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木泽,你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只要你回江城,你就有高高在上的权利和矜贵的身份,她有什么?她一无所有不说,还是个瘸子,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非她不可!你是眼睛瞎了吗?”
在顾夫人绝望的低吼中,顾木泽再一次捍卫何雅。
何沐晴站在一旁,看着顾木泽和顾夫人吵的像仇家,她不知道该替母亲庆幸,还是为自己找到父亲而高兴,她的心很痛,门板上面的上窗倒映出来的自己,脸白的像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唯一一个没失去理智的顾思博,敏感的发现了什么。
现在是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晚上,何雅又是长衣长裤的打扮,她脚上还穿着黑色的袜子,从他们进门后,她一直都是站在轮椅后面没迈步。
顾夫人又是怎么知道她是瘸子的?
——何雅,是我!这么多年没见,我相信,你总该不会忘记我的声音!
几个小时前,顾夫人在新城家园里说的话,一下闪过顾思博的脑海:难道何雅的腿,顾夫人是知情的?
按何沐晴以前跟他说的,何雅是有她之后才受伤的。
或许是他想多了?
“胡丽,我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顾木泽喊出了顾夫人的名字,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决心,如果你不甘心,你大可以去告我重婚!”
哪怕重婚,都不愿意和她再在一起!
顾夫人的心,被顾木泽伤得粉碎。
片刻沉默,索性这个问题已经追问不出什么,顾夫人聪明的换了话题:“那么他们哪!”
她指着顾思博和何沐晴,质问顾木泽:“你现在是和她在一起了,你们是幸福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他们的婚期刚刚定下,你让他们怎么面对彼此,怎么面对大众的谣言!”
顾夫人很有心机,她只字不提当年是她用计强迫顾木泽和她结婚,更不提她因为空虚而和秦天明在一起,像个正义的审判者一样,以顾思博和何沐晴为出发点,指控顾木泽。
也就是顾木泽不想再追究,不然深究起来顾木泽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顾夫人致使福伯做的,哪怕事隔两年,她也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既然你们的事情,终于解决完了!”顾思博向前走了一步:“现在论到我们……”余光扫了眼一直垂着脑袋的何沐晴,他暗暗吸了口气:“我希望你们做亲子鉴定!”
后面这句,他是跟顾木泽说的。不管上一辈有什么纠纷,眼下所谓的兄妹关系中间是不是又有什么误会,做亲子鉴定都是最理智、直接的解决办法。
顾木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何雅,后者反应相当激烈:“不准!”
“怎么,你怕你生的不是顾木泽的种?”顾夫人冷笑了。
“随便你说什么!”何雅默默地抹了把泪,转头看向顾木泽:“反正我的意见摆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那你就带着她去做!你们去做……做完了……无论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再来找我!”
就是分手的意思。
顾木泽脸上紧张:“雅雅,我……我没有不相信你!”
何雅流着泪:“如果你心里真的相信我的话,那你刚才就不应该迟疑,你应该是直接拒绝,可是你没有,你是想看我的反应是不是?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小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何雅说完,甩开顾木泽的手:“小晴,走,我们回家!”
“雅雅!”顾木泽在后面追,是用双手推着轮椅追的,怎么可能有何雅走得快?
顾木泽一把没拉住何雅的手,要顾思博帮忙:“思博,快,拦住她们!”
紧张的程度,显而易见。
顾思博站在门口不动:“我还是要求,你们做亲子鉴定!”
顾木泽:“……”
何雅脚下的步伐一顿,感觉到何沐晴的排斥,她也怒了:“怎么,你不想走?”
何沐晴这才抬头,原本明眸善睐的眼眸已经肿的像核桃一样,她望着何雅伸过来的手,道:“妈,不管您和谁在一起,只要您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您的过去,是您的秘密,您可以不同我说,但有一点,我的要求是和……和他一样的,我希望您能同意我和他做鉴定。做鉴定的初衷,并不是对您和他感情的鉴定。是我……害怕认错父亲,希望您能像我理解您一样,也理解我一次,好吗?”
“什么叫‘像我理解您一样,也理解我一次’?”何雅不悦了:“何沐晴,你是不是傻的?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究竟是谁的女儿?”
“你……”
“你给我闭嘴!”何雅彻底怒了,她后面的话,既是说给何沐晴听,更是说给顾思博以及他身后的人听:“今天我何雅就把话放在这里!!”
“我不同意做鉴定,你们也可以背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做鉴定,但是只要被我知道了!”她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那就等着给我收尸,我发誓,我说到做到!”
何雅说完,转身,不再去牵何沐晴的手,大步离开。
“雅雅,雅雅!”顾木泽推着轮椅追了出去:“雅雅,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不做就不做,我是相信你的!”
“呵呵——!”顾夫人冷笑着,也走了。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顾思博和何沐晴两个人。
半晌。
顾思博拿了纸巾,递过去:“别哭了!”
何沐晴哭的更凶。
顾思博心疼的不行,深吸了口气:“我……讲真,我现在有点乱,给我一晚,我明天一定会处理好!”
她是相信,他的能力。
他说能处理好,就一定能处理好。
只是……何沐晴抬头:“处理好之后呢?”
除了落实他们的关系,还能有什么?
“顾思博!”她快把无名指撸破了皮,终于把戒指取下来:“或许……我没有资格!”想塞到他手里,又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再能肌肤相亲,她是放在一旁的橱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