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散开披落,擦得半干的发梢偶尔还有水珠低落,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赤着脚跳上了床,跪爬到温凉手侧,“谁说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了?”
她还是侯府嫡女的时候自然有教导歌舞的先生,只是她现在这装扮和她接下来要唱的曲儿却不是先生教得阳春白雪,而是在红袖馆的时候学会的那些靡靡之音。说书的不是说她头牌么,头牌哪里会唱大气的曲儿,不就是些情爱缠绵么。
她拉着温凉的手在自己头发上轻抚,红唇一张就流泻出婉转诱人的歌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她一壁唱着曲儿,一壁拉着温凉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往下摸,唱到哪里就抚到哪里,温凉全程都傻愣愣的由着她拉手,看她扭着细腰晃动铜铃还有身上的曼妙,除了咽口水让发干的嗓子舒服些,话都说不出来。
“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一直唱到最后,杨芃身上也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身上的每处都被她牵引着的温凉轻轻的拂过,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曾落下。
她趴在他手边,对还处于靠坐状态的温凉问,“我唱的好不好?会不会跳舞?”
“好。”温凉挪动着身子躺下,手上还有些黏滑的感觉,解了自己的衣裳又开始懊悔,下午给她涂药的时候说好了今天不再碰她的。
“你还疼么?”他迟疑着问。
“疼着呢,你不是看了么,腿那里还破皮了。”杨芃知道他不会动自己,便得寸进尺的张狂,腿贴着他腿在他身下磨蹭,“唱首歌你就又动念头了?你心不静啊。”
这种时候,搁谁谁能静下来啊?!
温凉深吸了口气,放下床帏后就紧贴着她亲吻,把之前抚摸过的地方全都亲了一遍,只是这次把那略等于无的小衫和裙子也给脱了,更为亲密的和她相贴。
到最后是没真干什么,可两个人却也都冒了一身的汗,杨芃声音都哑了,为他刚才那不害臊的举动,还真是哪里都亲啊……她拉起被子缩在被窝里背对着温凉,听他抱着自己平复着冲动,最后还是守着开始的保证没动她,迷糊着睡过去了。
除了觅县,车马也就在沿途近便的三四个县城歇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赶路,来时几个月的路途,被他们压到了不过一个月。出了大晋的边界就是角国境内,越往北越冷,他们把春装又换了冬装,还时常觉得手冻脚凉的。
这日,车马在路途中停靠。
杨芃下车透气的时候看见李树欣正扶着暖阳在路边,走近了才发现暖阳在吐,也没吐什么,似乎就是干呕。
“你这是着了凉?”杨芃替过李树欣,扶着暖阳替她拍背。
“有点儿,还有些晕马车,咱们这都走了将近一个月了,每天这么坐着谁受得了啊。”
“我倒还好,就是之前走荒漠那会儿,那是真晕,一眼望不到边,全是风沙,就觉得自己要埋在那里了。”杨芃想想之前在沙漠里的两天还心慌。
暖阳笑她没出息,自己又干呕了会儿,问杨芃,“我那里的梅子吃完了,你那边还有甘梅子没有?我吃点酸的压压。”
“有,我也就是吃不下饭的时候吃两口,还有不少呢,我叫红绮拿给你。”杨芃转身前又想到什么,“要不叫温凉给你把把脉吧,他懂一些,你可别拖出什么大病。”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相公什么都会,咱们还有随行的大夫呢,不舒服了我会叫人看的,你别瞎操心了,快去给我找点梅子。”暖阳挥手笑道。
那随行大夫里有一个就是公主府带来的,每天都会帮她诊脉,说是胎坐的稳着呢,就是这孩子有些调皮,这两天开始折腾暖阳了。
杨芃回车边叫红绮去拿梅子给暖阳,坐回车里跟温凉说,“公主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怎么的?”
“头晕吐呢。”
温凉应了一声,“你之前过沙漠那里不是也这样么,在车上坐久了是不舒服,多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杨芃说不上心里的怪异感是怎么回事,只能催促温凉,“你去看看吧。”
“行。”温凉顺从的下了车,四处没看见暖阳,李邝给他指了指车里,“上去了。”
温凉于是就走到车边询问,“姨母,我上去看看公主,方便么?”
“姨母不在,你上来吧。”暖阳打开帘子朝他探头,“小花叫你来的吧?真心酸,我看着长大的弟弟现在不是媳妇说都不带看看他亲姐姐的。”
温凉在她佯装心酸的表情中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扯过她胳膊搭上手去,“这是怎么了?听说吐了?”
“没怎么,怀孕了。”暖阳另一只手托着腮,任温凉把脉。
“……”温凉本以为自己医术不精把错了呢。
“你要当舅舅了,高兴么?”暖阳还是托着腮,说话的语气像是谈论前面还有多少里能碰上村庄。
“挺高兴的。”温凉松开她手,“我这个姐夫是谁?”
“你管他呢。哎,其实我还没想好你外甥出来怎么办,放你府上养着吧,你和小花先给他当着爹娘。”
“……”温凉有些生气,“怎么回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