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匠老人一路公主抱,把王剑抱到木屋,放到床上。
跟着取来药箱,先用银针镇痛、止血,跟着取出一根细针,把王剑胸前的伤口仔仔细细缝好,最后又抹了一层药,敷上纱布。
跖跋嫣在旁边端盆递水,看着王剑胸前险恶的伤口,不时地抹抹眼角的泪花,等药匠老人把一切处理完了,才问道:“爷爷,这是怎么弄的呀?就出去这么会儿,剑哥哥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虽然就在他身边,但是具体情况,却拿不准。”药匠老人洗了手,坐到王剑旁边,把自己看到的简单叙述了一遍,“虽然那条怪虫不见了,但是我却有种感觉,它再也不会来祸害咱们的药田了。”
“可是,剑哥哥他今天刚出封,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看把你们爷俩给吓得。”王剑轻咳一声,睁开眼睛。
胃部从里到外被怪虫钻了一个洞,这样的伤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但是相对于被少主罗昊搞得粉身碎骨,就差得远了。
“小嫣你就放心吧,粉身碎骨我都熬过来了,这点伤肯定没问题的。只不过,我本想跟着爷爷学医术实践,这下又得躺上几天了。”
“唉。”药匠老人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呵呵一笑:“看来这是天意,让咱们爷俩多一点时间探讨医术。不过,五脏之中胃是后天之本,你现在虽然根骨大异常人,但是胃上穿了这么大的一个孔,也必须先好好休养。这会儿天也快黑了,小嫣咱们先出去吧,别打扰王剑休息了。”
说着,药匠老人和跖跋嫣走出木屋。
王剑也再次合上了眼睛,同时元神虚体出现在屋中。
相对于身上的伤,现在他更想试试着小黑是不是,也能进入体内的异度空间。
唰!
元神虚体在空中一顿,快速投入小黑体内。
“咯咯!”小黑鸡嗓子轻鸣一声,站了起来,试着和肉身的联系。
果然,不仅能感觉到肉身之间的【因果丝】,还能感觉到异度空间!
唰!
王剑意念一动,木屋中的黑鸡不见,出现在异度空间之中。王剑心头一颤,暗暗咽了口唾沫,元神从小黑的身体中出来,轻轻一跃进入异度空间内的怪虫身体,跟着意念再次一动……
唰!
一条十几厘米长、绿皮金背、似蛇似虫的家伙,出现在屋子内。
王剑在青虫体内,在地上兴奋地爬了几圈,回到异度空间,跟着将元神切换为人身本尊,忍不住一声呻吟:“握了根小绿草,这也太尼玛牛、太泥玛笔、太泥玛方便了!”
虽然刚出泥封就受了重伤,但是王剑不禁不沮丧,反而兴奋异常。
有药匠老人的灵药,再加上【太上元道修真系统】里抽出的灵丹,王剑在床上躺了十天,就怎么也躺不住了。下床之后,就跟药匠老人学习种药和泡制药材的短识。
因为有了脑中【道医门】庞大的传承,王剑学习的过程是短暂的、药匠老人在旁边是惊叹妒忌的,基本上不到七天,王剑就记住了山上所有能找到的药材,并且学会了如何不同样药材、以不同的方式泡制。
接下来日子里的针灸的按摩,基本上完全成了王剑的独自实践了。
药匠老人只负责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感叹。
“哇,你这手法好奇特,我从没见过……”
“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
“王剑,你怎么学习得那么快?我当初学这个手法练习了半年,你半个小时就能掌握得这么好了……”
“王剑,我好嫉妒!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天才?!”
“王剑,虽然我不想让你这么快离开,但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可教的了。”这一天,药匠老人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端着烟袋一面眯着眼睛,静静地喷云吐雾,“虽然你跟我说的很多医书药典我还不懂,但是这已不能成为阻止你下山的理由,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王剑穿着那些迷彩服,怀里抱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头上套着线帽子里,因为一百天没到,脸上还蒙着那块红纱布,“有些事必须尽快处理了才好,不过你放心,处理好山下的事,我一定会尽快来接小嫣的。”
“剑哥哥!”跖跋嫣坐上床上,咬断手里的线头,攥着那条绣着小花的围巾跑到王剑身边,红着脸道:“咱们这里四季如春,药材都能生长的,山下却不同,这时候还是早春,这条围巾你戴上吧。”
“好妹子!”王剑低下头,让跖跋嫣把围巾围在脖子,认真地看了跖跋嫣一眼,“小嫣,你不是总喊着想上学吗,我办完事后,也会去学校。到时候,我接着你一起去。”
“可是!”跖跋嫣咬了咬嘴唇,“我没上过学,据说学校里的题目好难的……”
“没关系的!”王剑笑道:“我们去专科学校,医大,专门学医。你现的本事,远远超过医科大的学生,甚至好多老师都不如你呢。如果说别的文化科,有哥哥在,你就放心吧!”
“嗯!”跖跋嫣用力点点头。
王剑微微一笑,大步向山下走去。
灵屏山在川、滇、藏的交界处,山势极陡,人迹罕至。
不过,现在交通发达,公路贯通全国,王剑胸前的伤早已恢复,凭借强劲的脚力,很快穿过深山就到了人烟密集的地方。
在山上住了四个多月,上去的时候是深秋,现在已是暖春,中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药匠老人和跖跋嫣准备的那些衣服,全都不对时候。无奈之下,王剑只得把大衣、棉帽都给了路过的乞丐,自己用一个围巾,像番邦异域的女子一样,蒙住那张满是红布的脸。
“再有三天,再有三天,我就可以去掉脸上的这块东西了!哎,大哥,停一下,您是去县城方向的吗,能不能搭个车?”王剑数着脸上纱布的日子,顺着公路走着走着,看到一辆拉着蔬菜的农用三轮车,连忙摆手。
哒哒哒!
三轮车停了下来,里面一个探出一个戴眼睛、面容黑瘦的男子,“咋的,不是本地人吧?这里也没有公交,你是啥跑得这么远的噢?”
“那个……我跟着表哥跑长途车的,车坏了。表哥让我去城里买个配件,我都走了老远了,大哥您行行好,送我一程吧。”
“你脸是咋回事,蒙受得这么严呢?”
“皮肤过敏,每年春天都这样,特痒痒,一抓起一溜水泡儿。”王剑拉了拉脸上的围巾,说瞎话不眨没眼儿的道。
“这样啊,捎着你倒是可以。不过,我这车没地方啊,我老婆坐在车楼里。你脸上过敏,能不能行?”
王剑看了看后面的一车菜,和几只柴鸡大鹅,咽了口唾沫道:“能行!”
“好勒,那上山车吧!”司机吆喝了一声。
王剑没有表现得太突然,扒着车箱向上一蹿……
嘎吱吱——农用三轮车缓缓向他这一侧倾斜过来。
“哎哟,我说,大兄弟,你这是干嘛呢?!”
司机感觉到车身猛烈摇晃,从车楼里探出头对王剑大吼。
轰!
话音未落,整个农用三轮车轰然侧翻。
“泥玛,不会吧?!”王剑心中大叫,“我一扒车厢把人家车给扒倒了?这也太坑了吧!”念头只在脑中一闪,突然山脚下一阵剧烈摇晃,柏油路上突然裂成几道豁口,头顶的上几块山石夹着隆隆闷响从天而降。
山崩、地裂……
不是我扒到车,而是——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