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又似乎恍然大悟:“难怪IMB没有举行任何追悼会,一切都是按照墨忘的意思,瞒着你让你知道吧……就连流年也瞒着你……呵……杨初末,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把你放在心上,任何一点小事都害怕伤害到你……”
陆优静还在耳边不停地说着,初末却再也听不下去,她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她要去找流年问个明白。
“杨初末!”陆优静忽然叫住她,看着她停留的背影,陆优静在她身后道,“如果隐瞒墨忘的死亡是墨忘的意思,你就当做不知道吧!毕竟所有人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伤心,墨忘去世前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你何不就当做不知情?没有人愿意隐瞒你,这种善意的隐瞒,隐瞒者才是最压抑最痛苦的,有时候太过于执着追根究底,反而让所有人都不快乐。”
说完这句话之后,陆优静便离开了,她没有告诉初末,这将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会履行当初对余生许下的承诺,只要流年肯放过她,她绝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Part3
初末失魂落魄地走到VIP候机厅时,远远地,她看见流年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依旧是认真专注的样子。她想起余生曾经跟她说过,她母亲与流年之间的约定,是不是他和墨忘之间,也有这样的承诺,因为墨忘不想让她伤心,因为墨忘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所以流年选择什么都不说。
原来,这么长时间里,流年才是那个背负最多压力的人,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严守了那么多承诺,可是他却选择从来不说。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却不知这种强大,是在一件一件事中锻炼而成的。
没有人生来就强大,他们都是在无数个日子里,坚韧隐忍,宠辱不惊,慢慢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有时候,隐忍比宣泄更伤。
或许感受到了初末的视线,流年抬头,朝她招招手:“过来。”
初末走过去,流年问她:“怎么了?”
“没有。”她摇摇头,抱着他的胳膊,说,“就是看见你连蜜月的时候都在看文件,觉得人人羡慕的慕总赚钱也不容易。”
流年失笑,身后摸摸她的脑袋,安抚了她一下,继续看文件。
初末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她并没有像来时一样,急切想将墨忘的事情问清楚,陆优静说的没错,没有人愿意隐瞒,这种善意的隐瞒,隐瞒者才是最压抑最痛苦的。
两人到达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时,已经是晚上了。
流年并没有带初末去酒店,而是来到他在剑桥市的家。
连剑桥市都有家……让人不得不怀疑流年另一个兴趣爱好是不是买房……
晚餐是在隔壁一对年轻的华裔夫妻那里吃的,他们曾经是流年留学时的同学,毕业后在美国安了家。
女主人是个年轻漂亮,落落大方的女人,她见初末第一眼,就拉着她的手兴奋地说:“终于可以亲眼看见Mu传说中的爱人了!”
那热情的模样,仿佛初末是极其难见到的人……
后来,吃完饭后,流年在跟男主人聊天。
女主人拉着初末说话时,初末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想见自己:“你一定不知道大学那时,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对流年虎视眈眈,可流年一个都看不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心里有人。”
“你不知道呀,那时候我也是流年小粉丝中的一名,不过你千万别想歪,我们可是始终都是朋友一样相处着。因为我知道流年不会喜欢我,又恰巧那时候有个男生在追我,我就尝试着那个男生接触,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公。”面对曾经喜欢过流年这件事,女主人一点都不觉得是一件害羞的事,她直爽地对初末说,“后来,流年回国了之前,我跟他说,有机会一定要让我见到你心里的那个女孩,这样也算了结了我的一个心愿。”
那天,女主人对初末说了很多很多,最后她好奇地问她:“初末,流年那么难搞,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他吃的死死的?”
初末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想了很久,最后给了女主人一个诚实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也许人人都不知道,以前的初末是个非常自卑的女孩,她从来都不认为流年可以爱她这么久。
跟热情的男女主人道别了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初末问身边的男人:“流年,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这么多年,身边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也那么多,你却只选择我?”
“不知道。”第一次,博学多才,双Q倶高的慕大神被这样的问题给问住了,他说,“初末,可能我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认定的人和事,就会一直坚持下去,尽管道路曲折,也从没想过放弃。”
因为在慕流年的人生里,只有成功与否,没有“放弃”二字。
Part4
来到剑桥市的第二天,初末去了流年留学时候所在的哈佛大学。
这所公认为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机构之一,这里走出了8位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上百位诺贝尔获得者曾在此工作、学习,其在文学、医学、法学、商学等多个领域拥有崇高的学术地位及广泛的影响力,是美国本土历史最悠久的高等学府。
初末在年少时,也有想过,有一天她能够优秀到走进这座高等学府,虽然最后的结局并不如她奢望的那样,但至少今天,她终于走进了这所学校,看着一张一张充满朝气的脸,她似乎看见那时候的流年也如他们一般,优秀到令人生羡。
一路从哈佛正门走到哈佛医学院时,竟有学生认出了流年,热情地走上前打招呼。
好在他们都非常有礼貌,看见流年似是来母校参观的,热情地聊了几句,就离开,一路上流年几乎都被热情的打招呼,到了最后,初末都忍不住道:“流年,你离开这里有好几年了吧?人气居然还这么高。”
当然,即使不是从哈佛毕业的,流年的另外一个身份也是著名的钢琴家,只能说,这个世界上不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这时,不远处从医学院大门走出几个穿白大褂的外国人,其中一个老者看见流年,用英文对身边的人说:“那是Mu吗?难道我最近的眼睛的近视又加深了?”
“泰森教授。”流年主动带着初末上前打招呼。
“噢,天哪,真的是Mu!”
“Mu,许久没见,你又英俊了。”有人问,“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传说中的……用中文叫做,小青梅吗?”
这位外国人说小青梅三个字带些生涩还怪异的音调,显得非常有喜感,
“是的。”流年微笑地介绍,“初末,这位是我的导师泰森教授,这位是弗兰德教授,这位是……”
流年介绍完之后,初末跟他们礼貌的打招呼。
那个泰森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原来你就是Mu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小青梅……”然后像研究一直小白仓鼠般上下打量着初末。
初末才发现……她究竟在流年的朋友圈里有多有名啊……人人都第一次见她,却人人都认识她……
那天,教授们热情地邀请慕氏夫妇留下来吃饭,在聊天中,初末也知道,当初流年从哈佛毕业之后,弃医从商,让泰森教授难过了好久……
还记得泰森教授在饭桌上总感叹:“Mu在医学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真是可惜了……”
大家都知道泰森教授可惜的是流年半途转调到商学院的事,可即使半路转科,流年依旧做的那么出色!
所以可惜什么呢?初末并不这样认为,她只知道,无论流年选择哪一条路,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信任。因为他是慕流年,是她心里最棒的男人!
Part5
第三天,因为得知流年来到剑桥市,流年之前在哈佛的同学热情邀聚。流年虽不爱参加宴会,但对于同学还是很有礼节,盛情难却之下,他只能应了下来。
那场聚会原本是带着初末一起去的,但初末说想在家里休息休息,流年见她被折腾的累怏怏的样子,便独自去了。
流年出门了之后,初末在床上小眯了一下,便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之后,她出了门。
搭上去纽约的巴士,初末的心情出现这几天前所未有的沉重。
虽然关于墨忘的事情,她在流年面前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情绪,但她必须去纽约证明,陆优静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定,她从来没有向以前那般期待陆优静是在耍她,就是想看见她出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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