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很细心,午饭都是依着景皓的口味做的,景皓也许久没吃天哲的饭菜了,这一顿也吃了不少。
午饭过后,林雨带着景皓去了书房,给他看看这段时间她和天宇的研究成果。
景皓拿着一张张图纸,甚至已经装订成册了很厚的三沓子,有大炮的,有缝纫机的,有弓弩的,一张张图纸见证了一个个细节的改变,显然这段时间两人都没少工作。
林雨眼睛晶晶亮地看着景皓:“怎么样?”
“想法很大胆。虽然总失败,但是也有可取的地方,又在不断改进。能看出来很用心。”
林雨的脸立刻笑开了花,“我只是提供一些想法,天宇做的比较多。他真的很专业。”
“是林姑娘想法好。若是没有这些想法,臣下恐怕一辈子也画不出来这么一张图。”天宇立刻道。
“一个有想法,一个有经验,这才能配合得宜。”景皓肯定道。“吸取经验教训,才能提醒自己走向成功。不过,天宇,以后她与你研究的时间会少一些。我打算把林姑娘接回王府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弄不懂的,我可以给你们单独再僻一个小书房。当然,她想回来的时候,我也会尽量陪着她回来。”景皓现在和这些自己的心腹还不自称“本王”。
天宇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主子和他解释,那就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不过现在就目前来说,林雨能帮上忙的地方已经不太多了,只是偶尔提出一个想法而已。所以就说了一番恭送的话来。
出得李家的时候正是申时初刻,过去了最晒人的午后,又起了些许微风,十分舒适。景皓就牵着林雨的手在街上走着。街上的人不多,大抵因为这附近多数是衙门、厂办的关系,住户不是很多,加之快到晚饭时间了,街上只是偶尔出现几个跑跑跳跳的小孩子。见到有一群人过来,也都忙不迭地躲开了,不敢往前面凑。
这个时间,回去梳洗一下,再换身衣服,就正好能参加晚宴。
一行人走得慢,全当是闲逛了。
走到还有两个胡同就要到王府的时候,忽然,景皓把正在行走的林雨往后一带,同时,一支箭弩疾射过来,林雨反应不及,胳膊还没收回来,就被那箭弩刮破了衣服,又擦伤了些皮肉,最后撞到了旁边的砖墙上跌落下来,虽没钉上,但也钉出了一道深印。
天九、天十如弓箭一般冲着弩箭来的方向就冲了出去,景皓则赶快看起了林雨如何。
林雨还没反应过来,当景皓抓起她的胳膊,她才看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只是过程太快,她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
景皓眼睛都红了,看了看左右,终究还是没把身边的这六个武士都派出去。若是有什么调虎离山的戏码,那就更是陷大家于危险之中了。不过,光天化日,就在这王城里、王府的边儿上,就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该查的!只是,现在不行!
当下,立即掏出帕子,帮林雨把伤口裹了,抱着她就往王府跑去。等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破例放了一辆小马车,景皓把她放在了车上,直接就驶到了主院。而老太医也已经等在这里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擦伤了点儿皮,细致些养着,连疤痕都不会留下。有了太医的再三保证,景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雨全然处在懵懂的状态,刚刚这就是被伏击了?刚刚,她侧过身子和景皓说话,正说着,那个胡同里的门后便伸出了一个东西,她没感应过来是什么,景皓就拉着他后退了——她有些后怕,但是并不是多么恐惧。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弄得她怔怔的。
“其实她就是有些吓到了。”老太医道,“弄些个压惊的汤药,或者让萨满给她画一道拘魂码(一种符咒)也就没事儿了。”虽然是太医,不过胡山也信奉萨满,两者并不冲突。
景皓点了点头,“两样都来一些吧!”说完,叹了口气,又赶快让人去找萨满画拘魂码去了。
压惊茶来得很快,景皓哄着林雨喝了,自己才出来解决之前的事。
天九和天十也都回来了。贼人单枪匹马,但武功不俗,尤其是轻功,两人追了许久才追上,又是一番苦战,才拿下了他。只是他早有准备,口中已备了毒囊,没待把人带回来,就咽了气。
看着这尸体,景皓说不出的愤怒,另仵作仔细检查,才发现这人的身上有一个独属于萧家的令牌!
这事儿有很多种可能。萧家已经走了,留在这边的人一面是保护萧兰、一面是觊觎她身上的玉佩,不太有可能来袭击林雨,但也不是全然不可能。若是说别人嫁祸的话,也有几种可能,穆旦或者河碧瑶——而天九他们,也确实追了很久才追上,这人也是想要跑的,这令牌与毒囊一样,有可能都是备用的东西。假作真时真亦假,一时间,景皓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戒严全城,搜查一切可疑人物。这城里都这般不太平,本王以后岂不只能龟缩在家里了?”景皓怒道,然后又命令手下,一队人盯紧萧兰、一队盯紧穆旦,连河碧瑶也要有人盯紧,不管是谁,总要把他揪出来。
出了这档子事儿,晚宴自然也取消了,大家伙儿也都知道是有人刺杀景皓,最后林雨被伤到了,所以纷纷想要来探望,都被景皓拒绝了。
林雨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梦里她回了现代。还是那个她教书的那个学校,她拿着一本教材、一本教案,踩着高跟鞋,在那铺着明亮地砖的走廊里哒哒走着。走过一个教室又一个教室,可是,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静悄悄的。不是上课要迟到了吧?林雨抬手看看手表,还有不到一分钟了,她加快脚步,她要去的那个教室,就在走廊的劲头。
可是,这一眼望到头的走廊却怎么都走不尽,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她跑了起来,那鞋跟的声音合着上课的铃音,十分杂乱,就像是她愈发急躁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