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芙蓉那架势,赫连泽笑道:“娘子,为夫走了这么一会你就担心我啦?呐,马车给你准备好了!”
谢芙蓉的眉头一直皱着,拿着小二准备的东西上了马车:“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走!”
赫连泽看着谢芙蓉的样子,笑着也不说什么,跟在谢芙蓉的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在雨夜中渐行渐远。
此时,楚云弈一人一马已经拦住了离帝京五里之外的和亲队伍。
和亲队伍本就是一个障眼法,一路上行的都十分慢。
喜婆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求饶:“王爷,奴才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带着郡主去哪里了,天子殿下只是让奴婢们接着往北境的方向走,什么话都没有交代啊!”
楚云弈的脸色一直很阴沉。
策马扬鞭,继续往前追,马蹄飞扬溅了喜婆一身泥水。
但喜婆来不及擦拭,望着楚云弈远去的背影,站起身来,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胆怯。
一个人凑上来问喜婆:“大人,我们还赶路么?”
“走,给太子殿下飞鹰传书,就说摄政已经追过来了!咱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歇歇,明日雨停了再赶路!”
“是!”
喜婆撕下身上的一块衣衫,进了马车,写了一封信,找来了一只鹰,正要将信绑在鹰的腿上,没想到一只弩箭射来擦着鹰的腿部而过,正中射在了喜婆的胸口,喜婆连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当场就被射死了。
那只鹰被惊奇,飞入了迷茫的雨夜。
与此同时,外面盖过来一阵黑压压的箭雨,和亲队伍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幸免。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就趟满了尸体,血顺着雨水渐渐地流成了一条小溪。
项碧茹风华无双的身影骑在马上,渐渐地从潋滟迷茫的雨夜中凸显出来,那双绝美的眸子无情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冷冷地坐在马上。
身后数百名弩箭手穿着清一色的黑衣,也缓缓出现。
一个人骑着马,渐渐地从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之前楚云弈离开的方向策马过来,停在了项碧茹的身边:“项姑娘,王爷还是沿着北境的方向去了!”
“追!”
项碧茹冷冷一声,带着身后的弩箭手继续追楚云弈。
谢芙蓉和赫连泽坐在马车里。
马车不算小,但是这样的雨夜狭小的空间里难免会有些闷热。
“好热啊!”赫连泽一双瞎想的眸子时不时地偷瞄着谢芙蓉,撩起了一脚不停地煽着。
谢芙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眯着眼睛,靠在车闭上,一句话也不说!
赫连泽撇撇嘴,撒娇的意味十足:“娘子,你这样子,以后难不成是想闷死为夫啊?”说着,十分讨好的去拽谢芙蓉的衣角。
谢芙蓉冷然一甩手,差点就将赫连泽甩出了马车。
幸好赫连泽反应比较快,非常灵敏地躲开了。
赫连泽十分受委屈地靠在车闭,瞎想妖媚的眸子闪了闪:“娘子好凶!不过为夫喜欢!”
谢芙蓉眯着眼不说话。
赫连泽的眸光忽然一闪,起了继续“调戏”谢芙蓉的心思。
狭长的眸子都眯成了一条缝隙,那张妖孽一样的脸不要命的往谢芙蓉的眼前凑:“娘子这么凶悍,你知道为夫在想什么吗?”
谢芙蓉不说话,赫连泽也没指望谢芙蓉回答,自问自答道:“为夫在想,等咱们到了北魏,洞房花烛之夜,娘子你是喜欢在上还是在下?”
谢芙蓉的双眼猛然睁开,没有愤怒,没有冰凉,竟然直接傻愣住了。
对于谢芙蓉的反应,赫连泽十分满意,也很开心。
傻兮兮地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管为夫在上还是在下,只要娘子喜欢就好!”
说完还十分装逼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就好像那个出嫁从夫的小媳妇不是谢芙蓉,而是他自己,装傻卖萌味十足。
谢芙蓉气极,不顾耳边的燥热,抽搐腰间的软剑就朝着赫连泽的胸口刺了过去。
毕竟空间有点狭小,谢芙蓉的身手施展不开,掣肘了速度,所以被赫连泽轻而易举的就用双手夹住了谢芙蓉刺过来的剑。
赫连泽狭长的眸子眯的没开眼笑:“娘子手下留情,为夫不说了就是!”
谢芙蓉冷着脸将剑收回:“以后不许乱称呼!”
赫连泽瞧着谢芙蓉脸颊上的那一坨绯红,笑的十分开心:“是是是,为夫答应娘子就是!”
一边说着答应,但一边还是叫着。
谢芙蓉的冷眸很无奈地又射了回去。
赫连泽一脸的贼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忽然赫连泽一下子变了脸色,掀开马车帘子,一只飞鹰叫的十分惨烈,落在了赫连泽的手臂上。
飞鹰的腿受伤的,血顺着爪子滴落在车内的毯子上。
赫连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嬉笑,沉声道:“楚云弈追来了,已经过了迎亲的队伍!”
这是飞鹰是分着迎亲的队伍走的,虽然飞鹰的腿上没有绑信,但是赫连泽的心思却十分通透,一看那受伤的飞鹰便知道是楚云弈带着人追上了迎亲的队伍。
但是飞鹰为什么会受伤?
赫连泽那双狭长的眸子再次眯起,却丝毫没有方才的笑意,有的只是满眸子的冷意和戒备。
飞鹰受伤,并且在没有带信的情况下,冒着雨来找赫连泽,就只有一种可能,迎亲队伍中的人全军覆没了。
那只迎亲队伍中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全都是赫连泽此次来大周的时候带上的精卫,竟然一个都没有剩下。
楚云弈,这笔血债本太子和你记上了!
赫连泽眸光深沉,看向了谢芙蓉。
此时的谢芙蓉一脸的沉着,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谢芙蓉抬头问赫连泽:“这里离北魏还有多远的路程?”
“依照你我二人现在的脚程,七天之内应该就能到北魏!”
谢芙蓉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管状的东西来,朝着窗外谈了出去。
虽然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但是那东西被弹出去之后还是在空中三开了一朵明亮的烟花。
赫连泽只是静静地看着,什么都没有问。
半晌之后忽然一个白发男子出现在了车窗外。
是夜杀。
也不知道夜杀是从哪里出现,一身雪白的衣衫,干净整洁。人站在哪里,瓢泼大雨也没能照沾湿他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