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首先,他要确定,对方品行没有问题,可以知恩图报。
其次,需要秦楷是可塑之才。
这两点,缺一不可。
如果是别人,可能对私生子不屑一顾,听到“私生子”两个字,就觉得对方是垃圾,嗤之以鼻,仿佛对方是垃圾,看都不愿看一眼。
小阿凌却完全不会这样。
小三儿可耻,私生子无罪。
他小叔叔也是私生子,他知道他小叔叔母子的遭遇。
他小叔叔的母亲还可能有识人不明,被人欺骗的过错,他小叔叔却是完全没有错误的。
私生子让人觉得恶心,是因为很多私生子女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因为妄想得到家族财产,处处去陷害婚生子女。
那种私生子女,自然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人人厌弃。
可也有像他小叔叔那样的私生子,从来都没把亲爹当回事,恨不得一辈子和亲爹没有任何关系。
可婚生子女,却咄咄逼人,屡次挑衅侮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错的就是婚生子女了?
不知道这秦清河、秦清泽和秦楷,是哪种情况?
他思考间,车外情形已经有了变化。
比秦清河、秦清泽矮了一个多那脑袋的秦楷,挣扎着翻了个身,将其中一个压在他的身下。
他骑在那人身上,轮拳就打。
另一个上前去救,冲他拳打脚踢,他却置若罔闻,只是眼睛通红的盯着被他按住的那个,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揍向被他骑在身下的那个。
小阿凌坐在车上,看到秦楷紧咬牙关,眼睛血红的那股狠劲儿,心想,这人血性倒是有的,不是个怂包软蛋,就是不知道天资和品性怎样。
小阿凌对秦楷升起浓厚的兴趣,扭身去开车门:“我下去看看。”
谢容桓这年纪,也正是爱凑热闹的时候,连忙也打开另一边车门下车,“我也去!”
等到小阿凌走到秦楷身边,秦楷已经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抓住胳膊,反扭到身后,强行制住。
刚刚被他骑在身下打的那个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扬手就给了秦楷几记耳光,打的秦楷唇角淌血。
秦楷吭都没吭一声,眼睛血红,眼冒狠光,倔强的看着他。
谢容桓跑到小阿凌身边,凑到小阿凌耳边说:“阿凌,打秦楷的这个是弟弟,叫秦清泽,那边站着的那个,叫秦清河。”
小阿凌点头,“你知道他们人品怎么样吗?”
“大概知道一些,”谢容桓撇撇嘴巴,“秦家在我们这片别墅区,是家世最好最有钱的,秦清河和秦清泽可得瑟了,是我们这片别墅区有名的小霸王,讨厌的要死!秦楷就是个小可怜,天天挨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没不带伤的时候,哦……”
谢容桓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小阿凌耳边说:“我听说,他还逃跑过好几次,可后来被抓回来了,被打个半死,听说又一次还把腿打折了,可惨了!”
“为什么?”小阿凌不解的问:“既然秦家不喜欢他,将他视为耻辱,他逃跑了不是刚好?为什么他逃跑了,还要抓回来。”
“我听家里的佣人八卦说,是因为钱,”谢容桓凑在小阿凌的耳边,小声说:“我听佣人们说,秦楷的妈妈家里其实是书香门第,家里特别注重名声,他妈妈和秦楷爸爸在一起时,被秦楷爸爸骗了,并不知道秦楷爸爸家中有妻有子,然后未婚先孕,想和秦楷爸爸结婚,结果才知道秦楷爸爸家里已经有妻子了,秦楷的外公知道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觉得丢人,把秦楷妈妈从家里赶出去了……”
谢容桓叹口气:“我听说,秦楷妈妈当时就想寻死的,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死了,后来,秦楷妈妈得了重病,治不了了,就把秦楷扔进秦家后,就在秦家大门口上吊死了,秦楷外公就秦楷妈妈一个女儿,得知秦楷妈妈死了,心脏病犯了,临死前留下遗嘱,把家里的遗产,全都留给了秦楷,我听佣人们说,秦楷外公家里虽然没公司,但是有传家宝,都是一些字画和古董,能卖好多好多好多钱,可那些东西,都是委托给律师行保管的,等秦楷成年之后,才能拿到……”
谢容桓看了秦楷一眼,怜悯的说:“可能是为了那些东西,秦家才害怕他逃走吧?毕竟,他要是逃跑了,那些东西秦家就没份儿了。”
小阿凌点头,“如果传言是真的,应该是这样。”
两人说话间,秦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刀子,目露凶光,朝秦楷走过去,“野种,你敢打小爷的弟弟,小爷废了你的爪子!”
他扬匕首,朝秦楷的手腕砍了过去。
谢容桓吓的脸一下白了,“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
小阿凌忽然向前跑了几乎,抬起一脚,揣在秦清河的侧腰上,将秦清河踹飞出去。
九月吓了一跳,连忙冲到他身边,“小少爷,有事吩咐我就好。”
这可是简家一大家子的眼珠子,心尖肉,别说被不小心误伤了,就是血点子溅在自家小少爷身上,一家人肯定都会心疼的不行。
不但觉得心疼,还会觉得那是一种玷污。
他们家阿凌少爷,应该是一尘不染的,身上怎么可以染上鲜血?
小阿凌微微摇头,“我没事。”
秦清河被小阿凌一脚踹飞出去,摔倒在地,刀子也掉落在地上。
秦清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气的咬牙切齿:“谁?哪个王八蛋,敢管小爷儿的好事?”
秦清泽比他早一步发现小阿凌,恶狠狠的瞪向小阿凌:“你是谁?我教训我们家的野狗,管你们屁事?你们滚开!”
小阿凌淡淡瞥他一眼,将他当做野狗狂吠,并不搭理他,抬手一指秦楷,仰脸看向九月,“九月哥哥,救他。”
在简家,向来令行禁止。
尽管小阿凌年纪小,底下人对他对命令也是无条件服从的,绝不会为什么。
九月立刻点头答应,转身朝后面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