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回联邦星际小学
「大姐姐你人真好。」
「阿姨?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叫你阿姨?」
「请问有没有一个同学叫做欧克里欧的男孩呢?我想跟他同一间寝室。」唐星亮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管理宿舍的校务人员苏珊。
「星星,你怎么会想跟那个男孩同一间寝室?」苏珊不过叁十分鐘的时间,就被眼前这个嘴甜的小正太收买了,翻看了一下资料,是个走失儿童,内心更是母爱爆棚,恨不得直接打包回家当儿子,尤其是其他女同事也一脸虎视眈眈的样子。而星星所指的男孩她有印象,是个瘦弱阴沉的男孩,全身散发酸臭味,很不讨喜,而眼前可爱的星星听了她形容后,更加肯定要跟里奥同住,让她大感疑惑。
「因为里欧哥哥人很好,之前我在太空站找不到妈妈时,是他照顾我的,他还分我食物吃。有他在身边我就不会做恶梦。」星星一脸崇拜地描述着里欧的好。
「好,我就把你分配到他的宿舍。你以后要是反悔了,想换宿舍时再跟我说。」苏珊听了唐星的描述,对那个阴沉男孩有了改观,虽跟着老乞丐行乞,但是却还愿意帮助别人,为自己当初的以貌取人感到羞愧,自己都几十岁了还不如眼前的小男孩。
当然这个故事细节是唐星编的,事实上是他在车站哭着缠着里欧不放,最后里欧将他带去警局。日后他也以同一套说辞,在求学时期一直当着里欧的室友及同桌。
因为多数小学生都是走读的,住宿的学生大部分是因为家长太忙碌无法照顾的、通车时间太长而选择住宿,还有一些学生像唐星、里欧这样无家可归或家境清寒的。所以宿舍学生很明显分成两类,家境富裕及家境清寒。
这样的宿舍很快地形成畸形文化,穷孩子变成有钱孩子的跟班,帮做很多家事,以换取一些物质上的好处。而不愿意低声下气服侍人的,则遭受排挤,例如里欧前世如同独行侠。
「唐星,你换来我们宿舍,还有一个空床位。」隔壁宿舍的亚当热情的邀约唐星换宿舍。
「不用了,我在我宿舍住得很习惯了。」一间宿舍有四张床,不过因为住宿的学生不多,所以一间只住2~3人。
「那你没事来我们宿舍玩啊,其他人也都很欢迎你。只是别再带里欧来了。」那傢伙总是让大家不自在,也只有唐星像没察觉一样。
「不行,里欧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大家能跟他当好朋友。」唐星一如既往地维护里欧。
「可是他身上总是有股酸臭味,你难道闻不出来吗?」亚当皱着眉头想着里欧一靠近的那股臭味。
「那是之前他都自己手洗衣服,现在我跟他衣服都一起拿去用洗衣机洗,还用上苏珊阿姨送我的洁衣精,我们的衣服现在可香了!你要是嫌他臭,就是在嫌我臭,那我就不跟你当朋友了。」唐星不愿意其他人再用刻板印象对待里欧。
「我不敢了,你不要不理我。只是唐星,你为什么对里欧那么好,我看他根本不太理你。」唐星每天都黏在里欧身边,每天笑咪咪的像颗温暖的太阳,而里欧则像是乌云,看上去非常不合谐。
「里欧很厉害,又很聪明,他靠自己长大,比任何人都要棒。他跟我一样都没有亲人,我就是想对他好,让他当我的家人。」唐星站在宿舍外振振有辞地说着。
而在此同时,宿舍内的里欧,把唐星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地刻在心里,并在心里承诺要保护这个兄弟。
里欧回想起他与唐星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带着他乞讨的老流浪汉病死后,他就长期待在联邦外塞星太空站外行乞。因为老流浪汉告诉他,当初他就是在那里的厕所里捡到他的,衝着这一点与家人重逢的机会,他一直徘徊在太空站附近,而不愿去儿童收容所被人领养。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孩站在他前面,眼眶泛泪地看着他。
「小哥哥,阿姨把我送到这里读书就走了,我不知道我该找谁。」一个背着背包的男孩说完便一直哭。
「你可以去找站务人员,他们能帮助你。」里欧同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这样的丢弃孩子的情况,在外塞星太空站每天都在上演。因为星际子民生育困难,星际联邦儿童教育法规定,满七岁的孤儿,可免费接受12年联邦教育及扶养,成功毕业后将成为联邦公民,若能考上考取更高学歷,也能收到奖学金及救助金。于是有些星际罪犯的小孩或是穷困星球的子民,为了让小孩能改变人生,用尽办法託人将孩子送进联邦属地中。
这个法规制定者,之所以限制只有孤儿才能免费,目的除了希望能增加联邦人口数,还希望切断小孩与原生父母关係,从小教育小孩忠于联邦的思想,但是一旦遭受退学处分,该非公民身份的学生将会被逐出联邦属地。
所以眼前服仪看起来乾净的男孩,应该只是刚被家人丢弃来唸书的,只是会丢弃孩子的父母,大概已经狠下心割捨掉与孩子的关係,因为一旦孩子日后成为公民,没拿到通行证是无法离开联邦属地,而非公民的成年父母也无法进入联邦,所以再次相见的机率很低。
因为唐星不愿意跟站务人员走,最后由里欧陪着唐星去太空站旁的星际警察局。
「嗯,骨龄七岁,你说你叫唐星,好,我们将带你去儿童临时收容所,等待开学后去报到。」联邦警察熟练地运用仪器测试唐星的骨龄,因为外塞星是联邦最边陲的星球,未满7岁儿童可免费搭乘运输飞舰,联邦外的人会託人帮忙送小孩到外塞星,地缘关係开学前已收容好几个弃童。
「那小哥哥呢?他能跟我一起去吗?」唐星抓着里欧的衣角。
「对了,里欧,都忘了你也7岁了,没错,骨龄七岁半,你终于可以受教育了,一起去报到吧,不然等到八岁还没入学,你就会被逐出联邦。」联邦警察对常在太空站外行乞的里欧很有印象,只是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已经到就学的年纪。
前一世,里欧大概开学后叁个月才被带去学校报到,晚入学导致制服等了一週才製作好,那一週穿着本来的衣物,破旧又发酸,那个糟糕的初印象使得他无法被同学接纳,也造成他自卑又扭曲的心态,深深地影响了里欧。
里欧及唐星被送到儿童临时收容所,等到入学手续办理好后,就被一起送去指定的小学宿舍,提早入住等待开学。
里欧的思绪被走进宿舍的唐星中断,看了一眼唐星,他便低头继续预习课本内容。里欧因过去的生活环境,不太习惯与人对话,一直给人沉默阴沉的感觉。
「里欧,苏珊阿姨又送我一些旧衣物及书本,你快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再不过来我就先挑了喔。」唐星不在意里欧的沉默,自顾自地将衣物分成两份,虽然学校有发几套制服,但是回到宿舍总不能一直穿制服,把制服穿旧穿脏,小学生间其实也挺单纯的,喜欢跟乾净清爽的人亲近,如果同学跟自己一般无异,不太会去排挤同学。
「里欧,苏珊阿姨还有山姆大厨对我们这么好,我想要去后山摘一些花送她,你可以陪我去摘花吗?」唐星自知以目前仅7岁的自己,想要改善生活品质,只能寻求大人的帮助,所以靠着嘴甜的软实力,收买了学校里的叔叔阿姨及老师的心,收买同时他还会顺道带上里欧。
「是里欧带我去摘花的。」
「里欧说不能平白接受别人好处,要懂得回报。」
「阿姨,你真是太好心了,不过这么多衣服,我们穿不完,我可以转送给宿舍其他需要的人吗?里欧说被帮助了,有能力也要帮助别人。」
里欧在不知情下,被唐星包装成一个虽然沉默,但是行善不欲人知的男孩。但是他明显感受到自从认识唐星后,无论是生活及周遭的人似乎都开始善待他。
宿舍的环境虽然比露宿街头好,但是这个边陲星球到了夜晚,温度会急速下降至零下20度左右,里欧在街头生活时,会躲到太空站的发电机房旁,靠着机器设备的热气避寒。
而宿舍中,没有多馀的经费提供暖气设备,所以到了夜晚,学生们都窝在被子中取暖,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寒冷。
无法使用灵力暖身的唐星,穿戴着所有保暖衣服,再包着棉被,还是感觉很冷。
「里欧,我们打个商量,反正我们都不胖,晚上我们俩一起睡,这样就能一起盖两条被子。」唐星也不等着里欧回应,抱着被子直接爬上了里欧的床,窝在里欧的身边。
「温暖多了!早该想到这个好方法,我们以后都这样睡。」唐星直接帮沉默的里欧同意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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