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快步走到霍泽越身边,伸手拉了下他的西装袖子。
“干什么?!”霍泽越的胃一阵阵抽痛,再加上喝了酒甚至多少有些不清楚,心情也不好,被人打扰下意识的就不耐烦的喊出声。
不过当他转过头发现拉他的人是常夏的时候,带着薄汗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惊喜的问道:“常夏……你……你怎么来了?来找我……吗?”
又是一阵反胃,他重新弯腰试着呕吐,但还是白费力气,不过抬起头来时已经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你……”
他刚想开口说话,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小东西。
他先是一愣,随后伸手拿起来,借着路灯的光亮一看,表情变得有些无法形容。
这……个,这个东西,常夏送过来,是……什么意思?
酒精对神经系统有着强大的麻醉作用,此时的霍泽越就处在被被麻醉的状态,原本活跃的脑细胞基本罢工,他现在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普通男人,喜欢的女人给他送了一盒避孕套,他理所当然的会认为——这个女人是在暗示什么。
可是那个给完暗示的女人居然转身就走!
霍泽越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臂,然后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身体,盯着她问道:“你怎么走了?”
常夏将头转向一边:“我的任务完成了。”
霍泽越不解的皱了皱眉,居然还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随后无辜的说道:“没有啊,还……没有呢。”
他们两人所指的任务,显然不是同一个。
常夏甩了甩他的手,没好气的说:“快松手,我要走了!”
“不能走,跟我上楼,去我那儿……去我那儿睡!”说着,霍泽越真的拉着她往别墅里面走。
常夏赶紧用另一只手抱住栅栏门,一边往回抽胳膊一边高声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你那啊?!我不去!我不去!!”
“啧!”霍泽越走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把……把你买回来的东西用掉,现在很晚了,得赶快,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明早还能……起来上班。”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常夏的脑袋里已经炸响了几声惊雷。
说的什么呀?!什么把买的东西用完?那不是上官朵让买的吗?
意识到他误会了,常夏赶紧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你先别拉我,听我说完!”
霍泽越急得要命,她居然在这儿磨磨蹭蹭,但是如果不顺着她的意思,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霍泽越只好先依言停止动作,让她把想说的说完。
常夏大喘了几口气,慌张的解释道:“是你未婚妻,上官朵让我买了这个送过来,不是我自己想……”她咬咬嘴唇:“你明白了吗?”
“……哦。”
霍泽越眨眨眼睛:“我明白了。”
常夏一口气没吐到一半,就听霍泽越带着一种了然的语气继续说道:“你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没关系的,别怕啊。”
他伸手把她拦在怀里,用下巴磨蹭她头顶的发丝,安慰道:“我会不会弄疼你的,相信我,我疼你还来不及。”
喝醉了酒的霍泽越……尺度这么大吗?
常夏浑身一个激灵,正要推开他,远处传来一道震天响的开门声。
伴随着飞快的步伐,上官朵穿过院子来到大门口,对着依偎着的两个人恨恨说道:“你疯了吗?!”
骂的人当然常夏。
霍泽越也被突然的声响震懵了,身体有些僵硬,常夏一抬手就推开了他,然后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上官朵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常夏,她先是走到霍泽越身边扶住他,然后拿过他手中的小方盒,对着常夏晃了晃问道:“我让你买个东西这么长时间都没送到,就是为了在这儿勾引我未婚夫?”
“我没有。”
常夏想辩解,但上官朵不给她机会,直接说道:“实话告诉你,这个东西如果我和泽越都在家几乎每天都要用,他今天是喝醉了,所以有可能认错了人,但你是清醒的,却还在这里拉拉扯扯,你敢说不是故意的?!”
“……”
她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常夏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或者说,是没有说下去的欲望。
是啊,他们是未婚夫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来是会结婚的,甚至很多人巴不得他们尽快完婚,提前做些夫妻间会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常夏先前在心底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霍泽越不会这样做,霍泽越说过喜欢她,甚至跑到很远的村庄中找她,她以为霍泽越对她是不同的,但好像一直忘记了,霍泽越……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上官朵还在喋喋不休的挖苦讽刺,最后扔下一句:“想勾引男人也要先看看自己的德行,好自为之吧!”然后扶着迷迷糊糊的霍泽越往开着门的别墅里面走去。
常夏站在原地,望着别墅里面暖黄色的灯光,然后转过身,慢慢的往回走。
别墅区里面夜晚时很少会有出租车,常夏只能顺着一面面高大的围墙,借着隔上三四米就会出现一盏的路灯的微弱的白光,一步步的向前走。
周围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脚底突然踩到了一块石子,尖锐的石子硌的她脚心刺痛,她猛地蹲下身,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霍泽越……霍泽越……霍泽越……”
她无休无止的念着这个名字,胸口无限收缩,里面可供呼吸的气体越来越少,眼泪就越聚越多,那种疼痛跟皮肤上的疼痛完全不同,它无法抑制也不会终止。
霍泽越这个名字念在口中,也像一把刀子插在心中。
他永远不会再属于她,他爱上了别人,爱上了也能以同样的爱情回报他的女人,他们的感情幸福也被所有人祝福,他们都是能够站在阳光中肆意开怀的人,也是能站在闪光灯前自信骄傲的人。
可她常夏,以前不是,以后更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