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成竹在胸
顾夏莲知道自己这是又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老是想不到夫君你的苦衷。”她说着,自认为体贴地靠在王京肩上,二人不再多话,熄了灯烛,共赴巫山。
最近的宫宴开始之前,顾思涵怀有身孕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权贵圈子,凡是与他们关系不错的人纷纷前来道贺。
于择和柳若萱二人来的算晚,这些日子于择一直在帮秦追风打理武馆,来不及去武安侯府。
好容易武馆的事情忙完了,他们才抽出了空,却不成想苏青竟然也在今天带着苏莹莹二人一道前来。原本国师就比于择这等庶民的地位高了许多,他又是萧凌峰的旧友,萧寒睿的师父,四个人一起道贺,不免就有些尴尬。
“今日国师大人在侯府,实在不方便跟于公子一起,还请你们改日再来。”如此比较一番,自然是高下立见,武安侯府的小厮也只好对于择和柳若萱二人下了逐客令。这二人本就没有正式举行过婚礼,先是私奔了那么多年,现在又忽然回京同居,本就不宜打交道。
柳若萱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阿荷更想见的人自然不会是苏青和苏莹莹父女二人,她定然十分想念自己这个闺蜜,想和她多说些话。可现下连武安侯府的奴才都开始从门缝里看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现在一切都不复从前,阿荷不是安乐侯府娇生惯养的嫡小姐,她也不是曾经的大家闺秀柳若萱了。
却听于择轻笑,“我们好歹是萧世子和世子妃的朋友,不进去通报一声的话,只怕到时候小兄弟你也会被问责,不若进去说一声,我们走的安心,你这件事也算办的妥当?”
这番话说的有道理,虽说他肯定世子妃不会为了见这两个人就怠慢大国师,但妄下结论总归是不大好,还不如听于择的,进去说一声,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也好将这二人顺理成章地打发走。
想着,他点点头,笑道,“的确是小的考虑不周,还请于公子跟柳小姐恕罪,我区区就回。”
“阿择,你这是......”
“顾小姐不会不见你的,若萱。”于择胸有成竹道,论起是否了解顾思涵来,他兴许比不上柳若萱,但若论对于人心的了解,他要比她强得多。顾思涵的确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轻易被权势和规则蒙蔽心神。
有些时候,聪明的人反而会更重视友情。
果不其然,方才那小厮不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陪着笑脸,“世子妃请二位进去,方才是小的多有怠慢,还请于公子和柳小姐恕罪。”
柳若萱摆摆手——这小厮并没有罪,错的兴许就是这弱肉强食,令人心中那个痛惜的世道和规则吧。
“萱姐姐,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等你,就知道你和于公子一定会来的。”顾思涵见了柳若萱,自然是比见到苏莹莹要开心的多,毕竟一个是她多年的挚友,另一个却是给她造成无数困扰的情敌。
绿篱站在自家小姐身边,不满道,“方才那小厮竟说是因为国师大人和苏小姐在,所以想请于公子和柳姑娘日后再来拜访,也不看看他们跟世子妃是什么关系,二位跟世子妃又是什么交情,真是惹人恼恨。”
“绿篱,又在说些有的没的了。”顾思涵看她一眼,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笑道,“武安侯府的小厮跟安乐侯府并不一样,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实属正常,的确是对不住萱姐姐还和于公子了。”
“你我还有什么谁对不住谁这一说,真是太见外了。”柳若萱白了她一眼,“可是今日苏青和苏莹莹都在武安侯府,你却自己一个人和我们待在这里,只怕不太好吧?”
“我若是硬着头皮出去见那父女二人,才是真的不好。”光尴尬不说,她还要面对这两个曾经将自己烦扰到夜不能寐的人,才是她最不愿意的事情。之前和苏青在漱芳斋见过,二人也说开了。
可是苏莹莹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她根本就不想看到这个人,因此说自己身体抱恙,才没去前厅。
若是她去了前厅,柳若萱和于择也就真的不能进来了。毕竟武安侯府还有一大家子人,他们还要拘泥于礼教,萧凌峰和萧老夫人也不会乐意失去这样一个朋友的。
三个人在武安侯府的后院转了两圈,顾思涵也吩咐丫鬟们上了茶点,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寒睿才匆匆赶来。
“听小厮说二位来了,我便打算赶过来看看,不知道于公子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于择点点头,之前做京禁卫统领的时候,他就觉得萧寒睿这个人值得结交,有因为顾思涵的关系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如今时间越来越久,他便也真的能感觉到此人的确是正人君子。
“睿哥哥,前厅那边怎么样了,老夫人可有问起我?”
“祖母知道你怀着身孕,自然说是要百般满足你,千万被让你累着了,我师父并没说什么,莹莹她......表情似乎有些难看,不过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缠着我,应该是有了不少长进吧。”
“我之前听苏师父说,苏小姐自从得知我有了身孕,太子殿下又临阵倒戈之后,一直心神不宁,郁闷不安,只怕今日也是一样吧,其实按我说来,她还不如不跟你相见,相思病总有治愈的一天。”
萧寒睿点点头,夫妻二人的对话并没有避讳于择二人,她们两个担忧地看看眼前二人,最后是于择先开了口。
“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苏小姐的心思还在,只怕顾小姐安不下心养胎,但她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能有什么异议,怕是也只能日复一日地这样下去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倒觉得,苏小姐不一定是真的恋慕萧世子,说不定只是从小到的习惯性的依赖,若真是如此,她若能遇到一个真心以待的男子,兴许就不会再执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