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拿手电向石门上一照,鹅黄色石门上刻着两个怪异的古老图符,左边的图符像个圆脑袋的小人儿,只不过代表脑袋的圆圈中多了一个黑点儿;右边那个交叉十几笔,像繁体字“头发”的“发”,好奇心又上来了。
不知道石门后面,会是什么东东?
除了大理石门,周围全是打磨得溜光水滑的花岗岩,头顶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也如打磨般平滑,一道道几不可见的匀均细缝,将整个石顶依次分成九块。
九块巨石,分别刻画有九组人物。
第一组人像似乎处身浓厚的云雾,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第二组线条简洁,人像后的云彩却逼真细腻。
第三组人物影像纠葛,仔细分辨所有的单人像,竟然都是一对缠绵相拥、姿态更异的情侣。
第四组人像胸口和头颅布满细密的麻点,很像摞起来的烧饼。
第五组表情庄严,周遭迸发着猛烈焰火。
第六组心中有团火球,背生双翅。
第七组图像似乎是一个闭目打坐的道士,不过身下坐得不是薄团,而是一架极长的梯子。
第八组像由数个小人像组成,每人心中皆有一个火球。
第九组图像由九圈小人相围而,每圈人皆是九人,每人皆在发光。
九块巨石似乎马上就会塌将下来,看起来另人乍舌。
耿三冲站在王剑旁边,随着王剑手电向头顶看去,也吃了一惊,喃喃念道:“这块大石头被画出个方形,石室却是圆的。古人们讲究天圆地方,现在怎么颠倒过来了?”
王剑不再去看天圆地方,而是又照了照那扇石门。
三绝叟踌蹰片刻,缓缓走上前,伸手一推,石门如铁铸一般,丝豪没有反应。
王剑心中暗笑,这傻老头子,石门如此巨大,根本不是人力能推开的,应该在哪里有机关才对。老子给他找找看,如果有就去闯了闯,没有的话,正好死了这师徒俩的野心——这憋囚地方,实在闷了。
“我知道了!”欧阳贵突然兴奋地一拍大腿,对着门上两个字符大叫:“这是甲骨文!”
“甲骨文?”
欧阳若水一怔,也仔细看过去。这里除了他爸,属他学问高。
仔细看了片刻,欧阳若水点头道:“左边那个确实是甲骨文‘天’字的一种写法,我记得甲骨文中‘天’字有九种写法呢。那右边那个,我不记得是什么字了。”
“那是一个‘露’字!”
欧阳贵咽了口唾沫,走近石门,双手颤巍巍地摸着门上的大字,好像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摸新媳妇的胸口,激动地念道:“没错,是‘露’,“露水”的‘露’!”
天露?
除了王剑几个人心中都默念了一遍,华梅也好奇地摸了摸石门,只觉得入手冰冷,喃喃道:“天露不是一个现代的词啊,倒过来念是‘露天’,这倒说得过去。这里如此阴冷,‘天露’说得可能是雨水,这里已经是很深的地下了,没准门后面是个收集了大量雨水的蓄水池!”
“那、那样的话,”耿三冲看了看师父三绝叟,黄澄澄的小眼睛里露出了忧虑,“我们要是打开石门,积水倒灌进来,不是很危险?”
“这个不用担心,”王剑环视众人一周,《德道经》的学习,让他对华夏文字了解极深:“早期的甲骨文中没有道路的‘路’字,一直用这个‘露水’的‘露’字来代替,意为人走多了路就‘露’出来了。所以这两个字的意思不是雨水,而应该理解为是天路——通天之路!”
“通天之路!”
众是大惊失色。
三绝叟浑然一颤,耿三冲也忍不住咦呀叫了一声,如果这真的是一条“通天之路”那不是正好和“天地碑”意境符合!
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石门上时候,王剑拿着手电照着通道正对着的石墙,发现石壁正中有两道交叉刀痕。
刀痕笔画粗糙,与头顶的壁画相差甚远,看样子像是后人用利器划出来的,什么人在这里划了两刀,用意又是什么?
他用手在那块石壁上轻敲,砰砰有声,原来是空的,试探着按按四边,嚓的一声,一块红砖大小的翻板随手倒转过来,露出苹果大小一枚石球。
石球浑圆,上面勾画着细密的条纹,有点像一枚布满沟壑的大核桃。
王剑心腔一紧,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个小石球就是打开石门的机关!
“王剑,”华梅扭头向王剑看了看,“你在哪里干嘛呢?”
“有机关!”
“机关?”
石门前的几个人一听,立刻激动起来。
欧阳贵大叫:“先不要动,石门打开可能会有伤人的机关,等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走到跟前,王剑后退了两步,看着三绝叟道:“仙长,我总感觉怪怪的,要不让我华姐和若水哥先上去。”
三绝叟微微一笑,“放心吧孩子,我们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华梅见王剑为自己担心,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欧阳若水更是坦然,上前抓住石球,轻轻一拉,石球似乎是嵌在石壁上似的,纹丝不动,欧阳贵轻声提示:“大家尽量离石门远点,若水把球左右转转。”
“嗯!”欧阳若水点点头,用力向右转过石球,还是纹丝不动,再向左一转,轰的一声闷响,整个石室为之一震,劲风吹得大家衣衫扑籁。
一块巨石由上至下,已将来时的通道封得严丝合缝!
“握个根草!”
王剑扭头一看,忍不住一声大叫,心房悸颤。
机关不是开石门的,而是用来封锁退路的?!
咯吱吱……
就在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头顶传来机齿绞合的声音,随着一缕缕洒落的石沫,一块足有五尺厚的巨石紧贴着石壁缓缓压下来,说是“缓缓”,当巨石下降了整个石室高度三分之一的时候,速度却突然加快,轰的一声巨响,又一块巨石落在地上!
尘土飞扬,劲飞扑面,大家不约而同的退了两步。
巨石将整个石室空间吃去了一块,而那道石门却随之打开了一道一尺宽的缝隙。大家还没定下神,头顶又发出咯吱吱怪响,一块巨石以更快的速度落下来。巨石至少也有数吨,倘若被砸在地上,就算是钢铁人,也得一下压成铁片子,的几人却别无选择,只能迅速后退,不过离那道石门却更近了。
王剑回头看了一眼,随着巨石下落,石门打开的缝隙也随之加大,悔得肠子都青了,脱口大骂:“麻辣个爪爬子,这个机关是想逼我们进石门!”他这么一说,大家番然醒悟,巨石果然是在逼迫大家进那道石门。
头顶的巨石接如流星一般接二连三的坠落,背后石门也随着开得更大,黑洞洞的空间透着彻骨的寒风,似一只阴险的怪兽,张大嘴吧等着自投罗网的餐食。
轰!轰!轰!
随着巨石一层层下落,众人心中那股生还的希望也被一层层砸进地底,等到第九块巨石从头顶坠落,大家全部被迫退进石门。
嗄哑哑,巨石将整个石室填满,面前的石门也随之缓缓闭合。
看来这些机关,是层层相连的。
王剑踉跄地倒了一步,大口呼吸了几次,稳定心神,才发觉衣衫已被汗水渍透。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华梅面色如土紧紧依偎在欧阳若水怀里,耿三冲面如苦瓜,欧阳贵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而三绝叟却是一脸坦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王剑心里恼怒,这老头子虽说要给我解药,可这下子却把我们全都拖入绝境,我们要是都死在这里,解药也特玛地送不出去啊!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机关?”
欧阳若水心里虽然怦怦乱跳,但是为了让华梅安心,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这个机关,咳!”欧阳贵低咳了一声,手电向石门上照了照,“这个机关应该是断龙石的一种!”
“断龙石?”耿三冲一怔:“断龙石不是应该设在门后面吗,这个怎么会在门前面?”
“逆向断龙石!”欧阳贵狠狠念了一句,“这是要让我们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