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我与灵宝之间的契约以及我特殊的体质,我会对阴气更加敏感,在我闭起眼的时候这种感觉会更加敏锐。因为视觉被阻挡,所以感觉会更浓。
所以我选择了让连笙做我的眼睛,由他牵着我,而我带着他。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而且连笙也的确是我能交付全部信任的人,即便我的世界没有光,但他仍然值得我信仰,也许这就是……爱。
闭着眼,我的其他感官都更加敏锐,嗅觉,听觉,触觉,哪怕握着连笙的手,我也能做得到和他并肩而走。只是这座四合院竟然不似旁人风水世家那般,反倒阴气浓郁。
虽说我早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不免一阵惊讶,总觉着自个儿遇见的都是一群不正常的。
靠着与灵宝微弱的联系,我尽量放轻脚步在杨家的四合院内缓步而行,唯一让我欣喜的则是我与灵宝的感应愈发的强烈了起来,看来是越来越近了。
许是因为我的听觉更加敏锐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许的争吵声,顿时有些无奈,我怎么感觉我们正在去的方向便是那争吵声传来之处……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般,那争吵声更大了,我隐隐听见个女孩激动的声音:“我不听我不听!你快放我出去!”
什么情况??囚禁少女??杨家好歹也是个风水世家,总不会做这种事吧???
只是……这女孩的声音和语气,都有点似曾相识啊。是我想多了??
我心中惊疑不定,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随即又是个男人沉稳的声线:“闺女啊!你就别闹了,快吧东西给爸,只要这事儿完了,爸肯定放你出去,你看成不??”
感情这是对父女闹别扭啊,我暗笑,随即忽而察觉不对,刚才那声音……是杨柳??
我就说怎么觉着这声音有点熟悉,没想到居然是这位气场强大的大小姐,那也就是说……另一个……是杨家现任家主——杨樘!
真想不到,刚一来就瞧见了闹别扭的父女俩,我睁开了眼,愕然发觉我们一行人竟然都站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外,而争吵声便是从房间内传出的。
不过这地方显然不是方才的四合院,我不过片刻便反应了过来,暗暗一笑不愧是风水世家,竟然在自己家里摆了阵法,哪怕是我这双眼都没瞧的出来。
大抵也是因为我没有仔细瞧的原因,到底是小看了所谓的风水世家。
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怕是到了今天,这学风水的还是不好惹。
怎么说?你惹了人家,人家稍微使点手段,你祖孙十八代都倒霉到死。
我原来也是不信的,但是瞧着这自个儿家里都放阵法的狠劲儿,也是有几分意思。
屋内的父女两个还没有吵完,杨柳的声音拔尖:“呸!你还好意思说!就你干的那点事儿,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光了!我不管,今天我必须把这小家伙送回去!”
杨樘倒也是脾气好,哪怕被女儿说的如此不堪,却还是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闺女啊,你不懂,爸也不想啊,你妈走得早,你就听爸一次吧。”
得了,这俩人吵的还热火朝天的,但我注意到的却是杨柳所言,她要送什么东西??
回过头,我挤眉弄眼的看着连笙,试图以眼神询问:这什么情况??
连笙只是紧锁着眉头,对我轻轻摇头,只是连笙身上的鬼气太重,尽管我们已经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太大的声响,可仅仅是往前走了一步屋内竟然猛地传出了一声厉喝:“谁在外面?”
我面色一凛,我们这里一只妖一只鬼,还有我这么个半人版半鬼的,想藏起来也是真的费劲,如今到时被人家给发现了,怕是也躲不下去。
声音刚落,房间门赫然打开,出来的竟然是……杨柳。
杨柳手中拿着一只精巧的玉葫芦,站在门口马脸惊愕的看着我,脱口而出:“是你?”
我还没来的机回答,杨柳身后便走出个穿着七几年那时候黑色中山装的男人,长得倒也是一脸正气,这衣服穿的也是有几分高人风范,一看就是……街边骗子。
杨柳的反应快,不由分说立刻抬脚朝我跑了过来,看得我不禁一愣,她同时扬手把手中的玉葫芦扔了过来,同时大声喊道:“嘿!你们快接住!”
连笙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先我将玉葫芦接在手心,我见玉葫芦无恙,转头瞧去不由想要扶额,杨柳显然是动作不够快,被她爹给抓着手拽了回去。
杨樘却是一副稳如泰山之状,微微眯了眯眼,哼笑着说道:“啧,来得挺快。”
我半眯着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看来这不是友啊,不由冷笑道:“怎么?让您久等了?”
杨柳拧着眉头,给我使了个眼色,随即说道:“那里面装的是灵宝一窍阴魄,你们拿了东西就快点走吧。”
虽说方才听闻这杨柳是在替我们争抢灵宝,但我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了她,回头与连笙对视一眼,连笙轻轻点头,二指稍稍用力,玉葫芦啪的一声应声而碎。
一丝白雾自其中飘出,我眼神一亮,果真是灵宝的一窍阴魄!那白雾仿佛是受了召唤一般,缓缓的飘入了我胸前的木牌内。
因着契约之故,灵宝的恢复亦在我的感知之内,不免欣喜,小家伙总算是恢复了。
杨樘轻哼了一声:“走?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你们以为我的阵法那么容易进的来吗?”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他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再和方才那一句结合在一起,杨樘早就断定了我们会来,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萧流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自大,以为几块石头一个迷宫就困得住我们吗??”
萧流话音刚落,一道雌雄莫辩森然粗粝的声线赫然响起:“你真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吗?”
顺着声音瞧过去,说话之人不知从哪里的暗处走出,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袍内,看不出其身形,只能看觉得到那浓郁的阴气与……尸气。
我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中是真想骂人,这特么又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