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有些担心,这才前来找元鸿轩商讨对策。
外间吵吵嚷嚷的,妙芷在里间也睡不踏实,遂是也起身梳洗完毕,出来看看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妙芷走到外帐,朝着众人微微颔首便静静了站在了元鸿轩身侧。大伙儿早已习惯妙芷的存在,所以礼貌的回应后又全都将视线转到了桌上的沙盘上。
其实古代攻打城池大都是以木梯攀爬,或是搭成人梯以多制胜,而防止其往上攀爬的方法也大抵是从城墙上射箭或是丢石块等等,与妙芷知道的如出一辙。
可辽城地城墙低矮,即便不用木梯,体格健硕的月落人也能徒手攀爬到城墙中央,到时候他们一旦使用木梯,那么攻上城楼便是迟早的事儿。
大伙儿想了各种办法,淋热油或丢重物前期皆要准备很多东西,还要花大量人手搬上城来,而且城楼上地势本就狭窄,即便使用淋热油的法子,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那么多油?即便是有,还要在城楼上烧火架锅时不时热着,着实危险又不方便。
“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总之是要跟月落那些蛮狗子打一仗的,老子跟他们拼了。”林风皱着眉头,声音粗犷,摇动着粗壮的胳膊说道。
“林风,别添乱。现在不是光用蛮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若是大伙都像你一样,咱们跟月落那些蛮夷还有什么区别?”
秦观低声斥责了一句,眉头也是蹙着,他双臂环绕在胸前,想了会儿眸光转向了元鸿轩。
“殿下,咱们需不需要从其他地方再调派些兵马过来?若是辽城失守,那么月落军队便可顺势而下直接到达汉渠城啊!”
“不可,辽城周边能调派的人也只是区区几个县城的兵力,这些将士皆没见识过真刀真枪的战场,到时候怕是要出乱子。其他地方的守卫军此刻也是不能动的,若是月落这次使得是声东击西的计谋,咱们岂不是顾此失彼,得不偿失?而且,这辽城,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朕绝不允许有什么万一。”
元鸿轩沉眸冷面,语气清淡摇了摇头,话里却是暗涌滔滔,似是携卷出倾天的白浪花,要将城外的月落军队击碎。
妙芷始终静静立在一旁,听着男人们言辞凿凿的谈论着。眸光虽始终都在面前的沙盘上,可神思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城墙,军队,淋油,抛石,方才人们讨论过的办法,妙芷都在脑中将情景仔细演示了一遍。
“芷儿,芷儿?”妙芷愣神间,元鸿轩已叫大家散了,可喊她回内帐时才发现这个丫头居然在发呆。
“想什么呢?”
连续的喊声将神游的思绪陡然拉了回来,她霍得回头,却在视线掠过窗外那颗秃树上挂着的一条条晶莹溜光的冰柱时脑中灵光乍现。
“鸿轩,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办法了!”她欢呼雀跃,蹦跳着来到他跟前拉住了他的袖口。
女子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透着激动后的一抹潮红,元鸿轩瞧着她闪耀的星眸,勾唇浅笑,“干嘛这么激动,来,咱们坐下慢慢说,看看到底可不可行。”
两人走到内帐坐下,妙芷洋洋洒洒将方才想到的办法全都说与他听,元鸿轩越听眉眼间的笑意越浓。他的芷儿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那个小脑袋里怎么会装着如此多古古怪怪却又新奇地想法,那次攻破盛同城时也是,这次又是!
“芷儿,你真是我的宝。”欣喜同时,他突然倾身动作。
妙芷只觉脚下一轻,世界瞬间翻转,视线所见是大帐的顶棚,元鸿轩居然会给她突然袭击的公主抱。
她心速急转,条件反射地就环上了他的脖子。
“快放我下来,外面好多人!”妙芷将脑袋埋在他颈间,面上湿热熏着浅红,像擦了很重的胭脂一般,娇嫩中透着窃喜。
她从没被人公主抱过,但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元鸿轩,所以她既羞涩又满心甜蜜。
元鸿轩垂眸看着怀间面若桃花、含羞待放的少女,醇厚的笑声溢出,低低惑人,“芷儿很喜欢让我这样抱着?”
男子湿热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龙延香扑在耳边、脸颊,搔人痒痒,妙芷耳垂都红了,转头扑在他柔软的颈侧,浅浅点了点头,“嗯,喜欢!”
元鸿轩听闻爽朗大笑,“那日后要多抱抱我的芷儿了!”
“快将我放下来吧,这儿可是军营!”妙芷脸色酡红,忍不住娇嗔一句。
两人又浓情了片刻,元鸿轩这才将军中统领、副将全都叫到了营帐中来。妙芷想的办法实在是好的很,既不用多增派人手帮忙,也不用花银子去其他地方采买,只需将士们提上水桶,每人拎满满一大桶水登上城楼便可。
有了好的办法,大伙儿从前紧张的心态也是放松了不少,别说是提一桶水,就是般个大缸上去,他们都是愿意的。
辽城中的百姓倒是开始纳闷儿了,战事频起,这些个当兵的不好好在军营里操练,却跑来向各家各户借水桶,真是奇怪的很。
“报,将军,最新消息!”
“说!”
辽城五十里外的月落主帐内,只见将军蒙赤哈正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他两腿交叠搁在面前的矮桌上,黑发未束,耳朵上两只硕大的纽丝银环,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到下颚上皆是浓密的胡须。
“将军,我方观察到辽城中的东军颇有些反常。整整三日,他们都是轮流将水从城下提到城楼,而后顺着城墙倒下,不知在干什么。”
听到此等禀报,蒙赤哈阖着的眸子倒是浅浅的启开一条缝隙,他冷哼一声,“从城楼上倒水?这些东元人难不成脑袋被驴踢了?呵呵,我看他们是对我们没辙了,这才狗急跳墙,想使什么没用的法子。”
那夜夜间突袭,他本就是叫兄弟们去示威的。那么矮小的城楼,他们月落的男儿爬上去是分分钟的事儿。只是最近天气状况不好,实在冻得厉害,所以他才没下达进攻的军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