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掏了掏口袋,没找到什么10的神器,唯有民用塑料手电筒一支。
顾疏一直静静的看她动作,看她神色多变,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不用担心,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兄弟,咱说话归说话,别动手。”时清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倒不是担心,就是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上一次出现是顾疏以新老板身份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
顾疏笑了笑没说话,打着手电筒走在她前面,不时在地面出现坑洼的时候伸手扶她一把。
口嫌体正直的时清同志在拒绝了几次之后,她这个夜盲症路痴的废柴就十分不矜持的默默屈服了。
“前面就是工地了,不过那里建筑器材和水泥之类的东西比较乱,你们脚下看着路,男娃好好照顾女娃。”带路老乡十分善解人意的说。
顾疏点了点头,看起来真是一脸诚恳。
老乡很满意,絮絮叨叨的开始和他们唠起嗑来。时清站的远精力又分了一半在脚下,因此听的断断续续的,只隐约听到说的好像是关于男女孩子谈恋爱之类的话题。
“我们那年头谈恋爱可不像你们现在这样开放,我们拉个小手都还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摸的的拉,哪像你们现在的年轻娃子,大马路上的就在那亲嘴,还是两男的,我老汉都没眼看了。”
时清:“……您老还真是见多识广。”两男的大马路上亲嘴,这种事连她都很少见到。
带路的老乡十分自豪的说:“那是,我老汉吃过的盐可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
时清胡乱点头,内心好像一片被草泥马践踏了的草原。那叫一个凌乱。
“唉,看到个好东西。这种草药可是难得见到,我在这山上转一个星期都不见能采到多少。”老乡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你们在这等我一下哈。”
顾疏和时清无法,他们听宋英俊说了,这带路老乡经常在带路的时候兼职采点草药。不过这事关人家生计,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所以他们也就没有阻止。
然而,他们很快为自己的没有阻止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大叔去了多久了?”时清说着一巴掌拍死了一只花蚊子。
这是她在这段时间里打死的第五只蚊子了。亏得她还能在手电筒这样微弱的光线中准确捕捉到几厘米大的蚊子。
顾疏接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眼手表,准确报时:“快十分钟了。”
“他不是去摘草药,而是打算直接把那块地皮给掀起来带回来了吧!”血液快哺育这一块山林中蚊子的时清十分的不满,“要不我们去找找他吧,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些蚊子身上都留着我的血液,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残杀它们了。”
“但是我们对山路不熟,乱走的容易迷失正确的路途。”顾疏显然不是很赞同这个建议。
他说的也是有道理,山路崎岖弯折,不是常在这里走的人在这么漆黑无光的夜晚确实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走丢,要是再一不小心走进什么熊瞎子的洞穴,那过几天的报纸头条估计就会变成《xx山脉发现尸体两具,身份正由警方验证中》。
再然后顾疏爸妈和庄容就会去停尸间认领他们的尸体……
“呸呸呸,瞎想。我们还是老实的继续在这等吧,指不定老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时清将心中那些惨状压下,附和道。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句话不是白来的,时清这句话刚说完,一声惊雷突然在响起。声音非常的清楚,就好像是在他们耳边一样。
然后不出半分钟,大雨倾盆而下。
“得,这下不想走也得走了。”时清心里想着。
不然总不能两个人傻不拉唧的站在那里接受大雨的洗礼吧,顾疏体质好就算了,她这样的废柴淋那么久的雨,第二天绝对能病的不轻。
顾疏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这一点。从雨落下来之后的下一秒,他就拉着时清往前飞跑,也不管地上是否平坦了,碰见有坑的地方都是直接单手挽过时清的腰一把把她抱过去的。
时清一开始也按照国际惯例意思意思的挣扎了几次,后来发现这样走的确比他们两个瞎跑要快很多,也就慢慢安稳下来。
有的时候碰见顾疏没看见,她一时也迈不过去的大坑,时清还会主动的伸手环住顾疏脖子,方便他动手。
两人一个带路,一个跟着走,一时间的配合竟然十分默契。默契的让时清恍惚有种回到高中时期的错觉。
事实证明,错觉有的时候真的是错觉。
“前面好像有点滑坡。”
顾疏点头,伸手抱起她,小心的打算挪过去。时清则依旧拿着手电筒给他照着前面的路。他们跑了许久了,按照顾疏的计算,如果方向没有错的话,那么再过几百米应该就可以看见所住的宾馆了。
“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这样好像有点危险。”时清帮顾疏抹了一把雨水。
雨实在是大,倾盆而下,顾疏现在满头满脸都是雨水,要不是她时不时给抹一下,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天气也实在是奇怪,刚刚他们出发的时候明明是明月当头照来的,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雨说下便下了。
顾疏摇了摇头,只示意她把手电筒打好,然后迈步便打算小心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