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承认。”花妮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不得不承认的说道,然后又想到了当初在符家的时候符荣的性子是那么的阴晴不定,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才会那么的阴晴不定的吗?其实,你是在意的,对吧?”
说道这里,花妮很明显的就有些的生气了。不是因为符荣在意而生气,而是因为她觉得既然在意的话,就不用一直藏着掖着了,若是因为在意这件事情而使得所有的感情都走到了尽头的话,这件事情她也认下了,可是偏偏的他用了这么莫名其妙的方法去表示自己的不满,这就让她有些的接受不了了。
“其实我在意的不是你的过往,而是,而是,我对你的过往竟然是一无所知的。”符荣解释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有的过程之后,就心疼你了。”
“心疼?”
“是他配不上你,你和他都是单恋,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见他心里念着的是颜颂,可是你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对待颜颂,相比于你,他的这种意气用事就显得是逊色许多了。”符荣说道,“当初颜颂被暗卫给救回来的时候真的是只要不到半条命了,那么多太医都在一边抢救了一天夜的,当时皇上就在那旁边守了那么长的时间,也算的上是九死一生了。所以可以说若是没有暗卫救回来的话,张良就真的是间接的害死了颜颂了,即便是后面怎么的后悔,都弥补不了。”
是啊,当初自己在听说自己的将军还在人世的时候,就这样轻易的就选择了原谅,其实也是自己想的简单了吧,当初发生宫变的时候,她也在打听北炎的事情,她是担心的,担心那个名唤张良的人。这么多年了其实她也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不愿意去承认,张良确实是心中仰慕着将军的。如此算起来的话,这又是一场很难去算清楚的糊涂账了,好在这一切在后面都戛然而止。
“你知道吗,相对于担心郑传衍和颜颂的,我更加的担心这一次跟着使团来的人是张良。”符荣说道,然后就一把的将花妮给揽入怀中,“因为我真的是担心,万一有一天你也选择了离去的话,我就真的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其实,你也不用找的,凭着这样貌,这家事,一定后有女子主动的往前面去凑的。”花妮说着,顺手的就托起了符荣的下巴。这样子分明的是想调戏人家好把刚刚他把自己揽入怀中的这一笔账给还回来。
“所以你才要看牢了,不然的话,这想要嫁到符家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就抢先了。”符荣笑道。
“才不要呢?小姐说了。能够被抢走的,都不是好的,不能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花妮说着,然后就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你说,你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他,现在他是不是会已经到了寒光殿了?”
“这个,应该不会。他也不是那种会兴师问罪的人,怎么的也会等几天再去吧?现在去的话就有些的直接了,而且这郑传衍不还在给清河郡主瞧病吗?怎么也要先把病给看好了之后才能够去处置,你说是不是?”
符荣推测的其实也并没有差了多少,遥祝在从符荣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并没有多大的动作,也没有去找颜颂,就这样日子过了有三五天的时间吧。清河郡主也主动的选择了从皇宫里面搬出去住。
“最近,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阿颂一起下棋了。”终于是遥祝主动的找到了颜颂了。这次符荣装作是不经意之间的来到了寒光殿,身后还让人搬来了一盘棋。
“明芫,我现在没有心情下棋。”颜颂看了一眼棋局,说道。
“想着,若是那一天你忽然之间的消失了,这盘棋局还没有走到最后,终究是有些的可惜了。”遥祝吩咐了宫人将棋盘放了下来,轻轻勾起了唇角说道,“也不是我有意去查的,若不是他的出现的话,估计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当然,即便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的。”
“你以为我会离去?”
“不是以为?而是,即便阿颂选择了离去,我也会接受,若是你真的是寻到了合适的人,能够和你在山庄之中度过余生的话,总比在这庙堂后宫要自在……”
“这么说,明芫是要赶我走了?”颜颂的面色依旧,这心情却看上去比以前要放松了不少。
“并不是要阿颂走,而是在哪一天万一阿颂自己想要离开了。我不会迁怒任何人的,也不会去阻拦你。”遥祝说着,便落下了一枚棋子。“毕竟阿颂这次还欠上郑传衍一条性命,而你欠我的那一条命早就已经还清了。”
“可是,明芫不要忘了,当初在南夏欠下那么多,我颜颂都没有到了以身相许的地步,难不成在你看来,现在的颜颂,到了还不起一个救命之恩了么?”听着遥祝的话,颜颂的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可笑,也做在了棋局的对面,轻轻的捏起了一枚棋子。
“所谓,无欲则刚,若是他无所求呢?这样的话这笔账岂不是很难去还清了?”遥祝想了一下,接着补充说道,“到时候,阿颂不还是要去以身相许?”
“若真的是无欲无求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一个小小的救命之恩呢?恐怕是明芫想的有点多了吧?”颜颂答道,顺便的又落下了一子。“上一次都说了,要不和棋就算了,可是明芫偏偏是不肯,这不,还是输了?”
下棋,本来就是要讲究一个心境的,但是很显然的是即便是起先是颜颂的心绪有些的不稳,但是这话还没有说几句,颜颂就已经被遥祝给点醒了,现在当局者迷的很显然的就只有遥祝一人了。
“是我刚刚想太多了,一局算我输。”遥祝言道。
周围的侍女正收起那棋局上面的棋子,后面遥祝似乎心中平静下来之后,打算和颜颂接着再来一局,但是被颜颂以天色不早为理由给拒绝了。遥祝闻言,也没有非要留在这里,便带着人离开了,在临了的吩咐了一句,说寒光殿的香料想必是用完了,还没有去内务处去拿,他那里刚好有现成的,等会儿子就让人给送过来吧。
颜颂目送了遥祝,看着依旧是烟雾缭绕的香炉,果然这味道若是让喜欢龙涎香的人来看的话,就不难去感受的出来这是极品,但是这东西在颜颂的感官里面就只有呛人了。她还是喜欢有淡淡的微醺桃花酿制成的香味,看样子这和几天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今日遥祝的到来,也算解开了颜颂的心结。从始至终,她的心里都是有一根刺,就是当初的那个没有来的及去履行的诺言,虽说这一切也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看到的那样,但是这结果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说好的隐居山林,终究没有实现。他陪着自己那么久了,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又等了自己那么的久,找了自己那么久。她本来应该好好的去报答的,可是话若是真的说回来了,她颜颂去报恩的话,可没有去以身相许的道理的。
当初说好的是要隐居山林,是因为那个时候她颜颂愿意,但是现在呢?自己还愿意吗?这个就真的不好说了。
若是今天,遥祝来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或者说是直接的去质问,翻脸不认人的话她也许会考虑一下,若是在大昭,在山庄,在她云游四海的时候,她遇见了郑传衍,那个时候,她也许会选择跟着他隐居山林。可是却唯独的不是现在。
现在的颜颂,也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个说要隐居山林的颜颂了。她明白,也想通了。
另外一处,清河郡主的府邸之中,郑传衍在连续几天大到访清河郡主的府邸之后也与清河郡主遥懿渐渐熟识了起来。当然这个熟识是很单纯的关系,最多这两个人能够多聊几句,也仅此而已。
但是清河郡主毕竟单纯,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在当大将军的时候,还有那么一桩的“风流债”。所以也就轻而易举的被郑传衍给套了话了。清河郡主这些日子也见郑传衍与花妮走的比较的紧,还以为这三个人以前是好友呢?兵器这个看上去还算是好看的神医也并不像是坏人。(是坏人的话,花妮一定会告诉自己要远离的。)所以她就将自己和颜颂之间的师徒关系给说了出来了,而且还被郑传衍给套话了,清河郡主亲口承认,宫中的贵妃就是颜颂。
郑传衍在听的时候是那种默不作声的,但是在心中似乎是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这么些天的时间里,他一边给清河郡主配药,一边的去查探关于陈家的事情。他并不适合查东西,但是这神医的身份,总是会给她提供很多的便利的。比如去瞧病的时候,顺便的去多说上几句?
其实在经过上一次与颜颂的相见之后,郑传衍在内心深处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颜颂,只是他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个执念,就是让颜颂和花妮自己去承认身份,不然的话,在他的心中又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