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越逼近她,冷冷说道:“我为什么找你问她,你不清楚吗?听着,如果你现在说出常夏在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就等着我把你那点儿丑事公之于众吧!”
“你威胁我?”上官朵拧着眉毛,火冒三丈:“我做什么了你就跑过来对我这样?!你要找常夏,我还要找她呢,让她去买个午饭她就又不知道偷懒跑去哪儿了!我现在是在饿着肚子拍戏!!等她回来,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
盯着上官朵因气氛而涨得通红的脸,霍泽越忽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真的不是上官朵做的。以他对上官朵的了解,如果她知道绑架的事情,现在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就算是为了伪装骗他,也不会不顾形象的激动成这样,那种恼怒,分明就是被人冤枉时才会有的。
那么又会是谁呢?
霍泽越沉默相信了上官朵的话,之后再次陷入紧张的思考,可是上官朵却把他的这种沉默误认为成了信任。
明知道她讨厌常夏,但是她只要说了,他就相信。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泽越……”上官朵的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走过去抱住霍泽越的腰,柔声说道:“泽越,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好感动。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们在一起相互陪伴了那么多年,从小长到大,感情坚固得不是外人一朝一夕就可以横插进来的,对不对?”
霍泽越垂着眼睛看她,思路被打断让他极为不耐,一把推开了她,皱着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说我喜欢你啊泽越……”
“你省省吧!”霍泽越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警告:“今天的事无论跟你有关或者无关,你都给我记好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再不许伤害常夏,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上官朵脸上的笑容僵住,随之变得扭曲起来,不甘的问道:“你又为了那个女人威胁我?霍泽越!你有没有心呐?那个女人哪里好?又土又丑,一个臭打工的,她凭什么……”
不等她说完,霍泽越已经快步走向来时的方向。
他没有时间再耽搁,既然不是上官朵做的,跟她说得再多也是白费。
霍泽越快步回到车边,正准备开门上车,身侧突然响起一道汽车鸣笛声。
他随着声音转过头,不远处的一台汽车窗口处,上官云飞正含笑望着他。
上官云飞?霍泽越的眼睛微微眯起,随后听到对方高声招呼道:“泽越,上车。”
霍泽越的手指动了动,随后从车门上收了回来,转身走向上官云飞的车。
坐上后座,霍泽越先开口问道:“伯父怎么到这荒郊野岭来了,来看上官朵?”
上官云飞摆摆手,目光中带着深意:“她工作忙,我不准备打扰她。”
“那您是想?”
“哈哈……”上官云飞干笑两声,手指在大腿上轻点几下说道:“来找你。”
霍泽越刚要开口,他却抢先说道:“至于伯父找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再问了吧。”
“……”霍泽越轻笑一声,不咸不淡的夸奖道:“您还真是执着。”
上官云飞点点头:“成大事的人,必须要懂得坚持。”
霍泽越望向窗外,远处苍青色的山峰叠嶂,高处笼在云雾中,辨不清是虚是实。
他轻笑一声,说道:“只是决定最后结果的,往往是坚持的方向,如果是南方,撞了南墙再回头就为时已晚了。”
“南方……哈哈哈……泽越啊,你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上官云飞吐了口气,随后说道:“咱们爷俩把话题说远了,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霍泽越抬手一挡,说道:“如果是酒店的问题,我想我们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
“诶——”上官云飞颇为不同意的说道:“泽越,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一个小时前你不愿答应,可不代表现在,依旧那么坚定。”
“哦?愿闻其详。”霍泽越饶有兴味的问道。
上官云飞缓缓说道:“照理说,你投资或者不投资我的酒店,全凭你自己的意愿,实在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泽越啊,有的时候我就会想,你不肯给我面子,那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让你愿意给面子的人吗?”
“……”霍泽越抬起眼皮看他:“您指的是……”
上官云飞皱着脸,为难的问道:“如果这个人在我这里,你在做决定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点点犹豫呢?”
他话不说多,点到为止,霍泽越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如果不是手中握有了筹码,想必他也不会再次来找他。
霍泽越胸口怒意翻涌,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闲适淡然,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上官云飞:“伯父,就算我是霍氏的总裁,但霍氏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巨额的投资是要跟董事会共同裁决的,董事会那些叔叔伯伯们,眼光有多精准,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上官云飞摇摇头:“你是不明白,还是没有自信?在我看来,以你的头脑去说服董事会的人都可以算是大材小用了,泽越,别太谦虚啊。”
霍泽越淡淡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既然这样,我也许可以试一试……”
“我要的不是尝试,而是肯定的结果。”上官云飞目光定定。
又是一大段沉默,随后,凝固的空气被手机铃声打断。
霍泽越道歉,侧过身体接起电话。
“霍总,办好了。”
只这一句,霍泽越便挂断了电话。
在他离开上官朵往停车的位置走的时候,曾给助理打过电话,让她去追踪常夏的手机定位,他之所以跟上官云飞在这里耗上这么半天,一来是为了探探上官云飞的虚实,二来,就是在等助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