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老二叶思德又写了一封信托齐家用八百里加急送到闽地给了大哥叶思明,催起叶景辉的亲事来。
叶思明心里暗暗焦急,直接把叶景辉给叫了过去,“你祖父跟你说了吗?”
叶锦辉会根本不知道叶思明在说什么。
“祖父这些天每天要跟我说上半个时辰的话,我不知父亲所指的是什么?”
叶思明有一种想对叶景辉发脾气的冲动,可是想到叶锦辉如果要嫁到齐家去,以后他说不定还要求着她,脸色又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你祖父说了齐家的心事了吗”
叶锦辉摇头:“不曾。”
叶思明看叶锦辉一头雾水的样子,开始坐在那里洋洋自得地开了口:“齐家是我朝的开国元勋,祖上随太、祖一起打过天下,齐家女是当朝的皇后娘娘,母族被封为一等承恩公府,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如今又已成年,深得百官信任、爱戴,听说皇帝非常宠爱他,来日能登上大宝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选……”
叶锦辉笑笑地打断了叶思明,“那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叶思明不免又得意了两分,“齐家特意让你二婶回来和你说这件事,可惜你去汴梁了。你祖父还端着在,没答应人家,你二叔急得不得了,催了好几道了。”
叶锦辉淡淡地看了叶思明一眼,“这些事一向不是由姑祖母她老人在操持吗?”
叶思明面不改色地道:“父亲这也是关心你,若是别人,我才懒得理会。”
“齐家让人来求亲了吗?谁做的媒,父亲可曾答应人家了?”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难道在提醒他没资格管她的亲事吗?
祖父根本没有答应这件事,叶思明却在这里说的有板有眼,简直让人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这件事父亲应该和祖父商量,跟我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叶锦辉懒得听叶思明这些啦乱七八糟的话,想快些赶他走,但是叶思明根本没听出来叶锦辉的言外之意,反倒在凳子上坐下来笑道:“你祖父说了,这件事让你自己拿主意。”
叶锦辉这才露出一副笑脸,“那麻烦父亲告诉齐家,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叶思明勃然大怒,指着叶景辉的鼻子道:“给你两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叶锦辉面不改色地施礼道:“那父亲大可不必问我的意思,自己做主就好。”
说完也不再理全叶思明,怔怔地站在那里,细细地回忆起齐家来。
上一世,叶家搬到京城的时间比这一世要早得多,虽然叶家和齐家一向没有交集,但叶锦辉对齐家的印像却犹为深刻,因为上一世齐家满门都死于鞑子的手中,事后又有流言说齐家和鞑子勾搭,可惜她那个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就凭齐五郎派人跟踪自己,这齐家是绝对不能嫁的!
如果这一世和前一世一样的话,过不了多久鞑子就会攻破京城。
叶锦辉是去过草原的,相较于人口众多的大宋,鞑子的人简直少得可怜,若不是亲眼经历过,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件事的。
难道真是齐家叛了国?
若真像叶思明说的,二皇子这般受皇帝器重,那齐家以后就是皇帝的母族,叶锦辉实在相不通齐家为什么要背叛大宋国。
可一旦发生战乱,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百姓。让她装着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实在狠不下心来,可又不知道怎么阻止这件事。
叶锦辉觉得,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祖父,她的祖父这一生历经无数次的战役,肯定有办法打败鞑子,避免上一世的悲剧。
叶思明却仍不死心,“你先别这么早下结论,齐五郎马上就要来泉州了,说不定你祖父一见到他就同意了呢。”
叶锦辉心烦地蹙了蹙眉,“他来泉州做什么?”
若是她没有记错,再有一年,帝京就要出事了!确切的说是要被鞑子攻破了。
京城被攻破之后,皇上战死,大皇子从小体弱多病,也没有熬过那场灾难,二皇子身体倒还不错,可惜也在城破的时候早早做了亡魂。要不然也轮不到临川王继位。
马上就要到生死存亡之际了,齐家不好好的想着怎么辅佐皇帝,跑到闽地来干什么?
叶思明这会儿,倒是很难地得安慰叶锦辉道:“你不用担心,他过来,不过是因为朝廷想要恢复泉州舶船司罢了。”
西北战乱不断,没想到皇帝倒还有心思来南地开港口、做贸易,简直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原来,齐家听了叶二太太的话,气的大发雷霆,叶二太太心里一害怕,主动将林骆两家求亲的事说了。
做为叶家的一份子,叶二太太也深觉脸上有光。
齐家却觉得这些话不过是叶尚武的推脱之词罢了。
叶家镇守福建多年,没有皇帝的手诏口谕,叶尚武如何敢离开福建,到京城里来?
这是逼着齐五郎到福建去了!
齐家若是不来,叶尚武就可以直接推脱掉齐家,直接和骆家结亲。
因为现在骆家手中的权力直追齐家,两家又同在一处为官,很容易相互勾结。
若真是这样,肯定会变成二皇子登基之后的心腹大患。齐家和齐皇后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刚好在这个时候,骆永发又向皇帝进言,希望能开通泉州船舶司,
齐家和骆家在朝中已经水火不相容,骆荣发上的折子承恩侯一般都会反对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意外的非常赞同!承恩侯不仅同意在泉州建船舶司,还让一大帮子文武官员支持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有很多人提出意见,说大宋和周边临海国家之间关系不好,主要是因为朝廷那些保守派不同意开海禁的结果,大家可以东西相互交换,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了,这样也可以腾出手来,专门收拾鞑子。
不然的话,北虏南倭,腹背受敌。
皇上觉得言之有理,又有齐党发表意见说这件事不能只听骆荣发的片面之词,需要人去福建查明这件事。
然后就有人顺理成章地推举了齐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