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最后也没有拗过小梅,只好放弃了,想要进工作间的打算。
“小梅,柳胜还没传消息回来吗?”田苗别有用意的问。
“没呢,这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小梅被田苗这么一问,不由得报怨起来。
“咋地,等得很着急吗?是不是度日如年,天天发愁啊?”田苗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的样子。
“啊?大小姐,你说啥呢?”小梅一听,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我说啥,你不明白吗?你也太明显了,一见到柳胜,那眼珠子都快粘人身上了。”田苗取笑小梅,谁让她不许自己进工作室了。
“哪有那样啊。”小梅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了,大小姐是逗自己的吧,要真是那么明显的话,她以后还有啥脸面对柳胜啊?
“下次我拿个镜子,让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田苗当然是夸大事实了说的,只不过是她的观察力强,才会发现她的心意出来。
只是柳胜那人,表情控制得太好了,自己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对小梅有同样的想法。
“真的?那可咋办啊?”小梅信以为真,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柳胜的心意,若是他也对你有意的话,就把你们的事儿给挑明了,等京城的事儿告一段落之后,就把你们的亲事办了。
可若是他没有此意的话,那你就趁早收心,省得越陷越深,我可不想身边跟着一位怨妇。”田苗语气严肃的说。
“大小姐,这种事哪能咱们主动去问啊,都是爹娘做主的。”小梅可不想让人家笑话。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丫环,你的亲事自然是由我来做主的,至于柳胜也是一个道理的。”田苗才没有小梅那种想法呢,这个时代的人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含蓄了。
“那也不好吧,要是让柳胜知道的话,我,我不是……”小梅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怕柳胜看不起她,以为她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唉,你都跟我这么久了,这脑袋瓜子咋还这么死性呢?你就说想不想嫁给他就行了。”田苗的耐性完全消失了,对于小梅这样的人,就是要来点狠的。
“我,我……大小姐,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再也不多说一句了。”小梅说着,红着脸向外跑去。
“小样儿的,和我斗?”田苗开心的向她的工作间而去。
小梅跑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心情却变得十分的复杂,这一阵子,她与柳胜接触得也不算少,她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丝毫的不同。
如果他对自己没意思的话,这么贸然的向人家提出来,这以后还咋见面啊?
田苗果然如小梅所料一般,进去之后就忘了时间,一心扑在了未完成的作品上,而小梅也因为自己的事儿,躲在房里瞎想。
所以等小梅想起田苗的时候,都是半夜了,于是她立刻跑到工作间,果然里面的油灯还亮着呢。
“大小姐,你在里面吗?”小梅轻声的问,就怕突然出声,吓到田苗,要知道她的手上可是拿着刀的,万一伤着就糟了。
等了一会儿之后,却听不到反应,忙又加大些音量,再次问了一遍。
“嗯,什么时辰了?”这一次传来田苗的声音。
“大小姐,都快子时了,你快出来吧。”小梅暗自生自己的气,都是她的错,要不大小姐,也不会一忙就忙到这个时辰。
“这么晚了?好的,就出来了。”田苗没有想到,时间过得会这么快,在她的感觉里,好像只是一小会儿的样子。
“大小姐,你真是气死我了,一进去就不想出来了,以后你也教我吧,我很想知道,这有什么好的,咋就那么恋呢?”小梅报怨着,她是真的担心田苗的身体。
“好了,别再念了,小小年纪,咋越来越像个老太太,小心将来没有人敢娶你啊。”田苗出来之后,伸了个懒腰,在里面时不觉得累,可是现在放松下来,却觉得全身发酸。
“大小姐,那个事儿,你是开玩笑的吧?”小梅本不想问,可是这话却自己从嘴里跑出来了。
“啥事儿啊?”田苗不解的问。
“就是柳胜的事儿啊,还能是啥事儿啊。”小梅的语气有些急。
“啊……这个事儿啊,当然是认真的,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田苗一脸严肃的说。
“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就当不知道吧,以后我一定会管住自己,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小梅吓得一下子跪到田苗的面前。
这一突来的举动,把田苗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她,嘴里嗔怪道。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和你逗着玩呢,真是的,以后还让不让人说话了?”田苗本来并不是开玩笑,但见她反应这么大,她也只能当做是玩笑了。
“大小姐,我……”小梅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清楚,反正她是宁可一辈子,这样偷偷的喜欢他,也不愿意主动挑明了,算是她的一种骄傲吧。
“唉,好了,我以后不会再提了,你就放心吧。”田苗轻叹口气,小梅自己的思想转不过弯来,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扯的。
小梅听她这么说,总算是放下心来,为田苗张络了一碗面,然后等田苗睡下了,这才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里,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去。
白易然的行动力,那可不是盖的,只一天的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说田苗和周家主的赌约,人们纷纷猜测着田苗的身份。
更是有人设了赌局,许多好赌之人,更是下了赌注。
“哈哈,这个白易然果然是个人物,居然让他先下手为强了,罢了,既然都传开了,咱们也没有必要躲着藏着的了。”周昌盛倒是并没有生气,只是后悔自己一时忙忘了,让白易然抢了先机。
这传言定是要传出去的,只不过传闻对谁有利,那可就是大有文章的,只可惜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丫头啊。
“老爷,这事儿是真的?”管家吃惊,他本以为是有人胡传的,想不到却真有其事。
“是真的,传令下去,家里的人,不许到外面胡说。”周昌盛可不希望,自己家的下人,出去后口无遮拦。
“是,老爷。”管家感觉头皮发麻,少爷们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呢,自己要如何去说?
“你还有事儿?”周昌盛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不解的问。
“呃?也没有什么事儿。”管家欲言又止,这事儿不能他主动说,可要是老爷问,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哼,你也和我玩心眼儿?告诉他们几个,这事儿就是这么定了,赌约都立了,要是聪明的就给我老实呆着,若是谁给我坏了事儿,仔细被我赶回老家去。”周昌盛与管家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周家的家生仆,自幼就在跟在老爷的身边。
“谢老爷成全。”管家激动的行了一礼之后,就快速的退了出去,早就没有了刚才那副便秘的样子。
周昌盛此时心里不由得感慨,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们,没有一个出众的,不说是草包,但却没有一个是经商的料。
本来他想不善经商,那么考个科举,改改门庭也是好的,谁想到三个儿子,却是一个出息的也没有,这么多年来连个秀才也考出一个。
若是有一个像田苗那样的孩子,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啊,可惜这么好的孩子,被白易然那个臭小子,得了先机。
看来他是不能指望儿子们了,唉,虽然不愿意,可是为了周家的将来,看来真的要考虑,娶个厉害的儿媳进门了。
白易然过来找田苗,却被告知还没有起床,就连小梅也是一样,阻止要去叫醒小梅的下人,白易然留下口信,就去赴约了。
本想在去之前,和田苗见上一面,看来天意如此,白易然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情,向着约定的地点而去。
得到消息的黎家家主黎耀章,气得差点儿把手上的玉玩儿,给摔到地上去。
“老爷,您不动怒,身子要紧。”管家在一旁劝解。
“哼,这个白易然,他是存心想与我做对,去年就弄了一个什么,林间雅客出来搅局,今年又出来个田苗。
看来自己给他的教训,还是太小了,不足以让他长记性,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黎耀章咬牙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苦苦的撑着。
外人看来他们黎家,那是荣耀无限,可是只有他这个当家人,心里才最为清楚,黎家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
自己的年纪大了,手也不如从前灵活,再加上多年不曾亲自动手,以至于手艺大大退步。
而自己的儿女后辈们,全都是娇生惯养,没有一个对祖传手艺有兴趣,更是一个能拿得出手也没有了。
要不是黎家的名声在外,再加上一批手艺精湛的玉匠,黎家早就从玉雕界消失无踪了。
近几年来,各地的玉雕世家,有不少都来京城开了分号,黎家的地位,也逐渐有了动摇的迹象。
谁想到在这个当口,却出现一个神秘的林间雅客,他的作品每一件都是可圈可点的,虽说手艺还略显青涩,但其奇妙的构思,一度成为京城玉玩界最为受人追捧的人。
幸好被他及早发现端倪,查出此事与白易然有关,又根据白易然的行踪,发现他居然与田家有关系。
照理说田家应该早就没人会此手艺的,这些又是出自谁手呢?查不出是谁,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坚信此人定是与田家有关。
所以他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系,送给白易然一个关门大礼,让他的铺子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历史,那个跟随他多年的掌柜,也成了阶下囚。
而那个星月门的新门主,除了吃下这个哑巴亏之外,也别无他法,想想就让他开心不已,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白易然竟然会卷土重来。
不只想要开玉器铺子,还打算在他的对面,与自己打对台?现在又弄出个赌约来,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难道说在玉器界称王,近百年的黎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打压下去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爷,现在咱们怎么办?”管家轻声问。
“怎么办?当然是静观其变,下个月就是太后的诞辰,此时咱们不能出错,等忙完了这件大事之后,我们再来好好的会会他们。”黎耀章咬牙道,就让他们再得意几天,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村姑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田苗睡得香甜,在梦里还在研究她的新作,却不知已经有人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将来等着她的可不是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