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作为一个母亲,尤其是肚子里还孕育着小宝宝的母亲。我实在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何其残忍。虽然她是林雪漫,虽然她在某方面确实可恶。
但惊悚之余,这又在我的意料之中,思思怎么可能容许林雪曼给她爸爸生儿子,来跟她争抢财产?
林雪漫枉自聪明,这一点却是想不到吗?
“姐,你猜。那个下毒的人是不是思思那个小毒蛇啊?”爱莎对我眨巴着眼睛,满脸八褂神情。
“有可能。”我并没有告诉爱纱,我早已笃定这毒,就是思思下的。
爱纱咯咯笑起来,“林雪漫不是爱充圣母吗?这下看她还圣不圣母,两次被那小毒蛇害得失去孩子,我看她这辈子怕是生不如死了,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好笑的瞅着这个小丫头,“行了,去给我端杯水。”
“好勒。”爱莎笑嘻嘻都走了。
“宝贝儿。”少爷一身风尘打从外面进来了,笑嘻嘻的,一进门就先蹲下身形,把耳朵站在了我的肚皮上,“宝贝儿,来踹爸爸一脚。”
“去,孩子刚睡着。”小家伙夜里欢,已经折腾我一宿了好不好?
少爷笑着起了身,往我身旁一坐,将我揽进怀里,“辛苦了老婆。姆……”少爷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水来了。”爱莎端着水杯进来了,见到少爷笑嘻嘻地叫了声姐夫,少爷把水杯接了过来,对爱纱道:“你出去吧!”
爱纱鼓鼓嘴,有点儿不满的道,“我知道,我不会做你们电灯泡的,我去逛街了。拜……”爱莎对我们摆摆手,走了。
五少无语地笑笑,“这爱纱整天像个疯丫头,得赶紧给她找个人把她给嫁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敢,她可是我妹妹,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呢!”
少爷:“好好好,我说错话了……”
少爷这两天去杭州公干,今儿才到家,像个大孩子似的耍赖地让我跟他一起躺下,他搂着我睡。
一直到他睡着了,我才起床,佳郁带着小公主过来看我了,已经满一周岁的小公主白白胖胖,特别可爱,挥舞着小手,摇摇摆摆走过来,小手摸着我肚子喊妹妹,佳郁笑不停,“笑笑,你家这宝宝生下来,一准成我家小公主的大玩具。”
我也笑:“她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正好是玩伴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少爷上午补眠,下午在书房处理公务,刚刚要陪我出去走走,手机就响了。
就是这个电话,让他很帅气的容颜变了颜色,我听到他无比震惊的声音:“怎么可能!”接着是他急促的喘息,带着震惊和不安还有惊疑:“我马上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回老爷子!”
“怎么了?老爷子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担心无比。
少爷:“老爷子疑似出现药物排斥反应,正在抢救。”
我豁然一惊,来不及再问什么,少爷已经匆匆走了。
而我的肚子恰在此时,忽然疼了起来。
我忙唤:“爱纱!爱纱!”
爱纱从楼上奔了下来,“姐,你怎么了?”
“快,送我去医院,我好像要生了。”阵痛猝然来袭,让我站立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爱纱慌了,慌忙来扶我,带着哭腔:“姐,你会不会生在半路上啊!我看到网上好多孕妇都是这样的。”
“不会的,你快点去开车。”我都快疼死了,这丫头还用这些来吓我,宝宝才三十七周啊,竟然这么急着想要出来了。
爱纱慌慌张张的把车开了过来,我利用阵痛的间隙给佳郁打电话,告诉她我好像要生了,佳郁听了大惊,“你别慌啊,笑笑,我马上去医院陪你。”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爱纱慌里慌张的挂号办手续,佳郁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接受医生的临产检查了。
虽然身体和胎儿各项指标都很好,但医生还是建议我剖腹产,因为第一胎是剖腹,第二胎顺产会有一定的风险,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在半个小时后,进了手术室,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我的宝贝女儿,小甜甜出生了。
医生把她抱过来让我看了看,然后便是按小脚印、称重、洗澡,三千五百克的小宝宝,着实是个小胖妞了,医生把甜甜抱了出去,四十分钟后,我也被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面,佳郁抱着襁褓中的小甜甜,旁边是蓝珂和蓝玥,还有正朝着手术室翘首张望的爱纱,唯独没有少爷。
他们在下一刻将我围住。
佳郁:“刚刚辉哥已经告诉五少了,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笑笑,你怎么样?”佳郁一脸的关心。
我虚弱的笑笑:“我没事,甜甜在睡吗?”
佳郁眼睛里有泪:“嗯,她还没睁眼睛。”
蓝珂:“别在这说话,这里凉,先进产房。”
于是,蓝珂、蓝玥、爱纱一起推着我进了病房。
“姐,你疼不疼啊?”爱纱满脸紧张神色,看着手腕子上挂着输液针,脸色煞白的我,手足无措。
“我摇头,麻药劲儿没过呢,不疼。”
爱纱又是一脸惊悚:“那就是说麻药劲儿过了就会疼了,mgd,我以后才不要生小孩!”
蓝珂撇嘴,慢悠悠道:“你得确定你会有人要。”
爱纱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我怎么会没人要,你才没人要!”
我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好了,好了,吵什么呢,烦不烦呢,真是。”
产房的门呼啦一下被人推开,少爷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笑笑!笑笑,你还好吗?疼不疼?”
少爷一脸急色,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然后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的电话,是陈辉告诉我你生了,真是对不起,你生甜甜,我没在你身边。”
少爷对着我歉意浓浓,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给他打电话,老爷子那边生死未卜,我不想让他分心,现在,大人孩子都平安就是最好不过。
我笑了笑:“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不去看看甜甜,你不是早就想抱抱她了吗?”
少爷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扭头向旁边的婴儿床瞧去,这一瞧,浓浓的温情顿时流露出来。少爷满脸欣喜地转身向着婴儿床中的小家伙伸出在打颤的手:“甜甜,你就是甜甜吗?啊,爸爸的宝贝。”
少爷的手打着颤停在甜甜身体上方,从未抱过婴儿的他,面对着小小的女儿竟是忽然间手足无措起来。
佳郁把甜甜抱了起来,送到少爷的怀中:“诺,小心点抱着。”
少爷这才抱住了甜甜,望着女儿甜甜的小脸,激动到语无伦次:“好小啊!我这样抱着会不会勒到她?”
他的话让一屋子的人都噗的乐了,这就是所谓的初为人父吧!
佳郁道:“怎么会勒到,你不要用力就是了。”
说话间,甜睡的小家伙睁了眼,漆黑的眼珠看了看少爷,忽的咧开小嘴大哭起来。少爷顿时慌乱起来:“怎么了宝贝,你怎么哭了?”
佳郁:“定是饿了呢,快给我吧!”有过养育小公主的经验,佳郁照顾起婴儿来轻车熟路。
她把小甜甜抱过来,用刚刚冲好的奶粉喂她吃奶,小甜甜的小嘴一碰到奶嘴,便用力嘬了起来。
少爷松了一口气,脸上惊慌的神色褪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有着漆黑的头发,脸蛋圆圆的小家伙吃奶。
我欣然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到丝丝的幸福。
这个晚上还好,有麻药的作用,没有感觉到太多痛苦,天亮以后,麻药劲儿退去,我便疼得生不如死了。
一直没有问过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也想不起来去问,都说二次剖腹产会疼死人,那真的一点都不假,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我都被伤口疼折磨,少爷已无心喜欢他的小甜甜,只围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天一宿,他脸上的汗几乎就没断过。
第三天,疼痛渐渐淡去,我试着在少爷的搀扶下下地行走,每一步都恍若重生一般。
第四天傍晚,我和甜甜出了院,回到寓所,这个时候才有心思问起老爷子的状况。少爷神情黯淡下去:“救是救回来了,但那药伤了老爷子的心脏。”
原本老爷子只是脑部出了问题,现在连心脏都跟着受了伤害。
“医生怎么说?”我也跟着心头一沉。
少爷摇头,一片匪夷所思:“那药虽然是在老爷子身上第一次使用,但都在国外很多病人身上试用过,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院方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老爷子现在呢?”
我担心地问。
少爷:“心脏受损,但医生已经给他用了最先进的药物,应该可以恢复。”
我点点头。
又是几天过去,这天傍晚,李阿姨带着娇娇走了进来:“先生,您妹妹来了。”
我和少爷同时一怔,只见娇娇眼睛红肿,衣服上不知被什么勾了个口子,两只漂亮的小皮鞋上布满尘土,头发乱糟糟,完全没有了往日骄傲公主的模样,她满脸泪痕呜呜哭着说:“呜呜,哥哥,我不要去那个伯伯家,我不喜欢那个伯伯,我只要爸爸。”
“你在说什么?”少爷拧紧了眉。
娇娇:“妈妈让我和她住在那个伯伯家,说以后要和他生活在一起,我不喜欢他,我只想要爸爸。”
娇娇一边说一边哭,完全没有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和少爷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感情,徐静雅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找了男人,还把娇娇也带了过去。
五少帅气夺人的脸上,被一层阴沉肃杀笼罩,他铁青着脸道:“你妈妈和那个伯伯在什么地方?”
娇娇哭的小胸脯一个劲儿起伏,“就在邻市,我是偷着跑回来的。哥哥。”
娇娇头一次叫哥哥叫的这么情真意切,小手拽住少爷的衣服,眼睛里含着泪:“哥哥,我听见他们说,把爸爸的药换掉,爸爸很快会死的,我不想让他们伤害爸爸……”
“你说是他们给老爷子换了药?”少爷一把揪住娇娇的衣领。
娇娇吓得脸色煞白,却还在点头,眸光中闪烁的点点都是对少爷狰狞表情的恐惧。
少爷一把推开了娇娇,浑身煞气地向外走去。
娇娇怔了怔,忽然大哭起来,“哥哥,不要伤害我妈妈……”
娇娇的哭声惊醒了甜睡中的小甜甜,小人儿也跟着咧开小嘴大哭起来。
我唤来了李阿姨,让她带娇娇出去,又给爱纱打电话,让她带几件小女孩儿的衣服回来,
我一边抱起甜甜柔声哄着,一边忧心忡忡地担心着少爷,不知他此刻是去了医院,还是去邻市找徐静亚。
所谓最毒妇人心,这女人若是狠起来,那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娇娇一晚上哭哭啼,一会儿要见爸爸,一会儿又说哥哥不要伤害妈妈,搞的我也是心烦意乱。
天一亮,少爷便回来了,风尘仆仆,脸上阴鸷之色不减,直接去爱纱的房间,把小姑娘从被子里给拎了出来,“跟我走!”
爱纱哪里被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加再上少爷阴沉狠戾的样子让她害怕,便吓的大哭起来。
“哥哥,你是要杀了娇娇吗?”
“我杀你做什么!”
“跟我走,去见你妈妈!”少爷不由分说拉着娇娇就走了,可怜那女孩儿还穿着睡衣。
我真怕少爷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来,让李阿姨帮我照看甜甜,让爱纱陪着我去医院。
爱纱又惊又急:“姐,你还在月子里呢,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过去看看。”
我和爱纱来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陈辉、佳郁、老爷子的勤务兵、护工、少爷和吓的瑟瑟发抖的娇娇。
在老爷子的病床前,跪着徐静亚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那男人和徐静亚一般年纪,穿着深色西装,看起来倒也像个体面人。徐静亚低着头,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跪在那里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