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傅子辰急匆匆的冲进别墅,盯着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把目光放过来的男人。
“药物呢?”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干脆利落的没有一点停顿。
温诃抬起眼睛看着他的脸,顿了一下才轻声开口,“自然是在我这里,只是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安静的看着傅子辰的脸。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傅子辰顿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盛逸阳,淡淡的开口。
他的声音已经平静起来,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极富节奏感的声音在客厅里面轻轻的响着。
温诃没有说话,敛眉轻声开口,“你这么想要简沫恢复记忆,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轻轻的,很淡,听不出去情绪。
客厅里面一下子安静起来,连傅子辰敲击桌面的声音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男人顿了很久,久到温诃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见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因为沫沫想要恢复记忆,她想要知道过往的事情,所以我要这么做。”
话音刚落,就有轻轻的笑声响起来,盛逸阳抬起眼睛看着傅子辰的脸,表情含着无限的嘲讽。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何必要这样急匆匆的,看上去你很期待她恢复记忆。”
修长的身形轻轻的靠在沙发上,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带着嘲讽,很快就消散在风里。
“傅子辰,你想要的,是以前的那个简沫,还是现在的这个她?”
“你这么迫切的想要她恢复记忆,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她回到以前的样子?”
他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字的很清楚。
傅子辰没有说话,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好像一瞬间闪花了他的眼睛。
“不管是怎么样,这件事情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用这样在意。”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冷,脸上之前的表情像是从来没有露出来过,眉眼都是凌冽的寒气。
目光浅浅的放在温诃身上,一字一字说的很轻,“你想要问的也是这个问题?要是不能回答你,你就不会给我?”
虽然声音很轻,却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带着沉重的分量压在人的心上。
温诃抬起眼睛,安静的看着他的脸,“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值得。”
“你是不是能够和她在一起。”
“温诃。”
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傅子辰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勾起几分冰凉的笑意。
“你这样问我这件事,其实也是在问你自己吧?你心里面真的是喜欢简沫这个人吗?你喜欢的是以前那个样子的她,所以也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也是这样。”
“要是这样,你就可以说,我不配和她在一起。你得不到的,我也没有得到。”
他的话说的很清楚,一字一字说的很慢,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或许吧。”沉默了半晌,温诃才轻声开口,有些疲惫的倒在沙发上。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我也没有资格问你这些事情。”
“药物在这里,你拿去吧。”
说完伸手拿出一瓶浅蓝色的试剂,有很美丽的色泽。
傅子辰伸手接过来,抿了抿唇刚准备说话,却是在下一秒听见温诃的话。
“给她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的心。到时候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你真的能接受嘛?”
说完轻轻的笑了一声,笑容看上去有些暧昧。
傅子辰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客厅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
盛逸阳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或者可怜。”温诃抬起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
淡淡的回了一句,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呵,月色真好。”
傅子辰回到山顶别墅的时候,简沫已经睡下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很明白的没有去吵醒她。
简沫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身边的男人浅浅的呼吸声,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才睁开眼睛。
天花板看不清楚,黑漆漆的一片,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装睡,就是不想让傅子辰知道,自己现在醒着。
或许是因为不想现在恢复记忆,之前那么迫切的想要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现在却是,突然之间开始恐惧这件事。
长长的出了口气,抿着唇尽量让自己冷静些,认真的看着天花板。
纵使其实没有什么能看到的,还是认真的看着。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心脏一下一下的跳的很缓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感觉累的不能呼吸了?
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分明看不清楚那张脸,心里却是突然有些酸楚起来。
“你是在想一些什么呢?是不是很开心,很期待?”
低喃了一声,就算知道没有任何的答案,还是看着他的方向轻轻的开口。
叹了口气,躺下去闭上眼睛,能够躲过一次就是一次好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简沫睁开眼睛,眼里还有未曾散去的血丝。
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很累,现在还是睡的很香甜的样子。
简沫抿了抿唇,小心的起身,换好一身衣服,转身直接出门……
“沫沫。”傅子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睁开眼睛却是没有看见应该在自己身边的影子。
微微愣了一下,起身推开门轻声唤了一句,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傅星耀坐在餐桌上,不紧不慢的吃着面前的吐司,看了一眼刚走进来的傅子辰,含糊的开口,“不用问了,不在。”
“……”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傅子辰眯了眯眼睛,盯着傅星耀的脸,一字一字的轻声开口、
“刚刚就听见你的声音了,而且我坐在这里也没有看见妈妈。”
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吐司,才继续开口,“很显然,妈妈并不愿意搭理你,既然是这样的话,一定是你让她不开心了。”
信誓旦旦的说完,喝掉杯子里面的最后一杯牛奶,走到傅子辰的面前伸出两支胳膊。
“所以说,你应该去自我惩罚了,我和你一起去,抱我起来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傅子辰却是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的脸,“别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沫沫到哪里去了?”
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了一贯的温和气息,整个人都覆着冰霜,是傅星耀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