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瞪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出大招呢,他却突然朝我大喊:“其胜,你爷爷还告诉你什么了!”
我的小脑袋迅速转了一下,我爷爷告诉我的我好像都告诉他和胖子了呀,其他的好像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就在这时,树精的一蓬藤蔓又向张不凡缠绕而来,另一只手则变成了一只木槌,猛然向张不凡挥了一槌,张不凡的嘴角的血和鼻血随之窜了出来,眼睛都被打斜了。
我急得都开始抓头发了,我爷爷告诉了我什么?我爷爷告诉了我什么?我又发疯发癫地问胖子:“我爷爷告诉了我什么!?”
胖子也很焦急,喊道:“臭小子,我哪知道,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来想去,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可就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张不凡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整个人就像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被打了几槌之后,他又被一根木枪刺中了肩胛骨。
“小子。”胖子一脸的汗水,说道:“还能不能想起来,我看张不凡快他妈玩完了。你先想着,老六!拿枪跟我上!”
老六咽了一口恐惧的唾沫,狠了狠心,操起了AK-47,两人一前一后冲了出去。
我都快发疯了,我又从新捋了一遍,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爷爷给我说了什么。
我听到胖子和宋老六的枪声,随即又听到胖子和宋老六的惨叫声。我知道,我再想不出来,他们都会死在这个地方。
我看了看地上的一把AK-47,悲观地想到:算了吧!我不想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我决定也冲出去,和那个树精同归于尽。我倏地又想起了依依,依依对不起,我廖其胜没本事,不能复活你了,也许我们在阴间还能遇到,那时候如果能在一起,也好。我又想到了我的父母,一言蔽之,儿子不孝,如果有下辈子,当牛做马!
说着我脱了个光膀子,然后把龙眼掏出了出来,准备将它就地埋掉。就在我打算动手挖土的时候,我想起来了,我想起爷爷给我说了什么,我差点哭了出来...
我使劲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它滴在了龙眼上...
然后我去看战事,那树精还在殴打张不凡。张不凡已经血肉模糊、不知死活,而胖子的大腿上贯穿插进一根竹棍,鲜血淋漓,他正疼得低嚎着,宋老六就在他身边昏了过去,也不知死活...
完全没有变化呀...
可就在下一瞬间,我看到远方的“天穴”方位走来一个瘦弱、渺小的身影,树精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我看清楚了,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不就是我吗?廖其胜!
只见那个“我”正缓缓走来,露着自信、迷人甚至有点邪恶的笑容,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但并不给人有强大实力的感觉。
气场和实力其实要分开而谈的,气场终究不是实实在在,缺乏气场则又稍显低级。而且这两者都是可以感受出来的,有些人仅是气场强大,比如说张神仙;而有些人只是力量强大,比如说玄目。气场和力量都给人感觉都强大的就是高手,比如说张不凡;而高手中的高手则是可以隐藏实力的,比如说古先生。
眼前的“我”俨然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感知到的。
树精把那个“我”当场我了,见我云淡风轻地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出来,也很奇怪和诧异,然后向“我”扫射了一堆木头锥子。
“我”也不躲,然后蹭地就不见了,就像关电视的时候屏幕闪灭了一样。
人呢?我很奇怪,再看树精。我去!那个“我”竟然已经闪现到她的背后,一掌劈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树精就被打到了地上,原地留下了一个大坑。
我的嘴巴逐渐张成了“O”型,我没想到另一个我会这么屌。我看到胖子跟我的表情差不多,想必也被“我”惊呆了。这下他估计会对我另眼相看、俯首称臣了。
再看战事,那树精还深陷惊奇之中,我已经直冲下来,看那姿势是想一膝盖将那树精磕碎,而且速度极快。树精还没来得及惊奇我为何瞬息之间变得如此强大,便被“我”一膝盖磕进了泥土之中,她的速度跟“我”比就是个渣渣,根本来不及逃跑,那个坑变得更深了,我看不到其中的打斗,但单听声音就知道“我”正在疯狂地暴揍那个树精。
而就在这时,一个巨型火焰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然后直接飞进了那个大坑,不用说目标肯定是“我”。随后,张不凡的手下败将地包天就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我”被那火焰球袭击之后,居然毫发无损,从坑里跳了出来,还露着那迷人又有点邪恶的笑,然后一个箭步眨眼之间就到了“地包天”的面前,拳头已经陷进了它的肚皮之中。“地包天”的嘴里溢出一道血,然后被顶出好远,连无辜的树都被砸倒了几棵。
这时,树精也从坑里跳了出来,绿火缓缓地冒了出来,渐渐汇聚成一个大球,而远处的“地包天”也汇聚了一个火焰球。
“我”就等在原里傻笑,似乎在看他们的好戏。
树精的绿火球和“地包天”的火焰球汇聚成火车头那么大之后,然后运着两个球体翻到了半空,哪手托着,皆都瞄准了“我”。
我依然不慌不慢,然后张开了双手,意思好像是:来吧,我接着!
树精和“地包天”见状,一齐将两个球体投了下去。两个球体旋转着、交缠着,彼此划出若干条闪电,飞驰电掣般向“我”坠落而去。一时间,天地之间又是一片昏暗,飞沙走石,草木皆枯,我又睁不开眼了。
烟雾的隐约之间,我看到“我”用两只手顶住了两个球体,然后一起下沉进地下,地表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尘埃落定之后,树精和“地包天”站在黑洞前打量,那表情似乎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难道这就完了?“我”被打进了地表之中就完事了?不可能吧!
还好,我又感到大地在震颤,那黑洞中也传来轰轰隆隆的响声,树精和“地包天”似乎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只见“地包天”的火焰球像是被踢了出来一样,然后消失在外太空。而树精的那个绿火球则被“我”托了出来。“我”露头的那一瞬间,便把绿火球狠狠地投向了“地包天”。
“地包天”一个没反应过来,也没有阻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灭顶,惊恐又镇定,那种表情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死期已到。他也没有挣扎,即被那绿火球吞噬,沉没于地下之中。
“地包天”挂了之后,树精似乎非常愤恨,那眼神似乎要与“我”决一死战。“我”见状后,还挑衅地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就像在说:随便你怎么来!
树精的藤蔓再次向“我”挥舞而来,她似乎有大招要用,一边缠绕我一边向远处退去。
“我”就任她缠,然后被她缠成了一个大粽子。随后,“我”稍稍一用力,那好几层就爆开了,刹那间漫天都是飞舞的藤蔓。
不一会儿,那树精垫了垫脚尖,竟然遁地了,然后地下不断拱上地面木锥和木桩,有时候是藤蔓,有时候是绿火。“我”只能不断地闪避,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
这招看起来挺cao蛋的,“我”哪怕再有本事也会累死的呀。只见我还在不停地微笑,就像在看雕虫小技一样。躲了几下,我就不再闪躲,然后攥紧了拳头,对着一个拱上来的木桩就是一拳。这一拳力量非同小可,直接将木桩打了回去,而且一拳打在地上,大地随之震颤,尘土都崩开了一个圆圈。
地下还是源源不断的拱出各种东西,“我”连躲都不躲,任由那些东西打在身上。但“我”并不是铜墙铁壁,金钟罩铁布衫,而是“我”身体的愈合速度非常快,那些木锥刺在身上,漏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可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样子,那伤口就自动就合住、结痂、脱落,我看了看我手臂上的伤口,以及刚刚在地下受得伤,虽然没有“我”这么夸张,但似乎愈合速度也相当快,胖子也这样说过。
“我”就任由树精攻击,然后对着地面一拳又一拳,将大地打开了一个裂纹,最后一拳的力道最大,我仿佛看到有白色的雾气在“我”的手臂和拳头上环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这一拳下去,尘土又被“我”的气力崩开了一个大圈儿,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仿佛地震过后留下的裂痕。然后,我就跳进了那个裂痕,不一会儿,便掐着树精的脖子跳了出来。
“我”邪邪地看着树精说了句:“再见,木神”,然后“我”的指尖又涌出一股似雾似水的东西,瞬间将那树精冲击成了一团黑灰,飘散在空气之中。
世间似乎又陷入了沉寂,“我”四处瞧了一下,最后在壕沟处看到了露出半个脑袋的我。他似乎对我笑了一笑,然后就扭头向“天穴”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那些槐树之中。
胖子已经僵在了原地,耷拉着眼皮,任何表情也没有,甚至忘记了疼。我跑了出去,先去咨询胖子的伤势。胖子看到我之后,又是一惊,然后看看我,又看看“我”消失的方向,然后轻声问我:“你还是那个没出息、啥也不懂的廖其胜吗?”
“是我呀!是我!”我疯狂地点头说道。
胖子还是不敢相信,认认真真的看我的脸。
我赶忙向他解释:“真是我,刚才那个是地底下一个棺材里的人,至于为什么和我一样,我也不清楚。”
胖子点点头,说道:“地球太危险了。”
我去看张不凡的情况,胖子则来照顾刚刚醒过来的宋老六。看到张不凡还有一口气,我放下心来,严肃地说道:“张不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不凡依然冷冷地晃头,尔后又说道:“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