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勤羽盯着她，沉默许久。
“那么，在他出现之前，你爱过我吗？”他忽然又问。
“……我不知道。”金瑶很老实的回答。
卓勤羽于是笑了，“我也不知道。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喜欢的都是那种优雅知性的女生，我有时候想，我们的相遇，只是为了秦峰。我的人生，说白了，只是为了给秦峰铺路而已。”
一瞬间，她觉得卓勤羽很可怜。
“我妈叫我杀了你，这样的话，秦峰应该不会在出现了。你的死，足够让他彻底毁灭。我也想拥有自己的人生，你觉得呢？”
卓勤羽神色依旧温和，可金瑶却越发恐惧，“不，不要这么做，勤羽。”
卓勤羽没说话，只是深深盯着金瑶看。
要不是受伤又刚做完手术，身上剧痛，金瑶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跑掉。因为卓勤羽的那种像是看砧板上鱼肉的目光太吓人了。
正当气氛诡异之时，方岳进来了。
方岳是对整件事最了解的人，卓勤羽虽然知道他偏向秦峰，可很多事情还是得依赖他。
“卓总，现在公司情况很乱，董事会知道你把股权转签给了夫人，都很不满。而您殴打夫人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加上之前的一系列事情，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公司有些董事和高层提出，要求您引咎辞职。”
卓勤羽听得脑袋大。
他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为自己塑造了一个低调沉稳的睿智总裁形象，却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被秦峰毁得一塌糊涂。
名声毁了。
公司董事们对他不再信任。
卓夫人也开始选择放弃他，并得到了公司股权。
接下来的路，他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走了！
他呆怔很久，才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金瑶，“你说，如果现在是秦峰，他会怎么做？”
“……”金瑶当然不知道，她又不是秦峰。
“这种危机局面，他能够力挽狂澜吗？我真的就不如他吗？”
卓勤羽神色有些空洞，像是被现实和困境打击得有点麻木了。
“听了妈妈的话，杀了你，真的可以……解决一切？”他又看向金瑶，金瑶吓得一个哆嗦，拼命摇头，“勤羽，你不要老听你妈妈的呀，做了这么多年妈宝，你应该自己思索一下才对！”
方岳也跟着劝阻，“卓总，如果金瑶死了，或许有可能像老夫人说的那样，秦峰崩溃，彻底消失。但是还有一种可能，秦峰会在愤怒之下，变得更加疯狂和强大。那个时候，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是啊，谁能比我更了解秦峰呢？他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金瑶，这样疯狂的爱，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是。我知道在你的眼里，还有多数人眼里，秦峰是不正常的。你们这样认为，是因为你们没有他的经历。他是很疯狂任性，但是他也是最单纯最真挚的人，不是吗？”
金瑶坚定的反驳，让卓勤羽略微错愕。
作为秦峰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他自认为了解秦峰，可他了解的是秦峰的结果，而非他的历程。
秦峰所遭遇的那些黑暗和痛苦，他不曾体会。
可金瑶都知道，而且还一直都那么支持他。所以，难怪金瑶是秦峰的救赎。
忽而，卓勤羽微微笑了，“好，这一次，我谁也不听，我不是谁的分列人格，我也不是谁的傀儡。这一次，我自己做决定。”
说完，卓勤羽转身走出病房，留下方岳和金瑶两人面面相觑。
“你还是跟着他吧，总觉得他要干点大事情。”金瑶有点担忧。
“那金小姐，你小心，注意别让陌生人靠近。”方岳不太放心。
“洪敏会陪着我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