曦秀总算是松了口气,待坐定,便问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巧?没耽误外头的事吧?对了,可进过宫了?如今宫里如何?”
邱一被张曦秀这一连串的问话,弄得紧张不已,忙忙地捡要紧的回道:“爷一接到京里的信,就往回赶了,夫人放心,外头的事都妥了。”
张曦秀见邱一这么说,虽不尽如人意,倒也不追问了,见他满面疲惫,便道:“我这里有芬芳,你赶紧回去歇一歇吧。”
邱一忙谢过了夫人体恤,摇头道:“小的还得等爷回来,夫人尽管安心在这里歇一歇,小的就在外头守着。”
张曦秀一般不管邱一他们几个的事,见邱一坚持,也没说什么,便对芬芳道:“你去知会下书房的小厮们,叫他们给邱一弄些热水热食。”
这下邱一倒是没推拒,谢过夫人后,合着芬芳一道出了书房。
昨儿忙到了很晚,又担心今儿的事,张曦秀算是一夜未曾休息好,今早又起了个大早,见屋里没人了,她也就走到内室的卧榻上和衣眯上了眼。
待芬芳吩咐完小厮们进来的时候,见夫人已经睡上了,忙将手中提着的暖壶放下,轻手轻脚地给夫人拉上了薄被。
芬芳一动,张曦秀便惊醒了,抬眼见是芬芳,便又眯上了,小声问道:“那边如何了?”
芬芳忙小声回道:“还没散,夫人睡吧,有了消息,奴婢便来回。”
张曦秀也真是累了,转了个身,轻声呢喃道:“守着哥儿,若是哥儿醒了,便抱过来。”
芬芳轻‘哎’了声,便退到了外间。
张曦秀这一睡,一直到下午才醒。
察觉到张曦秀要醒了,一旁陪她躺着的萧炎凤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
张曦秀也感觉到身边有人,倒也没吓一跳,知道外头有人守着,这人除了儿子,便是她相公了。
知道是萧炎凤,张曦秀倒是没急着睁开眼睛,只懒懒地问道:“几时回来的,哥儿可还睡着?”
见她问的憨傻,萧炎凤极不厚道地乐了,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道:“你睁眼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儿子早就被抱出去玩了。”
“啊?”张曦秀忙睁开眼睛往外头看去,还真是,窗外的天空已然是布满了晚霞,煞是好看。
瞧着窗外的美景,张曦秀喟叹道:“你这里布置的还真不错,尤其这榻的位置蛮好。”
顺着张曦秀的视线,萧炎凤也瞧见了窗外,点头道:“可不是。”说完,有些坏笑地摸了把张曦秀的圆润,凑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既然位置好,景致又佳,我们不如……”
张曦秀正感怀美景,被他这一打岔,瞬间破碎,遂,没好气地反手给了某人一下,嗔道:“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界,也不怕被人笑话,我问你,国公爷可走了?”
提起自家老子,萧炎凤瞬间没劲,摊手道:“自然是走了的,不走,难道还等着人请。”
萧炎凤虽言语上不好,可态度却被以往好了太多,张曦秀有些称奇,转身瞧着某人的眼睛,问道:“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