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涵自从孕显之后, 顶着个大肚子脾气见长加上无聊至极,每天就是在自己的老公身上找乐子,偏偏秦勋对她又很宠爱,又顾及到她顶着个大肚子实在是不容易,基本上就是有求必应,真正做到了逆来顺受,完完全全的沦为了妻奴的悲惨命运。
终于熬到瓜熟落地,秦勋的父母见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孙子,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这是自打秦弘去世后,他们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秦勋不禁感慨了一番,好歹没白受这么多月的冤枉气,总算是功德圆满了,第一时间将好消息通知了好友,并约好等苏芷涵出院以后在家里好好庆祝一番,顺便让他一诉苦尽甘来的衷肠。
当晚,厉冷尧带着睡得天翻地覆的江羽梦准时的出现在秦家,紫色蓬松的连衣裙,配上黑色披肩的卷发,略施粉黛便引人注目,礼貌性的挽着厉冷尧的胳膊,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秦家气派恢弘的大厅。
一入客厅,江羽梦难得的看见了久曾露面的向哲。
向哲也看到了他们,小跑而来,语带惊喜:“你真的回来了!秦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来,让我掐掐,看是不是在做梦。”岁月仿佛对他格外的开恩,除了更加的帅气以外,没有其它一丝的变化。
伸手便真的来掐,江羽梦也不躲闪,说实话,她一直很喜欢向哲的性格,单纯善良的男孩儿,阳光又率直,据说他也是家中唯一的宝贝,从小生活优渥,还能有如此单纯率直的一面实在是难得。
还未触及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打开,向哲揉了揉吃痛的手臂,委屈道:“老大你真的不爱我了,这么久没见,见面就揍我。”
“活该。”秦勋随后而来,伸手搭上挨打的好兄弟的肩膀,嬉皮笑脸道:“谁叫你没眼力见,老大的女人都敢碰,你不知道这位可是老大挂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啊。”
江羽梦白了一记他的调侃,刚要说话,一只手却被突然的握住,扭头,便接收到身边的男人对她送出的极其好看的笑容,心跳骤停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假装不在意的摆正了脑袋。
向哲瞥一眼交握的手,十分感慨:“我还以为老大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想不到这么快就从良了,哎,这叫我一个人怎么活啊。”越说越起劲,话锋扶摇直上:“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就这么红果果的秀恩爱,小心遭雷劈。”
“Toney还好吗?”厉冷尧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这句带着十足的杀伤力,向哲仿佛被打了个闷棍,十分识相的闭了嘴,秦勋忍住笑意,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节哀。”
哪壶不开提哪壶!
找着秦勋这档子事作为借口,好不容易说服了家里那支霸王花,才得以脱身自由几天,谁想到大门还没迈出去几步,就被那该死的男人逮个正着,撒娇打诨各种方法都用遍了,就是不管用,没办法,只能两指擎天信誓旦旦,保证玩几天就乖乖回去才得以逃脱。
恨得他牙痒痒,却一点收拾他的办法都没有,因为不管他想什么鬼点子算计他,总能被那男人轻易的识破,污点,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啊!
江羽梦见向哲突然沉默不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十分精彩,便有些好奇,歪着脑袋问身边的男人:“他怎么了?”
“恋爱了。”厉冷尧淡淡的一句。
恋爱?转向秦勋,对方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脸上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三人身上打转了半天,一个激灵,Toney?向哲?Toney!向哲!OMG!
请不要误会,她的感慨并没有丝毫的歧视意思,只是惊讶,太出乎意料了,打死她都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那个温文尔雅,帅气迷人的Toney医生,原以为只有知书达理的贤淑美女才是她的良人,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喜欢的竟然是这种小霸王型的。
忍不住在向哲身上思索了几秒,也难怪,这家伙生得一副比女儿家还好看的皮囊,都说红颜祸水,长成这样的蓝颜估计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只要提到Toney,向哲这家伙总会乖顺了许多了。
爱情,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
心疼于向哲被调侃,向前一步,推开秦勋搭在他肩膀上手,牵住向哲,道:“走,我们去看小宝宝。”
向哲一听,马上忘记了不愉快,被江羽梦牵着,回给老大一个吐舌,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留下两个男人大眼对小眼。
小家伙已经褪去了原先的皱巴巴,生得十分好看,可惜还未到睁眼的时候,紧闭着双眼,窝在摇篮里睡得正香。江羽梦指了指婴儿,又指了指在大床上睡着的苏芷涵,应该是夜里折腾累了,也睡得十分沉,她跟向哲两人蹑手蹑脚的生怕打扰到两人的好梦。
江羽梦忍不住伸手在小宝宝的脸颊上摸了又摸,软软的,滑滑的,好舒服,很想抱一抱,只可惜自己没什么抱孩子的经验,怕万一不小心摔着小宝宝,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看到孩子,就想起自己尚未成形就化为了一摊虚无的可怜的孩子,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向哲对孩子并不敏感,看了几眼后,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肩膀上搭上一双手,慢慢的移至手臂,环住,紧了紧,便带着她离开房间,反手轻轻的关上房门后,俯下身,在女人的额上印上一吻,柔声道:“看一会儿就好,万一小家伙被吵醒了,他妈妈就又没办法睡觉了。”
“我当然知道。”江羽梦没好气的推开他,只身下楼。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苏芷涵难得睡了个好觉,心情不得了,醒来又看见好久没见的朋友们,更是欢呼雀跃,完全忘记了自己已荣升做母亲,抱着江羽梦又是笑又是跳,秦勋无奈的将她从江羽梦身上巴拉了下来,提醒道:“悠着点,小心伤口。”
苏芷涵是自然生产,几天的时间恢复得倒是相当不错,但秦勋那充满呵护的眼神还是让江羽梦羡慕不已,终于找到了可以扳回一局的机会:“哟,这还没怎么着的,就心疼成这样了,难怪都说你是老婆奴,我看一点儿都没错。”
秦勋被这么一呛,一时间无力反驳,求救的目光转向自家做老大的兄弟,对方瞬间将目光移开,端着茶水悠闲的品着,一副与我何干的模样。
苏芷涵突然想到什么,分贝突然拔高:“对了,今天既然都聚在一起了,要不然让毛毛虫认个干爹干妈怎么样?”
毛......毛虫?转眼看向秦勋,对方无奈一笑:确实是犬子的小名,出自于他伟大的母亲之手。
江羽梦怕破坏了苏芷涵的好心情,极力的忍住笑意,身边紧着她坐着的男人伸手在她背上顺了顺,想是怕她忍得太辛苦了。
“好啊好啊,我做他干爹怎么样?”向哲兴奋的自告奋勇。
“去,自己还是个孩子,当什么爹。”秦勋恨铁不成钢的冲他眨眨眼,对方方才心领神会的怏怏坐下,秦勋故做玩笑,继续道:“要认也要认个成熟稳重又多金的。”
我也很成熟稳重,而且多金!向哲委屈的在心底替自己伸冤。
“那就尧哥哥吧。”只要比她大的男人,帅的她都喊哥哥,漂亮的她都喊姐姐,这是苏芷涵最简单的思维方式:“既然尧哥哥是毛毛虫的干爹,那梦姐姐就当然是干妈了。”
拉郎配这活儿干得不错,秦勋冲苏芷涵眨眨眼,以示奖励,对方也得意的冲他眨了眨眼。这夫唱妇随的德行,看得江羽梦直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默默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狼狈为奸!
这种蹩脚的伎俩也好意思得意,当她的智商是摆设吗?看在那么可爱的小宝宝的份上,本姑娘懒得跟你们计较。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当小娃娃的干妈,引起她强烈兴趣的同时又觉得挺新奇,况且只是干爹干妈而已,没有谁规定干爹干妈就一定是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也就顺从又大度的点点头:“我看行!”突然又意识到,她这一句行,好像也替旁边的男人做了决定,转头一看,对方正看着她淡淡的笑着。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苏芷涵两手一拍:“等下个月毛毛虫办满月酒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哦,到时候我会在所有的来宾面前宣布他的干爹干妈是谁......哇塞,毛毛虫这辈子赚了,要是别人知道毛毛虫认了这么有钱有势的夫妻做干爹干妈,一定羡慕死。”
秦勋心中默哀:老婆,你老公家也不穷的。
江羽梦怎么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夫妻?额......从法律上讲,他们是夫妻没错啦,只是......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只是后面的话,总感觉每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混混沌沌的,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
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不想为了自己的烦心事扰了别人开心的心情,心里的想法暂时的作罢,配合着大家的气氛,从头到尾都是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厉冷尧看在眼里,喜在眉间,暂时冲淡了那天看到的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不愉快。
如果回到两年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去,然后质问他是谁,但那天,他始终挪不开脚步,心里升起一股害怕,他怕他再次的冲动后,就不会再有奇迹的出现。
两年后她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