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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驯寂–––所锦(执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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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熵的身体忽然鲜血喷泄开来,散落于天地的每一片土地……
    鲜血所至之处,皆解除了天道禁制的管控……
    鲜血所到之处,都抽取了该处各物各仙的一丝神力……
    岳熵跪地伏拜,以天道规则的身份,向着世间万物众生乞求神力的献祭……
    而后在神力重新集聚起来时,迅速靠近岳岸……
    岳岸在岳熵动的一瞬间也动了手……
    岳岸满含恨意的手从岳熵的胸膛穿心而过……
    接着……
    岳熵将岳岸用力地抱入了怀……
    即使岳岸把岳熵的一切全盘打碎……
    即使岳岸从来没有叫过岳熵一声父亲……
    即使身上的神血大量散落,会让自己的身体从此将变成浊骨凡胎……
    岳熵还是选择放弃一切,此刻,他唯一的念头,便是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去紧紧拥抱岳岸……
    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告诉他,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岳岸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岳熵满身鲜血抱住心头至宝的模样……
    岳岸的心,忽然被烫了一下……
    “以前我看着一片晶莹剔透的水域,看着看着我会笑,我的父亲总爱问我为什么笑,我会告诉他因为它很美,母亲总是说我傻,透明的水怎么会美呢?妈妈说的没错,空空如也的水怎么会美呢,但是你看它是透明的证明你没有仔细看,认真看。如果你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它就不会是透明的了,在透明的水里它也会有色彩!”
    “那时候我生活家境一般,自己很弱小,环境与人们并没有让我得到欢乐,故而我创造了一个唯一属于我的人,我把他放在水里,他陪伴着我,然后水就有了颜色,那是火一样温暖的颜色……只有我明白,水里有一团火……只有我……看得见他……”
    岳岸忽然明白娘亲说的火一般的颜色……那是……鲜血的颜色……
    看得见的人知道,那叫……近乎刻骨的深情……
    那个人竟然舍得为了靠近他与娘亲多一点点放弃自己的天道身份……
    岳岸发愣的片刻,岳熵已经将他揽入了怀里……
    与此同时,岳熵的神力销蚀了岳岸的邪气……
    岳岸的眼里恢复了一丝理智的清明……
    岳岸的后背,毁灭他身上邪气的天雷震力……一刹而至……
    “我的道,只有你和阿锦……”
    岳岸听见那个人说……
    岳熵,万界之至高神明……
    也有了私心……
    岳岸第一次……错估了一个人……
    ……
    ……
    最终,岳岸还是推开了他……
    岳岸伸手想拥抱娘亲,但是他透明的手已经无法抓住所锦……
    ……
    ……
    ……
    ————
    岳熵与天烬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岳岸在他们面前消失……
    ……
    ……
    ——现代——
    所锦醒了过来……
    看着围簇在她周围的几个男人,她的头有些痛……她的眼里有疑惑……也有着高度的防备……
    但是她还是迅速站起来,迈开脚,意图离开……
    岳熵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所锦挑眉,甩开了他的手……她的脸色现出一丝恐惧与担忧……
    她忘了他……
    岳熵幡然领悟……
    岳熵将她按入怀里……
    他的眼眸有了一丝呆滞……眼神里没有任何抱怨,庄严自尊,又充满了遗憾……
    全是绝望……
    天烬他们曾经在所锦脸上看见过同样的寂寥……
    ……
    ……
    ……
    在这一场漫长的驯服与被驯服的角逐里……
    没有人……成为赢家……
    ————
    三年后……
    所锦已经有了穿越古今的能力,她已经极其强大,未料岳熵他们愣是比她还强大,总是能够无比准确地从各个时代,各个界面将她寻到,无比乖顺地跟着她……
    五年后……
    一面梳妆镜前,岳熵亲力亲为地为所锦戴上各式各样的首饰……
    “你怎么会对女子的打扮如此娴熟……”所锦惊讶地看着岳熵为她打粉妆,画眉,更衣……挑眉问道……
    “我曾经为你梳妆打扮过……”岳熵的眼神深邃得让所锦看不懂……
    “她竟然能够让你如此,她应该是一个极好的人吧……”所锦的语气里有着艳羡……
    她还记得裴风他们,却独独对岳熵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她也许不是最好,但她独一无二。”岳熵无比确定地回答。
    “是啊,我不是她。”所锦心里微微失落……
    “对,你不是她。”岳熵闭上了眼……
    ……
    ……
    那天,十里红装,桃花红的灼伤了眼,满城落花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娉,周围传来鸣乐声,不远处的少年一袭红装,嘴角上扬,望向她,单脚一踏,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至美,她见他已上马,一步一个脚印,缓缓上轿……
    ……
    ……
    岳熵从轿子背她下来……
    靠上他宽厚的背那一刻,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忽然莫名其妙地落下泪来……
    她的新郎……是裴风……
    ……
    ……
    ……
    ……
    何为天道?
    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
    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约而同,统一遵循某种道,无有例外……
    天意不欲此道之行。道之将行也,命也。道之将废也,命也……
    过去岳熵通过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情,来总结、分析和归纳,形成一些关于道的定论和推理,来治理万界境域的人与神……
    他推崇先古圣王所行之王道,如三皇五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所实行过的道,即为政者与天地同心,有“天”、“地”、“日月”对世间万物的“无私”气度和胸怀,并以无私之心关爱天下众民,这也是儒家所讲的“内圣外王”之道……
    他要对于天负责,对民众负责,对自己的志向负责……
    他坚持正道原则,只为使一切归于天理,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
    但是,所锦和岳岸让他最终明白……
    天道无所不在……
    天道形诸于地,即为地道……
    形诸于水,即为水道……
    形诸于马即为马道……
    形诸于人,即为人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至高,不容践踏的道……
    故而真正的道,应该是超越于时代与人群,它既是人道,也是天道……
    对每一个人心中的道,没有人能够肆意剥夺与改变……
    对于所锦,他唯一能做的,是倾听与引导,并守护……
    唯独不能做到,破镜重圆……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使我忘了我自己的人,就像我是唯一—个你永远都不会再想起的人,曾经的伤痛就让它埋藏心底……
    我是岳熵,痴你……如殇……
    ……
    ……
    ……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