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的手颤着,可他愣是不敢再说话。
唐致新等了一会儿,他失了耐心,手里的手机狠狠地朝白管家砸了过去。他眼力好,手机准准地砸在了白管家的额头上。
白管家惨叫了一声,捂着额头踉跄了一下脚步跌坐到了地上。
这回唐致平没有再拽他了,任他坐在地上捂着额头。
“致平,你知道吗?”唐致新再度开口,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从容不迫,像是课堂上连点了八个同学却没有一个同学能答对题的老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佩姨的亲弟弟就是唐家最大的靠山冒建中的秘书吧。”唐致平道。
唐致新点了点头:“致平,所以我还是认为,你很适合接管唐氏企业。你要是也愿意的话,等我把唐家琛和唐清宁那两个废物清理一下,你就无后顾之忧了。”
程舒也只在很正式的场合见过几次冒建中,也知道他的身边有个跟了多年的周秘书,听闻冒建中曾起过念头想换秘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换成。直到现在,冒建中的身边跟着的还是周秘书。两个人很有荣辱与共,生死存亡的意思。
原来冒建中是冒安的后代,冒安当年是宋将军的秘书,世事变迁,三十后的河西,秘书的后人成了参天大树。兜兜转转的,恩怨却难断。
程舒也真是伤心到极点了,可怜桐桐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在这残酷的人世间走了一趟,受尽折磨,以为进了唐家从此高枕无忧。谁知是离了狼窝又入虎穴。以为最终有个男人爱她护她,谁知最后死在他手里也不自知。
那天的酒店里,唐致新抱着桐桐时的悲恸和绝望,是装出来的吗?到底怎么装才能装得那么好?
程舒也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法控制的往下滴,那热泪一滴一滴的全滴到了阿萝的脸上。
“二叔,你怎么忍心杀她?”程舒也低低的啜泣着。
“因为你没看到她毒发的样子。”唐致新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了她面前,他蹲下来,“小舒舒,如果我说,我真的爱桐桐,你信吗?”
程舒也惨笑:“你们在美国呆了那么长时间,不是说,她的毒发时间已经越拉越长了吗?不说,一切会有希望吗?二叔,你杀桐桐,是为了让自己恨老夫人恨得更加合理吗?”
“你闭嘴。”唐致新伸手过去掐住她的肩膀,“闭嘴。”
唐致平迅速上前,他抓住唐致新的手:“二哥,你冷静点。”
“冷静?”唐致新狞笑起来,“唐致平,这里原本没有你的事。你非要陪程舒也来赴死吗?”
唐致平抓着他的手不放松,片刻之后,唐致新一点一点收回手起了身。
“致平,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么现在走。你要是现在不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保证。”唐致新背对着他们冷冷道。
程舒也转头去看唐致平,她眼中充满哀伤,她想劝唐致平走,可她想到他对她说过的: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她的眼泪流得更急。
“唐致新,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唐致平默了片刻后,说道。
唐致新转身,他脸上又有了笑容:“致平,你想清楚了吗?我厌世,陪大家玩这个游戏,随时死我都没关系。但你不一样,你有大好前程。”
“我想好了。”唐致平从容道,“我也作好了准备,接受游戏规则。”
唐致新眼中有赞许:“很好,真正的爱情就该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谢。”唐致平淡淡道。
“阿萝。”程舒也伏到地上,轻轻地又喊阿萝的名字。
“你别喊了,她吃了安眠药的。”唐致新坐到椅子上。
“阿萝有什么错?二叔,你放过她好不好?这些恩恩怨怨,她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程舒也哀求道。
“小舒舒,我不能答应你,你和阿萝的力量加起来,那个最重要的人才会来。”唐致新断绝拒绝,“我要把所有跟当年牵扯到的人全都一网打尽,小舒舒,你可不知道,我真的太烦了,烦你们这些人。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不会投胎。随便做个普通人也好,为什么非要做宋家后代,还跟颜家扯上关系。我太讨厌你们了。”
程舒也看着唐致新狰狞的表情,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她熟悉的二叔。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玩生命游戏的疯子。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唐致新挥着手,他的手中有不正常地狂热,“从我发现寒山图的秘密开始,我才知道活着可以这么有意思。白叔,你也不知道吧,我闭关时就在这里,我一直躲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你们都不知道,哈哈哈,真的,你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游戏太有意思了,可是我玩得也太寂寞了。二十多年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蠢?一点察觉都没有。”
“寒山图在哪里?还有雪中凝呢?”一直瘫在地上捂胸口的白管家急切地问。
唐致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白叔,你贪得还不够多啊,还想要宝藏?哦,不对,你要孝敬周秘书。你还做梦呢?唐氏即便是留给唐家琛那个不中用的东西,也绝轮不到你,懂吗?”
“二爷,我只是遵照老爷子的遗愿。”白管家说这句话,很是理直气壮。
“老头的遗愿?”唐致新大笑,“对噢,说起来,老头子该出现了吧?要说演技,只有他配和我玩这出游戏。你们看他那中毒后那样子,啧啧,还演中风,演完中风还演病危,演完病危还演死人。啧啧啧,白管家,你跟他学学。”
程舒也的心跳得厉害起来,老爷子真的没死,唐致平和唐清宁都猜到了,老爷子诈死。为了什么?老爷子肯定发现了唐致新的秘密吧,只是他发现的时候迟了吧?所以,他才会把唐清宁和唐致平接回唐家大宅。
)!》正b版首{m发du¤z
“老爷子死了,他真的死了。”白管家激动起来,“二爷,你别胡说,你看着他入殓的。你以他亲儿子的身份,你亲眼看到的。”
“我亲眼看到的?”唐致新狞笑着走到白管家面前,他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白管家,你在唐家也就是外人吧,你怎么那么清楚我们唐家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