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有气可是面对如此优秀切俊逸的男子,几位公主还是想奋力一搏。毕竟若是在柔然找一个驸马自己依旧是一个公主,可若是嫁给眼前这个男人那就不一样了,现在谁不知道大渝宁阳王甚得帝心。
这么一想就又有了动力,都在接风宴上尽力的表现自己,好让百里泽能够记住自己。
柔然的几位公主是使劲浑身解数在宴会上一展自己所长,百里泽也就冷眼看着她们耍猴戏但笑不语。
柔然皇帝对几位公主的表现很是满意,“朕的这几个女儿一向心比天高,就连朕这个父皇要想看她们一展才艺都不容易,却没想到宁阳王真是有面子啊,让朕的几个女儿争先恐后的献艺。”
柔然皇帝这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询问百里泽对他女儿们的的看法。
百里泽却是打定了要和柔然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几位公主的确是德才兼备,小王的妹妹虽也是父皇宠爱的公主,但这才艺却是难以同几位公主相提并论!”
百里泽拿柔然皇帝的女儿和他的妹妹相比,不就是对他的女儿没意思,皇帝毕竟是皇帝,见人家没那个意思也就没有再起这个话头。
宴会散了之后,柔然皇帝为百里泽在宫中辟了块下榻之地,百里泽住的地方是乾西所,这里是皇子们未成年时住的地方,而且离后宫很远,住在这里最为恰当了。
百里泽这次受邀到柔然,是柔然最为尊贵的客人,太子萧逸轩自然一丝也不敢怠慢,派人把百里泽照顾的周周到到的。
百里泽正日在乾西所也是无事,乾西所其他院落不是空的就是住的未成年的小皇子,百里泽自然不会走动。
不过午时的时候,柔然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传话到乾西所说是邀宁阳王去御花园赏花。
嬴沧恭敬的传话来的大太监送走,飞月脸上却是愤愤然之色,“殿下,这柔然皇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铁了心的想把女儿嫁给您!”
飞月一向很知分寸,从不会如此没规矩,这次不知为何在百里泽面前这么失态。
百里泽淡淡的瞥了飞月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是很有威慑力。
飞月收到百里泽警告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忙跪下道:“属下逾矩,还望殿下恕罪。”
百里泽站起身走到门口,“你们就在此等候吧!”然后便踏出了门槛,朝外边走去。
直到看不到百里泽的身影了,嬴沧这才伸手去扶飞月。
“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只是主子的事情我们作为下属的没有资格发言。”嬴沧出言提醒飞月。
飞月低着头闷闷道:“我懂。”
嬴沧和飞月都是百里泽捡回来的孤儿,两个人一起长大也算是最默契的伙伴,嬴沧自然了解飞月的心思,即使一直以来她掩藏的很好,可是毕竟他们俩搭档多年,嬴沧怎么会看不出来飞月对殿下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嬴沧摇了摇头,飞月是注定了要单相思了。
“飞月,先不说我们只是主子的下属,更重要的是这一路走来主子对昇宁郡主是怎样的心意,我们比谁都清楚。”嬴沧不忍心看飞月陷进一段无果的单恋中干脆挑明告诉她。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失态了!”飞月跟嬴沧保证。
百里泽到了御花园之后不久,安宁公主好巧不巧的就与他们遇上了。
对于安宁公主,百里泽还是知道一些的,是皇后的女儿,再加上容貌是所有公主当中最为出众的,所以深得帝宠。
安宁公主刚到,柔然帝跟前的太监就过来禀报说是前朝有事要处理,于是柔然帝急匆匆的就起身离开,并交代让安宁公主带着百里泽同游御花园。
百里泽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父女俩耍的把戏而已,不过百里泽也没有当着安宁公主的面给拆穿。
毕竟安宁不仅是一国公主,还是个女儿家,他总得给人家留几分面子。
安宁公主虽然是一国公主,知道父皇有心为自己和宁阳王创造机会,但毕竟是女儿家脸皮薄,一路上也很矜持,就带着百里泽在御花园四处转转,时不时的跟他搭上几句话。
“安宁常听人说北国的冬天银装素裹,寒梅傲放颇为憧憬,只是柔然虽然也有冬天可是从没有下过雪,更不适合种植梅花,不知大渝的寒梅是否真的就像诗中那样有气节呢?”
听安宁公主提起北国的冬,百里泽有一瞬间的跑神,冬天似乎是某个人最不喜欢的季节,每每冬天都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不过看在他眼中却是别样的可爱。
想到遥珈百里泽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那是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会让他痛但是也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记忆。
虽然只见过百里泽两次,但是每次百里泽都是面无表情,安宁公主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百里泽就是一个没有太多情绪的人。可是她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那笑容如春风一般,竟叫安宁公主看的有些痴了。
而就在安宁公主看呆的时候百里泽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其实北国的冬也没有公主想象的那么美好,寒梅傲放的确是独有一份滋味,不过寒梅就是寒梅而已,只是看在各人眼中各有千秋罢了。”
安宁公主正一脸沉迷的看着百里泽,对于他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从远处飞来的蹴鞠朝安宁公主的面门直直的砸来,等安宁公主发现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了,只能向后退着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百里泽对安宁公主没有那个意思但也不好意思眼睁睁看她被球给砸到,一把把安宁公主给拉住然后将飞过来的球给抓到手中。
安宁公主撞到了百里泽的怀中,一颗心如小鹿乱撞一般噗通通的跳个不停。
百里泽皱着眉头看着趴在他怀中的女子,显然很不喜欢不着痕迹的把安宁公主给推开了。
“小十你看我说你会砸到人的吧!”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边跑边喊,然后气喘吁吁的站到百里泽面前指着他手中的蹴鞠道,“我的,谢谢!”然后就从百里泽手中拿过蹴鞠。
“朝阳,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王府,规矩一些,知不知道你差点冲撞了我们的客人!”安宁公主十分的恼怒。
那个叫朝阳的女子吐了吐舌头,正要说话呢,就被人抢了话。
“安宁姐姐不是朝阳姐姐的错,是小十踢的球差点砸到人,你要乖就怪小十吧。”说话的是一个九岁大的男娃娃。
这个小娃娃是十皇子,因为十分聪慧很是受柔然帝宠爱,安宁自然也不好教训,再说了还有百里泽在跟前,安宁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不过百里泽对她的形象没什么在意的,他在这跟安宁公主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给足了她面子,现在也没耐心再陪她继续浪费时间了。
“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办,就先失陪了,告辞。”
安宁还想说些什么来挽留一下百里泽,只是百里泽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御花园。
安宁公主好不容易和百里泽有个独处的机会还被人给搅和了,心里自然有怒气。虽然不能朝十皇子大火,但朝阳只是个郡主,是她皇叔的女儿,安宁当然是把火气全撒在她身上。
“你不要以为有太子哥哥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以为你们两个有可能吗?太子哥哥是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前途和你在一起的!”
打击完朝阳以后安宁的心情这才畅快了,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御花园。
十皇子被安宁一番怒火给吓得不轻,见安宁走了这才轻轻的拉住朝阳的袖子,“朝阳姐姐你没事吧?”
朝阳也的确被安宁的话给打击到了,心中难免伤心,被小十一拽这才回过神来去安慰道:“放心,姐姐没事!走我们继续去玩!”
十皇子一听朝阳要继续陪他玩蹴鞠,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连忙鼓掌道:“嗯,好!”
朝阳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蹴鞠,就发现蹴鞠旁边躺着一枚同心结,已经有些旧了,上边的痕迹显然是有人经常拿在手里摩挲才有的痕迹。
朝阳虽然是皇室,但经常喜欢到民间转转,最爱那些小玩意儿,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出自民间手艺。
安宁公主心高气傲的才不会把这样的小玩意当成个宝贝的,朝阳心中一动,这个应该是那个大渝的宁阳王的吧!
再说百里泽刚回到乾西所,习惯性的从腰间掏出同心结,没想到这次却掏了个空。
百里泽连忙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丢在哪里,他出去的时候还在的,最有可能就是在御花园的时候丢的,刚才他拉了安宁公主一下,难道说是安宁公主把同心结给蹭掉了?
百里泽赶忙的再次返回御花园,在安宁公主被砸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又顺着刚才走的路寻了一遍还是没有。
“你是在找这个吗?”
百里泽闻声抬起头,就见到刚才被安宁公主训斥的那个女子手里正拿着他丢失的同心结。
“看这个同心结都有些起毛边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经常拿在手里,我想这个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的吧,所以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百里泽接过朝阳递过来的同心结十分诚恳的说道:“谢谢。”
“这个样式的同心结应该是有一对儿的,那么另一枚是在你喜欢的人手上吧!”朝阳说着眼中就带了羡慕之色,“看你这么珍视这枚同心结就知道那位姑娘在你的心中分量不轻,没想到像你们这样的皇子还会对一个人这么重视呢!”
百里泽看了一眼朝阳,自然没落下她眼中的羡慕之色,心中微苦问道:“你羡慕我?”
朝阳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你刚才找不到同心结的焦急之色,作为一个女人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爱惨了那位姑娘呢!”
百里泽把同心结放在手中摩挲目光幽深,“你羡慕我,可我还羡慕你呢!”
朝阳睁大了一双眼眸,疑惑的问道:“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至少你还能看到他,看到他活的好好的就在你眼前。”百里泽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幽远又夹杂着一丝丝痛苦。
朝阳心一惊,百里泽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爱的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么!朝阳此刻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她怎么就那么会聊天,专门揭人伤疤。
百里泽扫了一眼朝阳一脸歉疚的样子道:“不必说什么抱歉的话,也没什么可抱歉的。你替我找回了同心结,我应当谢你。在你们皇帝寿辰前我都会在乾西所住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去那找我,我会还你替我找回同心结这份人情。”
朝阳替他捡回同心结并没有想过说要他回报什么,只是既然百里泽都这么说了,不如她就承了他这份人情,也让他心里能舒坦些。
而苗疆这边也是一刻都不能让遥珈心安,这几位长老是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每日都头疼着该怎么才能收服他们,这倒好旧事为平又来一事。
苗疆白苗族一个小部落牙茨因为长期以来被压迫,最后揭竿而起,在白苗族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死伤也是不少。
下边将这件事呈报给了四族长老,可是其余三族的长老却是把事情全都托在了她身上,让她去解决。
遥珈知道他们是因为前段时间她落了他们脸面的事情在对她表示不满,想给她使绊子呢!
既然其余三族对这件事情撒手不管,遥珈也就只能召见白矖一族的人先了解情况然后再商议对策。
“大祭司这其他三位长老摆明了就是要为难您,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也很是棘手,稍有不慎就会激起民愤,他们这样做就是在给您下套!”说话的是白矖长老最为得力的助手。
“没错大祭司,这件事您不能轻易接手。这件事就让属下来想办法,让四族的人共同解决!”白矖长老也劝说道。
“长老,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恐怕他们三族的人都盼着我会去求他们,如果真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是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所以这件事必须由我自己解决,只有这样也才能让他们看看我不是空有祭司之名,我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遥珈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她要是能成功的解决了这场动.乱,那形势就能扭转过来了。
见遥珈心意已决,再加上遥珈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其他人也就没有再劝,只全体表示誓死追随祭司大人。
商议完之后遥珈刚回自己房间连阳就过来了。
“你真的要自己解决这件事?你不会不清楚这是那些家伙故意给你撂挑子的吧!”连阳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喊道。
遥珈给连阳倒了一杯茶,“喝口茶消消火。”
连阳接过茶杯瞪着遥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谁给你的自信这么淡定。”说着就仰头把茶水给喝光了。
遥珈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无奈的看着连阳道:“不淡定那你还让我蛋疼?这次牙茨揭竿而起打的旗号是什么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要深查的话四大家族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把这件事交给我的原因。四大家族统治苗疆多年谁能说自己是个白的,就算是真的没有受到下边一点贿赂,可毕竟各部落的首领都与四大家族脱不开关系。这次白苗族的事情,谁敢保证四大家族就真的不知道白苗族一直压迫各个小部落,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出面管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白苗族从其他小部落那搜刮来的油水大头都落到了四大家族手上。”
“否则他们为什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所以几位长老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无论查出是谁得罪人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我即使明白这一切却又不得不应下这一切,所以淡定也得应,干着急也得应,为什么不选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呢!”
连阳对她这一套歪理也是无语,可是也说不过她,只得妥协。
“不过你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如果需要帮助一定会向我开口的。”连阳对这件事倒是很执着。
“那既然你提起了我就索性顺便开口了,这次牙茨起.义,有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能不能帮我查清楚,毕竟这件事与四大家族脱不了干系,我不便让他们去查。”这次她还真的是需要连阳的帮助了,遥珈心里也有些庆幸,幸亏连阳在这,否则她还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遥珈开口,连阳很是高兴,忙不迭的就答道:“好,你放心保准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哦,对了,能不能再帮我个忙。让人到盛京暗中监视着百里汾的一举一动,沁碧那边现在走不开。”遥珈想了一下一个忙也是忙,两个忙也是忙,不如索性就开了这个口。
连阳把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竖起三根手指,表示答应了遥珈。
他这个手势也是这段日子跟遥珈在一起学的,不过连阳看了一下自己比的这个手势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答应了遥珈,连阳立马就出去吩咐自己的人去办事了。
见连阳出去遥珈一脸的淡然脸瞬间就垮掉了,她毛线淡然,她只是不想让连阳在她担心而已,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解决的方法。
遥珈把同心结同袖子中拿出来看着它道:“百里泽如果你在的话你会不会有什么建议呢?”
来到苗疆之后,每次遥珈没了主意都会把同心结拿出来看看,就好像百里泽在她的身边一样,而每次看到同心结焦灼不安的心立马就能安定下来。
遥珈把同心结拿在手上双眼愣愣的盯着同心结,心早就飞到不知哪去了。百里泽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是不是也像我在想着你一样的想念我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原来只有分开了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去想念百里泽,才可以不去顾忌她的父亲是因为他父皇而死。
遥珈握着同心结在思念百里泽的同时,百里泽也握着同心结在想念着遥珈。
今日丢失同心结的那一刻,百里泽心痛的就像是把遥珈给弄丢了一般。找到同心结那一刻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能把他给淹没,可是当拿到同心结那一瞬却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爱的人早就不在了,一瞬间悲蔓延整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