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小不懂事,不懂乱lun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两个字所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所以他匆匆去了美国,连父亲的葬礼也不敢回去,只怕看见了她,心魔便会愈涨愈烈。
五年的时间里,他经常做噩梦。
梦中,是余鱼灿烂明媚的笑脸。
此时的床褥已经没了牛奶沐浴露的香味,但那种味道却像是刻进了记忆深处,怎么都忘不了。
早在回到滨城之前,他就看到工作人员的名单上有余鱼,他当时的确犹豫过,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应该也有了喜欢的男生,谈过几场恋爱,把对他的感情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可他又错了,在面对她的事情上,他好像从来就没猜对。
余鱼还喜欢他,甚至远超当年。
只是她不会再笑的那么无忧无虑,也不会对着他撒娇打诨,更不会费尽心思的来招惹他。
她似乎变了许多,但又像还是当年的她——
倔强执拗,不会轻易认输。
这样的她,他应该是感到庆幸的,可他总能轻易看出她眼底的悲伤,她过的很不好。
在程家举办的那场寿宴上,她湿漉漉的从游泳池走出来,背对着所有人,像是在哭,又像是受尽了委屈却找不到一个人说。
他心头一恸,他妹妹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每天都笑的那么开心,不去关心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用去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被他压了五年的心魔,又汹涌而来。
在花园里,他一早就看出她眼里的狡黠与算计,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低下了头,她闭着眼睛吻上来那一刻,他是有些怔松的,他明明可以避开,却不知为何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微微侧过了头。
她的唇很软,甜甜的,又带了丝颤抖。
她怕了,可是她不该怕的。
他没有推开她,因为他知道,心魔收不回去了。
从美国回来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清楚,这一切不是他再回美国就能解决的事。
他让方决去查,他和余鱼之间,到底是不是兄妹。
可在查出来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次。
她说他要放弃他,祝福他,永远都不再喜欢他。
他亲了她之后,觉得自己疯了,余鱼是她骨血至亲的妹妹,他在做什么?
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可以和她保持距离,以为这样,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叶寒,却惊起了他心中所有的妒火。
在余鱼知道真相后,她曾问过他,是在年会前还是年会后知道的,他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选择和她在一起时,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无法预测。
她爱他了五年,他又何尝不是?
在知道余鱼不是他妹妹的时候,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可世间安得双全,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包括余鱼。
他总想着过段时间再说,等他做好所有准备,再告诉她。可他没想到,她却逃了,她说她累了,没那么爱他,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所有。
他觉得像是陪她玩了一场游戏,她说不继续那就这么算了吧,他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能开心而已。
在知道她有可能怀孕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她。
只要和她在一起,被冠上私生子的称谓又何妨。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所有人的面前,也可以接受所有祝福,这才是他想要的。
“萧孟白,我们走吧。”余鱼的声音轻轻从身边传来。
他嗯了一声,自然而然的将她手扣进了掌心。
“你说,妈会原谅我们吗?”
“会,很快。”
余鱼也扣住他的手,头靠在他肩上:“萧孟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扬唇:“记不到了。”
“记不到了?那是说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老实说,是不是在我喜欢你之前,你就对我心怀不轨了?”
“先动心的那一方,用情至深。”
余鱼不怎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萧孟白俯身,嗓音轻缓:“那就是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对你心怀不轨。”
等余鱼反映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时,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她之前没发觉萧孟白竟然这么会撩啊。
萧孟白见她害羞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又牵着她的手:“走吧,回家。”
不论哪里,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