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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郡主一脸讶异的看着他:“宋大人难道不认为我是郡王的男宠吗?”
宋谋栖托着脸笑了:“赵三公子告诉过我,跟赵小姐打过架的,只有昭和郡主。”
昭和郡主呆了,半天才嗫啜着:“赵小姐又不止赵雪歌一个!”
“雪雅小姐和雪熙小姐自幼文静娴雅,又怎么会跟昭和郡主打架呢?”
“那也就不能说我就是昭和郡主啊!”昭和郡主死鸭子嘴硬。
宋谋栖又笑了:“严公子,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昭和郡主。”
昭和郡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窃喜起来:“宋大人,你真是好样的,等回京城,本郡主一定在皇帝堂兄面前为你多多美言的!”
宋谋栖摇摇手指:“严公子,冒充郡主可是要杀头的哦!”
“知道啦!”昭和郡主吐吐舌头。
天黑扎营,安西郡王惊讶的发现昭和郡主和那个状元郎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竟然有说有笑的。
他不免有些诧异。
她不是看上那个外族人了吗?明明还说要跟自己公平竞争来着?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
不过随后安西郡王就发现随着那个外族人的出现,昭和郡主立刻把眼珠子黏了上去。
安西郡王想了想,这个宋谋栖的确是性格温和,脸上又随时带笑,让人很好相处。
拓跋月倒是感觉很不舒服,那个严飞和那个安西郡王一样,从他出现就一直盯着他,甚至连那个嚣张的宋谋栖都多看了他几眼。
他很气闷。
昨天晚上陈将军说宋谋栖为他解围,他很不以为然。
拓跋月知道自己从小就生的好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认为另一个男人叫他美人是一件开心的事。
安西郡王虽然用油腔滑调的叫他美人,但是也只是问他的名字而已。
就算他不说,安西郡王迟早也会知道的。
可是陈将军告诉他,他若是说了,安西郡王就更加纠缠不清了。
最后陈将军还叹气:“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手,一个男人生的那么好看做啥?”
拓跋月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开始想,要不要找个面具戴着?
律苒点燃油灯,看着翻出书来准备看的宋谋栖:“少爷。”
“怎么?”
“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拓跋月啊?”律苒有些脸红,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宋谋栖从书里抬起头:“怎么,律苒,难道你不喜欢?拓跋公子长相俊美,身手又好,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律苒苦恼的挠挠头:“公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宋谋栖拿着笔在书上圈圈点点,“律苒,我知道你喜欢我四哥,等这件事了了,我做主把你许给我四哥罢了!”
“少爷!”律苒又羞又恼。
宋谋栖摸摸他的头:“律苒,我是必然要‘战死’在这里的,你却不同,事情结束后,我会给四哥书信一封,四嫂一直也很你喜欢你,必然不会欺负你的。”
“小姐……”
“噤声。”
律苒眼里含着泪:“我不要,少爷你若要‘战死’,我便跟你‘战死’便是!”
“律苒,不同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了,你不一样。”
“难道就让少爷一个人……少爷,你自小便未吃苦,以后一个人……”
“这是我欠他的。”
律苒悠悠的叹气,看着在灯光下从娴静又恢复成温和的宋谋栖。
“我的小姐啊!真是苦了你了!”
=========================================“雪歌,你决定了吗?”
“雪歌,这可是欺君啊!”
“雪歌,你真要如此?”
“雪歌,让四哥来吧!”
“雪歌……”
“雪歌……”
宋谋栖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微亮。
初秋的清晨,天气微凉。
宋谋栖披了一件衣服,慢悠悠的晃出了营帐。
顺着小河散着步,宋谋栖深深的吸着清新的空气。
河对面有一个人。
借着启明星的微光,宋谋栖很快看清,那便是拓跋月。
他似乎刚刚练剑结束,此刻正要插剑入鞘。
宋谋栖径直坐到了草地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伸直腿,拓跋月突然抬起头,手里的剑激射而来。
宋谋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一声闷哼。
宋谋栖扭头一看,在他身后的灌木丛里,一个蒙面人正仰面躺着,手里捏着一副弓,胸口插着拓跋月的剑。
回过头,就看到拓跋月已经淌水过来,手里还捏着一支箭。
“宋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被噩梦惊醒,出来透透气,”宋谋栖忽略掉拓跋月虎口的那丝血,“这是那个人射出的箭?”
“不是,”拓跋月扯下那个蒙面人的面巾,“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在射出之前就死了,箭失了准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蒙面巾下是一个外族人的相貌。
大概是万阳国的人。
宋谋栖站了起来。
如果拓跋月不把剑丢过来,估计就能抓到另外一个吧!而他的手也不会受伤了。
“谢谢你,”宋谋栖由衷的感谢,“而且你真的很厉害,竟然能空手抓箭。”
“跑掉的那个很厉害,”拓跋月拔下自己的剑,“而这个,是自杀的。”
宋谋栖蹲下去一看,嘴唇泛黑,捏开他的下颚,果然,牙龈处有被咬破的毒囊。
这种死士身上基本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宋谋栖还是细细的搜了一遍。
走在回营的路上,拓跋月突然冒出一句话:“大人果然不像属下认为的那么没用。”
宋谋栖并没有回话,只是淡然一笑。
拓跋月是一直觉得这所谓的新科状元是那种很典型的士子,不堪一用却又不可一世。
但是刚刚宋谋栖面不改色的给尸体搜身的时候,拓跋月倒是路出了赞赏的表情。
至少,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
跟陈耀学仔细的说了河边事情的经过,宋谋栖便离开了。
陈耀学看着躺在锦帛上的那支箭,眉头皱的死死的。
“看样子,万阳国对我们的行军路线熟悉的很。”
拓跋月还没有答话,就听到小兵来报,军医在帐外候着。
陈耀学这才发现拓跋月右手的虎口撕裂了。
“好了,拓跋,让军医先看看你的手。虽然是小伤,也要好好看看,不要辜负了宋大人的一片心意。”
律苒很快就知道了清晨发生的事,吓了个半死,直埋怨宋谋栖出去不叫醒他。
“又没事,况且律苒你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自保尚虞,又何言护我?”
律苒气的不理他,宋谋栖又赔礼道歉了半天,才算摆平。
同车的昭和郡主就当看了一场笑话,直说宋谋栖哄律苒像在哄小媳妇。
“你懂什么!”律苒一气,也顾不上那是郡主,“我跟少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昭和郡主倒没有律苒以为的那样跳起来跟他吵,只是幽幽的一叹:“真好!”
律苒一时没摸着头脑。
“我说,你们真好,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个伴!”
宋谋栖翻过一页书:“怎么,严公子会孤独?你不是还跟那位赵小姐打过架吗?”
昭和郡主靠在马车壁上:“我从小被送到皇宫,在皇宫呆到七岁,跟赵雪歌那次,其实是言笑堂兄去赵家找三公子,我那时是在是无趣,便央求他带着我。赵雪歌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身泥的撞上我了,那个时候堂兄不知和三公子去哪儿了,我跟她便打起来了。我那时不过八岁,赵雪歌还大我一岁,只是我从小学文习武,她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一顿狠揍,却也成了朋友。后来我被堂哥带走了,她还送到门口的,一张脸本来就脏兮兮的,哭的跟花猫一样。”
昭和郡主说到这里一脸的感慨:“本来我还想以后经常溜出宫找她玩耍,却没想不多时,父亲病重,皇上堂兄让我回安西郡,言笑堂哥赴安西郡继承父亲的爵位,一去十年,年年上京,却再没能见到赵雪歌……”
宋谋栖默然。
各地藩镇郡王每年必须进京觐见,却也有一定的限制。
开始几年,赵老将军还手掌兵权,不管是安西郡王还是昭和郡主,频繁来往必然惹人弹劾。
而后几年,赵将军退隐,赵家四个男子各地为官,稍不注意,安西郡和赵家便会被人参一本“结党营私”。
这种情况下,安西郡王是绝对不会允许昭和郡主私下去赵家的。
“没想到,今年还没来得及进京,便听到赵雪歌病逝的消息,”昭和郡主一摊手,“人生无常,我还记得赵雪歌那哭的稀里哗啦的猫脸,却怎么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
宋谋栖又翻一页书。
赵雪歌她哭的稀里哗啦,你天言霏莫非就好到哪儿去了吗?
昭和郡主蜷起腿:“宋大人,不知道怎么的,竟跟你说了这些,忽然觉着有些气闷,我出去透透气。”
见着昭和郡主推开门走出去了,律苒凑到宋谋栖的耳边:“少爷,你看这昭和郡主……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