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他们常去清宫火锅店,古香古色的环境衬托着氛围都透着古韵,味道也是依旧的好。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尤其是温文,抱着肩膀靠在镂空雕刻的木质椅背上,一副怨妇的眼神盯着谢恒。
“来来,媳妇这是你最爱的羊肉哈。”不能再僵持下去,福子打圆场给身旁的温文夹菜。
可温文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眉头紧锁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指着谢恒就质问,“你知道不知道苗蕊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她一个女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为你孕育儿女,每天还要帮你去处理公司的那点破事,你倒好,一句迫不得已以大局为重就完事了?”
“谢恒,亏你还算是男人,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我看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自己。”
温文气的肺都快要炸了,看谢恒的第一眼她是震惊的,无论出于朋友的情谊还是为苗蕊,她都感到高兴,她心中喜悦。可心里越想就越觉得生气,他居然瞒着有孕的苗蕊诈死搞了一个间谍工作,这点她不能原谅。
福子这个尴尬呀,自家媳妇这脾气真是越来越骄纵蛮横,他扯着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媳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苗蕊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别拽我,你和谢恒狼狈为奸把我们骗得团团转,你也不是好东西。”温文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声呵斥。
这下福子老实了,默默地投给谢恒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哎,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谢恒的大手紧攥着苗蕊略微浮肿的小手,深邃的眸子像墨一般沉黑,苏绣灯笼别致挂在上方,散发着鹅黄色的灯光,映衬出那一头苍白的银丝。
良久,他缓缓站起,端起面前青花瓷酒盅,冷声说道,“对不起。”说罢他就扬起脖颈,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温文愣了,她没想到谢恒居然连解释都没有就直接认错,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稍微了解谢恒的,他这样睿智沉稳,黑白两道全部涉足的男人对于主动认错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此刻的情况就导致温文还有一肚子话没来及的说,就直接被谢恒扼杀在摇篮里。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快吃口肉堵上你的嘴吧。”福子鼓足了勇气按下身旁的女人,简单粗暴直接喂进了她的口中。
温文瞪着大眼睛望着福子,无奈点点头,不再说话。
全过程苗蕊都没劝过一句,她只是嘴角浅浅的笑着,小口吃着鲜嫩的羊肉,什么事都不能饿着宝宝们。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在夜空,皎洁的明月点亮了一片黑暗。
谢恒开车,余光瞥见副驾驶位的小女人,白皙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她目视前方一双水眸锃亮,嘴角还展露着两颗可爱的酒窝,看来心情很好。
“有人替你出气,这回开心了?”大手握着的她的小手,透过后视镜观察苗蕊的表情。
“温文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苗蕊大方承认,丝毫不加以掩饰。
谢恒宠溺一笑,揉揉她的发丝,“方才对温文说的,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星空有多美,他们的心情就有多美。
盛夏,伴着明亮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
把车送进库房后,两人携手漫步在月色下。万木葱茏,百花尚完全盛开,身心也是最惬意的,尤其是在夜晚,在夜色阑珊的时候。
“谢恒,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她弯着他的手臂,轻靠在他的肩头。
清风吹起她冰丝的裙角,缠绕在他的小腿处,隔着长裤都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长臂环住她略微臃肿的腰肢,小声说道,“……我的幸福一直都很简单。”
只要有你,便是幸福。
生活似乎一瞬间平静下来,就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存在幻想中的假象一般。
恒锐逐渐恢复生机,网性也的确如同谢恒说的一样没有出现,就连秋老虎那边似乎夜不在顽固抵抗,一时间,谢恒的呼声在蓉城更高。
之前因为恒锐濒临破产撤资毁约合作的企业都傻了眼,本想坐收渔翁之利或者拍手看好戏的,现在倒轮到他们人心惶惶了。
因为恒锐的强大可以垄断Z国百分之八十的市场,然而有了之前的所作所为谢恒不会再同他们合作,导致很多企业因为没有单子破产倒闭。
转眼,苗蕊的身子已经七月,圆滚滚的肚子要比平常孕妇同月份的时候大上许多,走上两步都会觉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劲,每天除了睡就是吃。
谢恒也体谅她,尽量不让她做过多的事物,洗澡是谢恒帮她,就连上厕所他都要在旁边看着,就怕稍有闪失。
即使这样,苗蕊还是辛苦,四肢浮肿嗜睡并且睡觉的姿势几乎只能保持一种,睡着睡着半边身子就发麻。
“来,趁热把燕窝粥喝了。”谢恒刚从厨房出来,围裙还没来及摘下就端着一个透明水晶碗来到卧室。
单手扶起苗蕊,在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用小瓷勺亲手喂着苗蕊。“乖,张嘴。”
苗蕊‘噗’一笑,水眸中难以掩饰的幸福,“谢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个粥还是可以的。”
谢恒坚持不同意,“不行,你现在身子重,万一烫着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苗小蕊听话,张嘴。”就算态度强硬,可字里行间还是透着浓浓的宠溺之情。
她嘴角嫣然一笑,堪比映日荷花。
于是乎,谢恒成了既主外又主内的商界优质男。
在整个蓉城又成了佳话,没有女人不对苗蕊羡慕嫉妒恨,愤世嫉俗的极端人士更是在网上肆意挑衅,谢恒又怎么会放纵这种对他老婆进行人生攻击的谣言,还没等给他们教训,就被苗蕊制止。
晚上,苗蕊吃过晚饭后窝在沙发上进行胎教,倏地,水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恒,你的电话。”她大声喊着。
可能是浴室的水声太大淹没了苗蕊略微沙哑的声音,谢恒没有回应,他见手机挂断后居然又响了起来,蹙下眉头拿起手机。
这是谢恒的私人手机,居然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她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你好,谢恒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一会儿在打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几秒后,语气带着询问,“……你是苗蕊?”
细眉蹙的更紧,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您一会儿再打吧。”
说完她就要挂断,可听筒那边却传来一句话,让她停止动作。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苗蕊,我是李玉珍。”女人的态度忽然坚决起来,隔着电话,苗蕊似乎都能够想到对方的表情。
苗蕊一顿,黝黑的瞳孔放大,手都在发抖,良久才冷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她听见对方很浅的笑,而后李玉珍继续说,“呵,谢恒把你藏的密不透风,想要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怎么,你现在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难道就要忘了生你养你的妈吗?”
“……八年前的那晚,你走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死了。”她的表情冷淡,仔细听话语却在颤抖。
苗蕊周围散发寒气,使得她眉宇间渗出细汗,与乌黑浓密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违和感很强。
只听手机另一端的女人大笑,“血缘关系不可断,苗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长进,依旧蠢的无可救药。”
“李玉珍,你想要多少钱?”苗蕊思考了很久,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
她不会良心发现,更不是顾念亲情,除了利益这唯一的目的,他想不到其他。
“钱?谢恒给我的钱已经多的花不完了,我之所以找你就是想要你承认我的身份,从此刻开始赡养我。”
李玉珍弯着嘴角,心里盘算着。
钱她要,进入上流社会的身份她也要。
苗蕊咬着牙,冷声开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就凭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恒锐集团依旧处在风口浪尖,舆论只会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突然,苗蕊冷笑,细眉拧在眉间,“哦,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随意好了。”
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扔在了一旁。
她静静靠在沙发上,昂着下颌,身心疲惫,突然小腹作痛,疼得痉挛,额头上的细汗更是密密麻麻渗出。
茶几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面,造成了巨大的声音,谢恒忙着跑出来就看见苗蕊正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咬着双唇。
谢恒立即就给齐晟打电话,紧紧抱着她,“苗小蕊,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此时此刻,他宁愿苗蕊没有怀孕,这样就不用受这样的罪。
她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渗出了血色,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声音颤抖,“……谢恒,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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