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咋都没想到,那竟然是个谣言!
这么说来,就连静清那样的高手,都被蒙在鼓里了?
这到底是啥时候散播出来的谣言?为啥会有那么多阴阳先生相信?
阴鬼撒下这弥天大谎,对它们来说,又有啥好处呢?
在我快速琢磨这些疑惑时,胡雅已经解释了起来。
阴鬼晋变阴灵,与晋变阴怨不同,它们要斩断亲念。
从阴灵境开始,它们就有了肌肉筋骨,慢慢向着活人方向晋变。
它们的亲念要落在新的骨骸上,这就必须要与旧尸骸断了往来。
让胡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蓝大先生烧掉的,真是胡雅的尸骸。
不过那对胡雅晋变,没有丝毫的负面影响,反倒会帮着它完成另一桩心愿。
胡雅、蓝大先生、黄幺婆……这三个从来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他们一直都在蒙蔽我一人而已!
“胡雅,我听说晋变阴灵之后,就要有大批的活人死去。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继续问道。
胡雅摇了摇头,说这倒不绝对,要看阴灵最终是个啥想法。
如果它想要继续晋变成不死阴灵,永久活在阳界,那自然要死很多人。
因为不死阴灵的肌肉筋骨,都跟活人一般无二;没有足够多的生机,是不足以支撑它完成蜕变的。
不过胡雅就不需要这些了。
胡雅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闯入阴冥之地,重新轮回做人。
“郭胜利,你不了解我的苦楚啊!在这世上存留的时间越长,越会觉得了无生趣。你想想看,这世上的所有一切,对你来说都不再陌生,你熟悉它们,就像是熟悉自个儿的左右手——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
“只有重新轮回,对我来说才有莫大的吸引。投胎婴儿,慢慢成长,开启往世灵智……咯咯咯,想想这些,我就觉得兴奋啊!”胡雅说道。
我的心一沉,心说胡雅果真是有大图谋。
如果胡雅真能转世轮回,那可要比不死阴灵留存世间,祸害更大了。
我在心里,又暗叹了一口气。
就算明知道它有这样的想法,我又能咋样?
别说我现在没了道行,就算处于全盛时期,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祸祸的啊。
就在我沉默时,胡雅突然问道,“咦?郭胜利,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你咋不生气呢?你身为阴阳先生,眼瞅着我这个阴灵要闯入阴冥之地,不应该气的愤呲愤呲的?”
我一愣,心说它这话是个啥意思?我生不生气,跟它有个毛的关系?
不等我回答,胡雅又接着说道,“哦,对了,你道行低微,对阴阳事儿了解的又不多,所以不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不行,你得生气,你还必须要很生气才成!”
我斜愣着眼根子瞅着胡雅,就觉得它脑瓜子让尿泡过。
我正要反问两句,便在这时,我觉得大脖子上一紧,却是胡雅的手毫无征兆的掐了过来。
我整个身子瞬间就腾空了,被它一只手卡着,一点一点后退,旋即后背一凉,正是被怼在了仓房土墙上。
“郭胜利,你要想想这事儿的严重后果啊!在我即将进入到阴冥之地时,我要把荒沟村儿拥有伪阳体质的人,都抓过来给你陪葬!这些人里,有你好朋友大狗子、小大夫……还有金小伟、胡老二等!”
“不对,不对……不只是这五个伪阳体;到时候,我还要把你那俩妹子都抓过来,当着你的面儿,让她们皮开肉绽、一点一点的死去;还有三杜、花淑芬以及躲在隔壁的那个小阴阳先生……”
“咯咯咯……怎么样?这回生气了吧?是被我掐冒火了,还是我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你?”胡雅一连串的说道。
我现在想不明白,它为啥非得调动我的情绪,不过有一点它是说对了:我真被它激怒了。
在它提到要杀白玲她们时,我就动了真火。
我恨不得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再用镇魂香把它永生永世镇在茅楼里!
我瞪大了眼睛,两手死死扳在它那极有力道的手腕子,说道,“咳咳——你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刚开始都唠的好好的,为啥说翻脸就翻脸?”
“好好跟你唠嗑?我从来没有想过呀!哦,我明白了,那是刚才我给了你几分好脸,你就自以为是二五八万了,是吧!那好,我决定了,从这一刻起,不给你好脸了,我得让你起杀心、把你的情绪调动起来呢。”
嘴里说着娇滴滴的话,胡雅另一只闲着的手臂,却猛地抡了起来,“啪”的一声,就给我抽了个大耳雷子。
它这一下,抽的相当用力,我恍惚感觉,右脸蛋子上像是冷不丁多出一块肉来,应该是瞬间被它扇肿了。
胡雅左右开弓,连续扇了我十多个大耳雷子,它这才猛地一甩手,像扔死狗似的、把我甩在地上。
它旋即又蹲下身来,凑到我面前,柔声问道,“小胜利,现在呢?现在你火大不?”
说真心话,让胡雅整了这么一出,我都搞不明白它找我要干啥了。
难道说,它就是神经错乱、想要暴揍我一顿?
我使劲儿晃荡了两下脑瓜子,觉得被它刚才那一通狂扇,脑瓜子都不好使了。
“你个神经病!你到底想咋滴?要杀要剐,赶紧给爷来个痛快!艹你么的,这么折磨爷,算个球事儿?”我梗梗着脖子骂道。
这话刚一出口,我就感到左脸一沉,紧接着脑瓜子就噗通一声,撞在了冰土地上,却是又让它一巴掌,给我呼趴了。
“我问你生不生气的事儿,你咋总爱转移话题呢?咯咯——郭胜利,你别害怕,我今儿个过来是报恩的,不会杀你;就算死,你也要等到两个月以后呀!”胡雅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我知道,胡雅一向是相当的精明,它才不会无的放矢的乱来;它对我这么做,一定有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这会儿,我都让它扇迷糊了,也想不明白它的目的是啥。
我俩手在地上胡乱扒拉两下,冷不丁就摸到一块又圆又冰的东西。
腰杆子一使劲儿,我就侧了过来;正好跟胡雅的脸蛋子,不足半米。
我用力点了点头,说道,“胡雅,你说的对,我不该转移话题;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我现在说实话,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要不信,你看!”
说着话,我的右手猛地一抡,手里的那团东西,瞬间就呼在了胡雅的脸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