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那个人,自称是罗刹街一巡查鬼差。
只是在巡查中途,被驼背周四用符纸镇住,契机巧合遇到我,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事。
她是巡逻鬼差,我还是阎王老爷呢!对她的话,我能相信才怪。
我看过很关于阴曹地府的书,还了解了那些个鬼差。
其中头牌鬼差有黑无常谢必安,还有白无常范无救,他们可都是公的,从没有听说鬼差还有母的,什么时候出现母的也可以做巡逻鬼差?难道阴曹地府也在改革,男女平等!
仔细想一下,想起我的室友们在寝室谈论游戏,曾经有提到巡逻鬼差,难道游戏里的巡逻鬼差也参与进这件事来了?
哎呀呀,真是乱套了。
可要不是游戏里的巡逻鬼差,那又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无厘头,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只有尽快回去,闫妮会给我解释的。
对了,巡逻鬼差也该有一个名字吧!
问她名字,许久都没有理睬我。反而催促我对付驼背周四,我在想,既然她是巡逻鬼差,她干嘛不去对付?
对于我的想法,她好像一清二楚,在我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说:“难道你不想回去了?”
老子无时不刻的想回去,谁傻比才会留恋这个阴森森,充满诡异跟危机的破地方。
巡逻鬼差没有名字,老子给你取一个母夜叉。
反正你凶巴巴的,母夜叉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给她取好名字,我暗自偷笑。
看驼背周四走来,我假装拿起钩子,把一枚铜钱小心翼翼的串联起来,生怕煞气伤了自己。
驼背周四背起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走了过来。
仔细看这老头,跟侏儒人似的,矮墩矮墩的,一脸肉疙瘩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脸上那密密麻麻的麻子点点,因为走动,肉疙瘩一抖一抖的就像洒的黑芝麻,更像是在爬动的苍蝇,呼之欲出的要飞起来那样。
驼背周四走到我跟前,小眼珠子从肉疙瘩中拼命的挤出一束凶恶的眸光,在我脸上,身上狠狠的扫视一下,移动开去。
孙斌没有干活,他吧儿吧儿的跑,好像是夏天派了轻松的活路给他做。
我跟孙斌很少有机会说话,这会看驼背周四过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笑嘻嘻的巴结他。
我手拿钩子,看驼背周四背对我。
巡逻鬼差一声令下,我钩子出击稳准狠勾住驼背周四的驼子。
真是吓屎我了。
铁钩去勾住驼子,在我的感觉,那就是一个特大的肉疙瘩,却怎么也没想到,在用力拉回钩子的时候,刺啦啦一声怪响,只听见驼背周四惨叫一声,从他破开的驼子里呼啦啦飞出来的不是血,不是肉,是一缕缕人形的影子。
握草!他——那肉疙瘩里全是阴魂?
母夜叉巡逻鬼差一声跑,我拉住也惊呆的孙斌撒腿就跑。
孙斌口里哇哇叫,好像很舍不得离开这里,我一拳砸去他顿时哑声。
没头没脑一阵狂奔,孙斌又开始骂了。
“艹你仙人板板,老子不跑了。”
我正要停下收拾他,脑子里的巡逻鬼差说话了:“我把他捉了去,到地府下油锅。”
“别,老大,他不能下油锅。”我失声出口。
在孙斌看来,我是自言自语。
他朝竖起不雅指朝下说:“罗川你这是走火入魔,以为谁都怕你瞎比比?”
“吵你妹,要是被捉住你想哭都来不及。”我看夏天跟驼背周四带着一群鬼追来,口里骂他,却是不敢停下。
夏天身形好快,我拖着孙斌这个累赘,加上他不断的阻扰,龟速的我们最终被他拦截在一条阴森森的胡同里。
“罗川你身上的那女的不是好东西,最好别跑,跟我们合作,我想法对付附在你身上的鬼姬。”
鬼姬?
她不是巡逻鬼差吗?我狐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就在这时脑子里那个女的又说话了,她说:“别听他的,他监守自盗偷尸体,贩卖给邪术师制造地尸,遭天谴不得好死,现在做了鬼,还是为虎作伥害人害己。”
夏天冷哼一声道:“鬼姬,你太狡猾了,竟然瞒天过海附在他身上,想坏我们的好事。”
“枭枭……”
在我头顶一刹冷风,接着传来阴森的诡笑。我吓一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觉得肩膀上拂动一下,冷森森的气息,之后眼前一晃。
一轻飘飘的身影,从我面前直扑夏天。
与此同时,在一边看着的孙斌吓得双腿软,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我去扶起他,一时间没有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袭阴冷的风朝我面门扑来,驼背周四,咧嘴一笑,伸出爪子来抓我。
我扶起孙斌就跑。
跑——
夏天跟那该死的什么鬼姬纠缠一起。握草,哥还是刚知道她不是巡逻鬼差,原来是鬼姬,是专门跟夏天他们作对的死对头。
我带着孙斌跑,后面追来受伤不轻的驼背周四。
巷子里又黑又阴森。
同时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握草!这条巷子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阴魂,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声音见缝插针都快要把耳膜吹破那么刺耳难听。
听着这些鬼叫,当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怂比孙斌这个时候就像一滩烂泥,还得老子扶起拖起走。
四周黑漆漆的,只是觉得地下是越来越泥泞,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驼背周四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好似听见他喉咙发出来的嘶哑狂笑声。心里害怕,越是跑不动,眼前一团黑,不知道这条巷子有多深,前面是否有出路。
就在我筋疲力尽快跑不动的时候,耳畔传来熟悉的喊声:“老公听见我的声音吗?”
握草!闫妮你死妮子害人不浅,现在才想起你老公我?
“前面,是死路也不是死路,就像上次那样,你憋足了劲的冲。”
“明白。”
这个该死的孙斌,不知道是装死,还是真的吓得半死,一直没有醒来。幸亏他只是一缕魂,拖带起来也不费劲,只是当我跟他来到死胡同的时候,后面的驼背周四也靠近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拖带着孙斌冲向黑乎乎的墙壁。
冲出去,听见有人在骂。
我跟孙斌同时跌在地上,从我们的视角看,地上有一双脚,好像是跛脚,走路一瘸一拐的。
顺着跛脚看上去,握草吓我一跳,他不就是驼子——驼背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