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绍一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早上7点,下午5点的时候关注着监视屏,通常这个时候,他都能在楼道的监视器里看到顾凉笙带着金毛出现,而他就会借着这个时机跟顾凉笙来一场偶遇。
尽管顾凉笙对他的态度很淡漠,遇到也只是点点头罢了,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亲近他,哪怕在见他时,心里忐忑不安,甚至会期待着这一次顾凉笙说不准会多看他几眼,说不准会多和他说些话。
尽管一次次的期待换来的都是失望,但是哪怕顾凉笙轻轻斜眼看他一下,都能让他兴奋地石更,好想亲吻他如花般娇嫩的唇瓣,好想舔舐他那粉色软嫩的耳垂,好想把他压在身下死死地撞击他的身体,艹死他!
马绍兴奋地舔舔唇,眼镜下那细小的眼睛亮的惊人,他在监视器上看到顾凉笙开了门,摸摸金毛的脑袋就让它一个人出门了。
通常这个情况下,顾凉笙都不会再出门了。
马绍有些泄气,下午遇到匆匆回家的顾凉笙,他觉得万分幸运,甚至在见到顾凉笙展现的不同于往日的妖艳时,整个人都在蠢蠢欲动。
他好想,真的好想——
马绍用手中的浅色牛仔裤捂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满足而放荡,这裤子是他瞧见顾凉笙扔到垃圾堆后,偷偷捡回来的,上面还残留着顾凉笙的体香,是慰藉他日渐焦躁的心的最好良药。
警局——
刘达跟徐明坐在位置上看着面前的李莱对着白板写写画画,“我把重要线索跟相关人物都弄了出来,我们来好好地分析分析!”
“首先,是周立!查到的资料显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没什么大仇家,已经娶妻生子,但是私底下,他是我们这儿有名gay吧的常客,跟吧里八成以上的人都发生过关系。问过吧里的人,周立这人玩得起,基本上没结什么仇。工作上也没跟人结怨,别人眼中的周立是个好脾气的老实人,疼老婆,爱孩子,周围邻居都对他赞不绝口。若果不是我们在地铁上查到那段录像,恐怕是不会知道这样被外人看成好老公标准的男人居然会在公众场合猥亵陌生男人,还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跤,导致牙齿崩裂。”
“周立的死亡时间是半夜,死因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在死前,凶手还残忍地割下了他的右手,快递给了顾凉笙,在周立死后,凶手又割下了他的生殖器,并且随意地扔在地上。”
李莱用手点点白板上顾凉笙的照片,道:“而据调查,顾凉笙跟周立不认识,也没接触过,除了那次被周立摸了一下屁股气的他踹了周立出了地铁外,两人并未有任何交集。所以,凶手为什么会把周立的右手砍下来寄给顾凉笙是一个疑点。”
刘达举了举手,开口道:“老大,视频中周立摸顾凉笙的手是不是右手?”
李莱眼前一亮,迅速跑到电脑那儿查看视频,果然,周立用的是右手!
激动地拍了拍刘达的肩膀,李莱兴奋道:“这样就通了,凶手为什么要砍下周立的右手,因为他用这只手摸了顾凉笙,所以凶手很生气。他快递这只右手是为了告诉顾凉笙,欺负他的人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徐明抿唇摸着下巴,觉得李莱讲的有几分道理,“这么说来,这个凶手喜欢顾凉笙?”
刘达激动地一拍大腿,“有道理!难怪那个经理也被杀了!那个经理不是在酒店找mb吗?他决定也是个双,那天跟顾凉笙发生争执,要潜规则顾凉笙,所以顾凉笙生气地泼了他一碗热开水。那个凶手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情,很生气,才会做了那个经理。不仅把他的脸划的稀巴烂,而且同样的也割下了他的生殖器泄愤。”
李莱回到白板前,仔细看着上面的人物关系图,在凶手跟顾凉笙之间画了一条横线,并在上面加了个问号。
徐明上前在这横线上加上了两个箭头,“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凶手就是顾凉笙!按照顾凉笙对这两个人的厌恶程度,很有可能是因为顾凉笙恶心他们两猥亵的举动,所以杀了他们,并割下他们的生殖器泄愤。”
刘达摸摸头,紧拧着眉头:“好像也有道理!这几次接触下来,感觉顾凉笙非常厌恶同性恋这个人群,如果他真的是个恐同患者,极端起来,也不是没有杀人的可能。而且这两个死者共同接触过的人就只有顾凉笙一个。所以我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这两件案子跟他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没错,顾凉笙跟这两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就要看看周立跟那个经理死的时候顾凉笙在哪,以及他们两个人最后见过的人是谁。”
刘达从桌上抽出资料道:“周立死的那天晚上,刚才公司加班回来,附近的小巷子没有监控,只能知道他是九点从公司出来,之后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小巷里。周围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而顾凉笙那天晚上并没有外出,小区监控显示他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出门遛狗的。”
“至于那个经理,他死的那天晚上是跟一个mb在一起,mb说他们约完炮后,经理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经理显得非常慌张,让他赶紧离开。mb说离开后,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我们去查了经理的通话记录,那个手机号已经停用了,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酒店的监控录像也在10点以后突然出了问题,导致10点到12点期间全都是一片模糊,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也询问了周边的房客,并没有人听到或看到什么动静。而顾凉笙依旧呆在家里,并没有外出。”
李莱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被揪没了,“毫无头绪,根本就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现在,只能看顾凉笙那边能不能找到些什么了。如果凶手是顾凉笙,他一定会露出马脚,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也如同我们想的那样喜欢着顾凉笙,那么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顾凉笙的附近。所以我们除了继续寻找其他线索外,还要好好跟进顾凉笙这条线。”
因为前几日地铁上发生的事情,顾凉笙宅在屋子里,一点都不想出去,他才不承认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只是想全身心地宅在家里,当一个死宅而已。
顾凉笙整天窝在家里,最开心的当然是金毛了,每次都温顺地贴着顾凉笙的身体趴着,偶尔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摇晃着尾巴,幸福极了。
这天下午,他正吃着冰淇淋,看着电视,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还是一个女人的电话,“喂,凉笙,你最近还好吗?”
顾凉笙嗯了一下,然后不甚在意地反问道:“挺好,不好意思,你哪位?”
那边的女声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地有些酸涩地回道:“凉笙,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声音了吗?我是阿暖啊!”
阿暖?顾凉笙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阿暖是谁?他舀了一口冰淇淋塞进嘴中,香甜丝滑又冰凉的感觉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不妨碍他不认识装认识,“哦,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低低一笑,带着些许怀念,“凉笙,我想见你,你今天有空吗?”
顾凉笙瞅了瞅外面的大太阳,有些不情愿,“你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
女声停顿了几秒,末了,叹息道:“凉笙,你还恨我是吗?你不用在恨我了,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你能答应我吗?”
顾凉笙蠕动的嘴巴微顿,他仔细从脑海中搜索原身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可是一片空白,真的找不出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再结合女人说话的沧桑跟难过,顾凉笙脑补出了一场狗血的爱情剧,然后果断地拒绝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用再旧事重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回去后好好过日子!”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顾凉笙才听到那个女人酸涩的开口:“好,我知道了!”
听到这里,顾凉笙很爽快地挂了电话,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会过去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在他接到这通电话的第三天下午,他带着金毛从公园玩耍回来,就被一个女人堵在了小区门口。
那个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长发及腰,白裙飘飘,在见到顾凉笙时,那双带着忧郁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凉笙,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语气很熟稔,就像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顾凉笙关于她的记忆全部复苏,这个女人叫苏暖,是原身的青梅竹马,也是原身的初恋。
初恋,像一枚青涩的果实,迎着早春的第一缕阳光,结在初绽新芽的枝头上,让人在一生中的每一次回眸,都能看见它那么孤独的傲立着,不染一丝尘埃的洁净,它不一定是最美的,但是却永远残留着阳光的芳香。
然而原身的初恋结出的涩果,咬一口,苦的泪流满面,以至于在他进入他的身体后,自动封存了那些记忆,因为太过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