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这家伙嘴巴还挺硬。
不过,这不碍事。
龙笑天挑了下眉,转头又看向木纹他们:“你们可有证据?”
“有,这就是证据!”可没想到,木纹竟真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作证。
“啊,账本,是账本!”
在边上一直围观,察言观色的小吏们,看到木纹掏出的东西,是那样的眼熟。不由得都喊出了声。
原来,早就趁着书吏低头捡银子的时机,木纹他们就把账簿给掉包了,换成了另外一本假账簿。
书吏他们刚才销毁的,不过是被掉包的那本。上面写了没有几页,龙笑天他们就来了,多数收银子的账目清单,还在木纹拿出来的那本上嘞。
白字黑字的,看这帮家伙怎么赖!
“呈上来!”龙笑天就是微微一笑。这木纹办事果然靠谱,也不枉他和晴娘策划一番。
眼睁睁的,见军士把那本眼熟的账簿递给龙笑天。
就把那个学政大人给吓的,噗通一下瘫倒在地,腿软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哎呦妈呀,这下可完了啊!
那账目上,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谁交了多少银子,又要给个什么成绩啊!
还有,还有,他的亲笔签章和盖的印信也在上面啊!
“你还有何话说?”看过原装账簿后,龙笑天就把它刷的一下摔到了新学政的脸上。
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贪啊。
每个秀才要收五到三十两银子呢,将近上千的秀才,这多少银子啊?
五千两,一万两,还是三万两?
靠,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考场而已,就敢要这么多。要是让他长此以往下去,还不知道怎么在搜刮大山州地皮呢!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没有银子,俺没收银子。不信,让他们找。这都是他们吓编造来冤枉下官的。”
那个新学政腿都软得不行了,还梗着脖子,不肯承认呢。
捉贼捉脏,他们不是告他贪污吗,现场收银子了吗,那银子呢,银子呢?
那些银子,他和书吏们都已经藏好了,只要龙笑天他们找不到,还是缺乏证据,治不了他的罪啊!
哈,到时候,龙笑天就是手握重权的大帅,又能把他怎么啊?
他就还是学政,还是朝廷的六品命官。
哼,等这事儿了了,他再找这些酸秀才们算账!
好好的,一个个的算账!
想到这里,那个新学政腿也不软了,心也不慌了。兴奋的,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样子挺牛皮哄哄的挺胸抬头,趾高气昂,抹着晶亮的小胡子,把手背在身后,一副连龙笑天都瞧不起的模样。
嗯?
敢对大帅不敬?
看新学政那个死德行,龙一眼睛一瞪就窜出去,想一鞭子抽他脸上。却被龙笑天摆了摆手,阻止了。
“你们,还有证据吗?”龙笑天又转头问木纹。
既然是办案子,自然要证据齐全,方能办成铁案。而且,这些高压态势下,也不怕案子没有进展。
果然,龙笑天话音刚落,就见学政府书吏那堆人里,就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卑职,卑职愿意举报学政大人敛财。俺知道他把银子藏哪里啦——”
就见,那个给新学政出主意最多的书吏,最新从人群里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跑出来举报。
“你,你瞎说什么,快,快滚下去!”新学政一看居然是他,忙气得连连挥手去打他。
这货,可是他的心腹,什么秘密都知道啊。要真让他举报了,他还能有好?
可是,手还没打到那个书吏头上呢,却背军士们一把给揪住,踹得跪翻在地。
那个书吏却是厚着脸皮朝着新学政灿灿的笑了两下,还是毅然决然的来躬身举报。
现在这种情况,瞎子都瞧出来了。这是龙大帅和那些秀才谋划好了,要一举拿下新学政。
不管用什么方法,估计这位学政大人今天都不能幸免了。他们只是小小的书吏而已,可犯不着跟着他去送死。
“你举报?好,找出银子,就饶你的罪。”龙笑天就朝那个书吏,点了点头。
有人主动举报就更好了,省得他派人搜查、费脑筋了。
一听说这个书吏举报都能免罪,其他学政府里的官吏都是眼睛一瞪,也各个都争着抢着举手,举报揭发新学政,也要带人去找银子。
墙倒众人推,都不用龙笑天带来的人动手。
不多的功夫,就把好几大包碎银子,被那些书吏们,从一个狗洞里刨了出来。
龙笑天就让人清点了一下数目,豁,还贪得真不少呢,足足,两三万两银子呢!
“你还有何话说?”认证物证都在,龙笑天就阴着脸看向那个新学政。
跟他斗,还嫩着点儿。
“大,大,大人——”新学政就吓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以头杵着地,再也无话可说了。
新学政认罪,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此事是政务上的事情,龙笑天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州官。让他仔细审理、查办。
没几天,能干的州官就把那个新学政的案子给审理了个,底朝天。
不光是把学新政这次强制收受银两的事情给查了个一清二楚,还把他以前贪污祭祀银子,和库里的禀膳银子的事情,也一并给查出来了。
还有,这段任职期间,趁机敲诈勒索的乡绅们银子的事情,也清查出不少来。
就发现,这位新学政到任没有超过三个月,却是贪污了七八万两银子!
靠,如此巨贪,在大周国里,也是很少见啊!
新学政的官职,自然是不能再留着了。
州官便将此事上报给省里和朝廷知道,很快,新学政的官职就被罢免了。人也被要求,关押起来,送到省里去治罪。
于是,新学政辛辛苦苦耗尽脑汁,赚了好几万两银子,却是一文钱,都没能从大山州带走!
还被穿着囚衣,带着脚镣手铐,关进囚笼,押送省里去了。
而涉及此案的书吏和衙役们,也该革职的革职,该关押的关押。几个主动检举立功的,倒是没怎么牵连,只是革职就算了。
这件事情了了,倒是州里学政一职,也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