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一个魂魄的白色连衣裙在进入C座教学楼内便消失不见了。
我追踪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顿下来,反而是加快了步伐,直奔一楼的小剧场赶了过去…
就在距离小剧场不到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穿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林东!
我急忙收住了脚步。
“你为什么不听劝,非要留下来伤害莉莉。”
林东阴冷的说道。
废话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多说了,这小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被鬼迷了心窍,跟他解释再多也是枉然,何况现在我还得赶着救人,我虽然不知道那件诡异的白色连衣裙是什么来头,但敢肯定的是,超控那件白色连衣裙的不是莉莉的阴魂。
“林东你给我闪开,现在我不想跟你解释。”
我上前一步就想推开林东,可林东突然向我一扬手,我看到一把散发着黑气的牛角刀奔我砍了过来…
还好我反应够快,电光火时间我堪堪躲过。倒不是林东的出刀速度快,主要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他一刀砍空,接着又是一刀砍了过来。
这回我从容躲过,伸手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就把刀给夺了过来。
林东“啊!”了一声,面如死灰的盯着我。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随即看了一眼夺过来的牛角刀。这一看之下,我惊愕无比,简直不敢相信,这把散发着黑气的牛角刀竟然是切换刀,之前罗螺曾经给过我一把,小玲死后便不知所踪,罗螺也没管我要,我也就没在意。
没想到会在林东的手里出现,当然,我不确定现在的这把切魂刀跟罗螺给我的那把是不是同一把,或许切魂到有很多把也说不定。
我很快便不再去想切魂刀的事,随手将切魂刀塞进背包里,这玩应可不是管制刀具那么简单,用它可以杀人于无形,直接将人的魂魄杀死,而肉身却不会有任何损伤。
我突然有了个猜测,莉莉会不会是被切魂刀所杀呢?
这个猜测一闪即过。
这时,林东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奔我扑了过来,吼叫着;“我不准你伤害莉莉…”
收拾他我需要动动小手指便可。
我将他按到了地上,“林东,你现在保护的可能不是莉莉,而是杀害莉莉的真凶。”
林东死命的挣扎,嘴里不断的吼叫着;“放开我,我不准你伤害莉莉…”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抬手将他打晕,随即掏出绳子将他捆了起来,然后将他扔到了墙角。
接着我拔腿冲进了小剧场。
哐当!
小剧场的门在我身后自动关了上。
此刻,剧场内异常的安静,舞台上正上演着一出话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把这出话剧看完。
话剧讲述的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群爱国学生不甘做亡国奴奋勇抵抗日本侵略者的感人事迹。
看到最后那惨烈的一幕时,我情不至尽的留下了两行热泪。
落下帷幕的那一刻,我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被鬼给迷了眼,我所看到根本就不是什么话剧表演,而是那时的情景再现。
我抹了一把脸,迈步走到了舞台前,看着空空荡荡的舞台上,我轻声说了句;“出来吧,该看到的我已经都看到了。”
片刻,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从后台缓缓的飘了出来…
离近了我才看清,原来这件白色连衣裙是纸制的。
纸裙悬浮在舞台上。
舞台并不高,我纵身跳了上去,站在纸裙的近前。
“你就是那位领头抵抗日本士兵的女学生吧。”我轻声问道。
这时,纸裙在空中微微抖动了一下,随之从领口出缓缓伸出一颗人头…
人头也同样是纸制的,不过栩栩如生就跟真头一样。
没错,她就是领头抵抗日本兵,最后被日本兵轮流糟蹋死的那个女学生,她死的是最惨的,生前被临蓐,死后还被一个汉奸打扮的男人扔到了绞肉机里绞成了人肉馅。
“你不怕我么…”
纸人声音尖锐的问我。
我淡淡的一笑,道;“怕我就不来了。”
其实,我肝都颤了,只是经历的多了能压制住心中的恐惧。
“你果然跟之前那两个不同…”
纸人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不可琢磨的笑容。
不管她生前有多么爱国,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可毕竟她现在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七八十年,不能同日而语了。
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我眼下要先救出被她裹来的女校长的魂魄,不然天一亮,女校长必死无疑。
“有事儿说事儿,我希望你先放了那个魂魄。”
“她该死,三番五次的找人来抓我,我怎么了,非要职至于我死地。”
我叹了口气,问;“莉莉难道不是你害死的么?”
纸人发出一声声尖笑,随后说道;“她也同样该死,谁让她是那个大汉奸的后人呢。”
听到这我全明白了,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前人欠下的债后人来偿还,这也在天道中,并不为过,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多给后代积点阴德。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突然,台下传来一声怒吼,“是你杀了莉莉,我要杀了你…”
我嘞个叉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接着,我就看到了林东冲到了台上,奔纸人就冲了过去…
我刚想去拦他,就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拦他,随他去吧。”
我回头一看,张阳背着手站在舞台下面。
林东像是疯了一样去撕扯着那个纸人,然而那个纸人却是任凭他撕…
顷刻间,纸人被撕了个粉碎。
林东一屁股坐到了台板上,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我跳下舞台来到张阳的近前,虽然看到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为了整清楚这起事件的始末,也只能暂时抛开儿女情长那些事。
“那个纸人是你张家的?”我问道。
“嗯,那个纸人是我太爷爷亲手扎的。当年我太太可怜那个女学生本来想超度她的,可是她的怨念是在是太重了,根本无法化解,最后只能给她扎个纸身让她的阴魂有个栖身之所,经过这么多年,她身上的怨气已经削减了许多。说来这件事我也拖布了干系,最近忙着跟秋雨…”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到有关他跟李秋雨的任何事。
“既然是你的疏忽,那这里的烂摊子就由你来收拾吧。”
“好,放心,那个女校长的魂魄我会亲自送回肉身的。”
我“嗯”了一声,随后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小剧场,走出了学校…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走…
走着走着,我察觉身后有人再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