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是单博洋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李文君的打。一个耳光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儿子。”
李文君满脸悔意,抬手就想要轻触那半边脸。单博洋动了动脑袋,躲开了她的那只手。
“我不是孩子,挨了打以后用不着吃糖。”
单博洋冰冷的声音让李文君一下子被推出了好远的距离,李文君懊悔不已,整个心都是痛的。
“我不是真的想打你……”
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单博洋离开的地方,口里一直呢喃着这一句话。直到单博洋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李文君才像是终于有了魂儿似的活了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难道真的要等到他死了你才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单博洋怒不可揭,指着急救室的那根手指微微颤抖。李文君一愣,后知后觉的明白他是去问了单政的病情。原来她误会了他,甚至还因此打了他。
第一次打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
急救室的灯灭了,单政被医生推着出来。李文君扑过去,又担心影响到单政,扑到他身边的时候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苏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苏医生一脸严肃,“单先生的情况很不容乐观,这次情况危急,还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个五分钟,或许他就没命了。”
“我问的是现在的情况。”
单博洋冰冷的语气和凌厉的气势让苏医生一震,目光下意识的就望向了早已经推着单政病床走远的李文君。
“不用看了,大体的情况我刚才已经知道了。”
单博洋动了动,遮住了苏医生的视线。苏医生直视着这个年轻的商界天才,叹道:“单先生这样的情况,只能移植心脏了。他这是属于心脏瓣膜疾病导致的充/血性心力衰竭,再加上单先生的血压一直不太稳定,情况才有些危急。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尽早给他做心脏移植,否则这样的救治,单先生最多只能再挨过一次。”
病房里,李文君劝了单博洋几道,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旧只是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李文君看的心酸,看的难受,但又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好。
“上回你爸就住了半个月的院,这回情况这么危险,或许要住院的时间就更长了。我一会儿回家拿点东西,你先看着你爸爸。”
单博洋罔若未闻,李文君又难过了两声,给单政拉了拉被子,看了看点滴还剩下多少,这才不舍的离开了病房。
等李文君从别墅收拾了一些东西赶过来,病房里早没了单博洋的影子。
走之前她还交代单博洋好好守着,这会儿却不见了人影,李文君心里气得不行,觉得单博洋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无情,那都是对待外人,对家里人,他还会关心看重的。
现在单政刚刚才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他这个做儿子的不陪着,还敢到处乱跑?
“太太。”
正想着,病房门口站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是?”
刘姐手里提着个保温盒,说:“我是先生……我是少爷别墅里的佣人,姓刘。少爷说你还没吃饭,让我给你先给你带点吃的过来。刚才厉盛先生给他打电话,说公司里有急事走不开,就先回去了。”
原本刘姐喊单博洋一直都是喊“少爷”的,自从单博洋离开单家单独在外头住,就要求刘姐喊自己“先生。”可对于这样类似成长的称呼,李文君却不喜欢。所以李文君在场的时候,她总是又把称呼换了回来。
这会的李文君哪还能想这么多,显得有些懊恼。也有些发觉自己的确是有些喜欢随意揣测别人。换位思考,如果别人这样对待自己,确实是挺讨人厌的。
看着刘姐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李文君鼻子一酸,“你放着吧,我这会儿没胃口。”
刘姐把东西放好,又说:“少爷让我过来帮着夫人照顾先生,夫人你看这会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文君心口一暖,眼泪就这么出来了。刘姐吓了一跳,李文君的大小姐脾气可是见多了,当着别人的面流眼泪这还是第一次,便慌乱着手脚的给她递着纸巾。
“夫人别担心,少爷这么有本事,一定能请到更好的大夫过来给先生医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先生这样的病例也基本上都是成功的。夫人你还是别太伤心,自己的身体也要紧。”
“医学发达又怎么样?只要心脏不匹配,一切还不是白搭!没用!”
话说的有些难听,可是李文君的语气却只有悲伤。刘姐明白她是担心单政,也了解她的脾气,便没有在意。
这边的单博洋急急赶回公司,厉盛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驰跃的那几只股,说:“两个小时前我们收到李程和欧阳礼这两个董事把手里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低价抛了出去,结果之后的一个小时不到,驰跃的这两只股就开始下跌。”
“什么原因?”
厉盛摇头,“没查出来。”
单博洋记得这两个董事,一个手里有百分之十,一个有百分之十三,两个人都只卖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为不是全部,光是这个条件,还不足以让驰跃这两只股将近跌停。单博洋沉默片刻,锋锐的眼眸闪过了什么。
“去给我盯着何吉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厉盛眉心紧皱。“知道了。”
刚刚把这些事情都交代了下去,裴逸飞就给他来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裴逸飞那头音乐震耳欲聋,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有去了酒吧。
“博洋,出来喝一杯。”
“不去。”
裴逸飞显得有些低落,正好那头换了音乐,没有刚才哪一首的暴躁,把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颓丧。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你兄弟我失恋了也不出来陪陪。我告诉你,我刚才看见梁优了,被一个丑男人搂着,照着她的脸……就亲了过去。”
裴逸飞停顿的把会儿,一口吧唧的印在了身边的女人脸上,隔着手机,单博洋都能听见那女人的娇笑声。
“你在哪家酒吧?”
裴逸飞倒豆子一样的把酒吧的地址告诉了单博洋后,就切断了电话。单博洋驾车过去,看见的只是一个醉死的怕裴逸飞。
“梁优呢?”
单博洋把冰着洋酒的那桶冰水通通倒在了他的头顶,裴逸飞被浇了个透心凉,差点没蹿上天花板上。
“卧槽,单博洋你疯了么,这特么是冰水,你想让我冰死还是吓死?”
“我问你,梁优在哪里?”
裴逸飞这才看清楚单博洋那张冷到结冰,黑到滴墨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刚才扯了这么一句不要命的谎话。
“其实,那个……”
“你敢说你是骗我的。”
单博洋抄起个酒瓶子,指着裴逸飞。裴逸飞吓得跳上了沙发,猛地等到了双眼。
“卧槽单博洋你有病,当初梁优拿酒瓶轮我,现在你也要学她是不是?你们两口子简直就是有病!”
裴逸飞脸色有些难看,当初他确实差点被梁优用酒瓶给轮了,具体原因因为喝了太多酒忘记了,只记得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恐惧的女人,就是梁优!
可单博洋狠归狠,也不能用这种地痞流氓的方式来欺负自己,好歹单博洋还是个总裁,他也还是个少爷不是!
“博洋,我只是想要把你叫出来,我喝醉了,谁特么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裴逸飞越说越没底气,脑子里快速的想着最好能用什么话题把这件事情给岔开了。
“对了,茜茜说那个李慕凡一直缠着你女人,让梁优跟他移民出国,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个什么结果。”
话音一落,果然就见单博洋放下了酒瓶。
“给徐曼茜打电话,或者,你直接给梁优打电话。”
裴逸飞想着他跟徐曼茜还在闹着别扭呢,谁先打电话就是谁先低头了,以后还怎么振夫纲!
“我没话费了,我给你号码你自己打。”
单博洋往他那边靠近了两步,吓得裴逸飞又挪了两步。
“我不打,你干嘛不自己打。”
“既然你不想联系她,我可以帮你,让你一辈子都联系不到她。”单博洋冷眼直逼着他。
裴逸飞横眉竖眼,恨自己太他妈的没出息了。不就是小时候总是挨单博洋的打,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被留下阴影,让他这会儿了还有些害怕被单博洋揍。刚才的酒喝了不少,借着胆子和心里的不愤,裴逸飞当即怒道:“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啊?我裴家也没你想的这么弱!”
“那行,我明天就安排几个她喜欢的类型,总有一个是她能看得上眼的。”
“别!”裴逸飞嘟囔着蹲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给徐曼茜打了电话。几句话之后,抬起头来跟单博洋说:“她已经决定出国了。”
单博洋手快的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霸道的低吼着:“你告诉她,天涯海角,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体留着。除非我在她前头死,否则她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