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丝毫不生气,又抬眼瞅她一下,轻声询问:“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没有忘!是你记错了,我还有四个月的自由时间呢!”安若雪瞪眼他,说得比较凶,以表示对他的不满。
催什么催?真烦!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她敢在他卓青面前耍花招吗?
卓青还是比较温柔,道:“若雪,并非大哥破坏你的幸福,只是樊羽城那人,真不适合你。你跟他在一起,也迟早会害得他送命。归根结底,当初你跟高云泽离婚是错的。”
安若雪鄙视卓青的假仁假义,道:“你还关心他啊?你不一直想着让他死吗?”
“没有,我只是想打败他,让他们樊家一无所有,穷那么几代。”
“他的下一代是樊御舟,是我生的。”安若雪心里火大。卓青你是不是人?樊御舟好歹是你的亲外甥。
卓青微微摇头,道:“姓樊就是它的错。樊卓异兴衰,近一百年来就是如此。”
“我不跟你说了!”安若雪不想理会卓青了,他说的话愈多,她愈不舒服。
樊羽城派人到米萝咖啡寻了一圈。
然后那人打电话向他汇报说安若雪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那男人比较眼生,而且脸上还戴了一副大框墨镜,所以不认识他是谁。
樊羽城听了,一股酸味涌上心头,非常不爽。
原来安若雪提前回到华荣市,真的不是为了给他庆生,而是为了和那个男人约会。
火上加醋,烧得樊羽城快失去了理智,甚至有一股杀人的冲动。安若雪这个垃圾女人,竟敢给他戴绿帽子,竟敢如此地漠视他。
他要报复,他要让她变得难过,让她付出代价。
安若雪和卓青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出咖啡馆大门,安若雪便注意到隔壁新开了一家蛋糕店。于是她计上心来,马上决定暂时不回家了。因为今天是樊羽城的生日,她还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而且樊羽城要等到五点半才下班。
她现学现制,花了两个多小时,亲手做了一个心形的小蛋糕,用奶酪涂写上英文Happybithday后又插上了二十九根小蜡烛,然后才提着它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只是安若雪没有想到,她回到自己家中,会看到这么艳丽的一幕。
打开家门,欢笑的女声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楼正客厅,樊羽城正和一个长相秀丽、气质清纯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厮混。
那女人的年龄不过二十岁,身材却是极其惹火,长长的黑发就像瀑布一样垂直而下,她两只手紧箍着樊羽城的脖子,坐在樊羽城的腿上。
安若雪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回在月光之夜酒吧里喂樊羽城喝酒的,名叫丽丽的女人。
樊羽城靠着沙发,衬衫半解,头发凌乱,丽丽的双手插在他的头发上。她上衣和内衣的扣子全被解开了,那足有D罩杯的傲胸尽情地袒露在樊羽城的眼下。
地上也散落着一地的东西,如女人的高跟鞋和丝袜、男人的皮鞋和皮带,甚至还有***的包装。
见他们俩搂抱在一起,说说笑笑,打得火热,安若雪只觉全身僵硬,下意识地握紧了蛋糕的袋子。天气这么炎热,一阵清风从身后吹来,她的身子却冷得打了一颤,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了,喉咙里如哽咽着什么东西,想要大喊大叫,最终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发泄。
安若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白痴,一个笑话。
她千里迢迢地从********赶回来陪他过生日,还亲手给他做生日蛋糕。可是他呢,他带着一个女人在家里进行鱼水之欢。
好,很好。
难过吗?悲哀吗?不知道,或许都有一点点吧。
安若雪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变得如此冷静的,这不堪的一幕,她竟全忍下了。
几十秒钟之内,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此时,樊羽城和丽丽也注意到安若雪了,樊羽城看着安若雪,她站在门口,右手提着一个袋子,身子看起来很单薄,如一朵开在草原上的雏菊。
樊羽城冷冽的眸子一眼望进她的心底,他看到她是那样的平静和淡漠,心中更觉不爽,张开怀抱将丽丽搂得更紧,一只手还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摸索。
安若雪觉得恶心,绕过客厅走进厨房,把蛋糕放进冰箱。
骆姨看她若无其事,讶然失语,皱眉唤她一声,“少夫人。”
“这我给他做的蛋糕,他今天生日,等他们完事了,您帮我切给他们吃。”安若雪微低着头,小脸有些红。
“羽城少爷平常不这样!”骆姨拖住她的一只手臂,向她解释。她知道,安若雪越是没事,就越有事。
“我知道啊,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安若雪表情不变,拿开她的手上楼去。
安若雪没有再看樊羽城一眼,仿佛,樊羽城和丽丽在做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
“安若雪。”樊羽城突然喊道她。
楼梯上的安若雪听到他在叫自己,呆了几秒后还是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问:“有事吗?”
樊羽城唇角邪恶一扬,存心刁难她,道:“你哑巴了?家里来客人了都不会跟人打招呼?”
安若雪面不改色,对樊羽城道:“我比较识趣,不想打扰你们俩正酣的好事。”说完又瞟眼丽丽,朝她点点头,“美女,失陪了。”
安若雪继续朝楼上迈。
樊羽城勃然大怒,冲她一吼,“安若雪!”
安若雪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转身望向樊羽城,很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樊羽城,你是想玩双飞吗?对不起,我今天累了,下次满足你的心愿吧。”
至此,安若雪不再回头,径直上了二楼,进了卧室,甩上了房门。
孰不知背后是樊羽城冒火的视线。
双飞?没心情?下次吧?这是安若雪会说的话吗?她不是一向都装得很矜持的吗?今天说得这么直接是不是有一点生气,是不是有一点愤怒,她的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对吗?
回到房间后,安若雪便无法镇定了,也顾不上洗澡换衣,一身脏兮兮的就往床上倒,将脸埋在被子里委屈的抽泣。
她很悲伤,也很无奈,一切真的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