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县城中,夏侯惇忙的不可开交,舒县的数万百姓逃难至此,对于内政一窍不通的他可累的够呛。
这些人都是提前被项云忽悠而来的,个个都感恩戴德的歌功颂德项云的好,全然没将夏侯惇的好记挂在心上,好像这一切都是夏侯惇应该做的,夏侯惇如今是费力不讨好,不费力又惹人闲话,成天都被鸡毛小事烦的脑袋冒烟。
“启禀将军,丞相又有密令送到。”
赫昭手捧书信,恭敬的送到夏侯惇面前。
夏侯惇细细查看之后,大喜道:“你去请张将军过来一下。”
曹操来信说:刘备心怀不轨之心,企图密谋造反,让夏侯惇并张辽起兵与自己在小沛会合,一举歼灭刘备。同时在信中点名提出,让项云带领本部士卒一道前往。
夏侯惇最近这半年一直打败仗,俨然成了一个常败将军,时常不爽。如今有了这一个天赐良机,当然不可轻易放过。
少时,张辽大步而入,见礼道:“不知夏侯将军招我何事?”
夏侯惇欣喜道:“文远,丞相来信说已经起兵五万,从许昌直下向徐州而去,剿灭叛贼刘备,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杀了刘备便是天大的功劳。”
张辽神色阴沉的回道:“只是苦了徐州的百姓。”
夏侯惇自然明白张辽所说的,徐州历经数次战乱,已经百姓稀少,苦不堪言。
夏侯惇岔开话题道:“丞相让项云一路同行,文远与他也算旧识,劳烦文远去通知一下,我们好早日整顿大军一道前往。”
张辽点头道:“此事好办,我亲自去寻他便是,估计舒县的战事也该完结了。”
张辽与夏侯惇告别了一声,领着十骑亲卫快马加鞭的向舒县而去。
……
舒县城内,项云一早起来便有喜鹊盘枝欢啼,让人心情大悦。
果不其然,告别回家迎接亲人的魏延,带着家人十余口来到了舒县。
魏延躬身行礼道:“末将魏延拜见将军,因家中有事,故耽误了一些时日,还望将军责罚。”
项云热情的扶起魏延,亲和的道:“文长快起来,不碍事,你能回来我已经盛感欣慰,快给我引见一下。”
魏延一一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魏和,这是我的叔叔、魏黄,……”
项云分别见礼之后,喜道:“能得文长相助,实在是我项云三生有幸,诸位,我已命下人在府内略备薄酒,为大家接风洗尘。”
魏和率先开口道:“多谢项将军,延误的时日都是老夫顾虑耽误的,还望将军海涵。”
项云置之一笑,大致明白其中的缘故,魏延是一个愣头青,不代表他的老子也是一个热血份子,被敌对势力劝降还要举家归顺,估计魏延也没少费口舌。
项云朗声回道:“魏老将军不必多说,文长非但没用过错,还有大功。如今我已脱了反贼的名份,在丞相门下任东曹。”
魏和老脸通红,内心的想法被项云一眼识破,难为情的无从开口。
项云打圆场道:“诸位莫要在闲等了,不然酒菜都该凉了,请!”
众人这才齐齐入内,饮酒作乐,畅所欲言。
酒至中旬,府门外士卒进来通报说是陈到和皇甫陵也回来了。
项云自然亲自迎了出去,一阵寒暄之后,也接入酒席,从新来过。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项云来到三国后第一次被酒灌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嘴里面还不停的扯东拉西,外人也听不明白他到底再说什么,可是有一个人的名字倒是十分清晰,那就是项云不停的念叨:貂蝉!
……
一直到黄昏,项云才迷迷糊糊的睡醒,头脑发麻的让他天转地旋。
“将军,你起来了嘛!黄忠将军带着家小在府上恭候你呢!”
门卫裴元绍轻声的扣门道。
项云闻听黄忠来了,欣喜的跑了出来,连鞋袜都没有穿,拉着裴元绍道:“老裴,你是说黄忠来了。”
裴元绍看着项云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将军你这是怎么呢,黄忠是来了,可你也不至于如此吧。”
项云这才想起自己衣冠不整,起身回屋整理好衣冠,随着裴元绍一道去见黄忠。
裴元绍边走边笑道:“将军,你是不是喜欢貂蝉。”
项云不明不白怒视着裴元绍道:“老裴你一个大老爷们,乱嚼什么舌根子。”
裴元绍回笑道:“将军你就不要在掩饰了,你酒醉后叫了无数次貂蝉,弟兄们都听见了,这还能有假,还听说吕小姐知道你酒后吐真言叫的是貂蝉,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连午饭都没有吃。”
裴元绍心灾乐祸的快步而走,气的项云真想上去踹他两脚。不过见裴元绍言辞窃窃,绝不似胡编乱造,大叹道:“看来这酒还真不能多喝,酒后坏事呀!如今连一点小秘密都没有了。”
大堂内黄忠正焦急的守望着大门,急切的盼望项云的到来。
“黄将军久等了!”
项云人未到声已到。
黄忠眉目一喜,回礼道:“打扰将军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项云快步跨入大堂,询问道:“黄将军,令郎可带来了。”
黄忠脸色一暗,悲痛之色瞬间布满整个脸颊,伤心道:“叙儿已经病入膏肓,被裴统领安排在客房中休息。项东曹请你救救我儿,他才十四岁,便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你能救他性命,我愿舍弃我这把老骨头,为将军做任何事。”
项云目色如芒,死死的盯着黄忠,一字一顿道:“黄将军可说话算话。”
黄忠毫不犹豫的回道:“绝不后悔。”
项云内心一软,宽慰道:“黄将军也不要太担忧了,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待我去看看便知。为人父母,都愿意为子女做什么事,我项云也不是狭隘的小人,趁火打劫。”
项云还是放弃了,他不想被三国神将看不起,拿人家儿子的性命作为要挟,况且项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治好黄叙。能和黄忠打好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项云来到客房中,只见黄叙面黄寡瘦,时儿睁眼时儿闭眼,气息奄奄。
黄忠唉声叹气道:“项东曹可还有治。”
项云眉目紧皱,认真的道:“还请黄将军和尊夫人都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要细细为公子把脉,不能受外界人干扰。”
黄忠起初见项云愁眉不展还道是项云束手无策了,此时见项云开口说话,内心一暖,回道:“拜托项东曹了。”
说完搀扶着内人退出了房门,静静的守候在门外。
项云坐到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黄叙,好像在寻找什么,待看见黄叙咽喉处有两个喉结,满脸欣喜。自语道:算你小子命好,能遇见我这个未来人。
其中一个喉结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肯定是正常人的。而另一个较小的却动的很慢,每次吸气都一跳一跳的,好像卡在咽喉里面,阻挡了气流的顺畅。
项云端来一盆水,埋怨道:“小子,算你命好有一个爱你的老爹,并且还是一个超级厉害的牛逼人物,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把我的初吻给你,你可一定要给我争气呀,不然老子是失了初吻又丢了猛将。”
说完项云用清水漱了一下口,又用毛巾把黄叙嘴巴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难为情的猛的用嘴堵住黄叙的嘴,拼尽全身力量大吸了一口,直到项云感觉嘴里有一股腥臭味才停了下来,慌忙的张大嘴把嘴里面黏糊糊的东西吐在水盆里,却是一块带有血渍的痰脓,都已经浓稠的漂浮在水盆上,项云看着痰脓不住的恶心狂吐。
黄叙随着痰脓被吸出去急促的呼吸了几口,突然一动不动了。
这可把项云给吓傻了,暗道:老天你不会真的玩我吧!
一探黄叙鼻息尽断了气,胸口也察觉不出跳动。
项云慌忙的给黄叙做起了人工呼吸,内心不住的祷告。
“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呀,不然黄忠非把我给生撕了。”
项云急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呼气吸气。
“啊!”
突然黄叙惊叫声响起,把项云给吓得从床边跌落在地上,项云一抹满脸汗珠,庆幸总算有惊无险的救醒了黄叙。
黄忠爱子心切,破门而入,还道是黄叙出了意外。
奔至床前,只见黄叙两眼放光,看着黄忠惊恐的道:“爹爹,孩儿好怕,他用嘴堵住我的嘴,叙儿好难受。”
黄叙右手微微抬起指着项云,畏惧的看着他,生怕他再来。
项云此时感觉无地自容,满脸通红的战立起来,解释道:“黄将军不要见怪,实不相瞒,令公子犯的是咽炎病,并不是什么肺痨病,浓痰长期卡在咽喉处,导致气虚短促,咽食困难,长期以往便加重了病情,在下刚刚已经替令公子吸了出来,这才……”
黄忠细眼一看,便见水盆上漂浮的浓痰,已然知晓一切,又回过头去看黄叙,黄叙苍白的脸色终于漏出了久违的血色。
黄忠老泪纵横,对着项云道:“项东曹,请受我黄忠一拜。”
项云慌忙的阻止道:“老将军客气了,受不的,受不的。”
黄忠慈祥的对着黄叙道:“叙儿,还不快给大恩人谢恩。”
黄叙害怕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可又畏惧黄忠的威严,弱声道:“叙儿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黄忠大为满意,笑道:“叙儿你命遇贵人,实在是你的福份,项东曹对你有活命之恩,你应以叔父之礼相待,不知项东曹意下如何。”
项云讶声道:“不可,万万不可。”
黄忠失落道:“项东曹身为丞相府亲僚,自然前途无量,叙儿没有这个福分也怪不得他人。”
项云又急道:“老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比令郎长十岁左右,如老将军不嫌弃,我便做他大哥,不知老将军可否让在下如愿以偿。”
黄忠摇头道:“不可,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嘛,叙儿会受不起的。”
项云笑道:“受得起,受得起,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将军好好照顾叙弟,在下便先出去一步,告辞!”
项云欢喜的向门外走去,一时未查竟与正向屋内走来的少女撞在一起,项云正欲开口道歉,少女却扯开细嗓,指责道:“你这人怎么不长眼,惹怒了本小姐有你好看。”
项云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女,长的眉清目秀,身段婀娜多姿,实足一个美人胚子。可与她火爆脾气却截然相反,让项云诧异万分。
黄忠厉声呵斥道:“蝶舞,还不快给项东曹谢罪,你都满十八了,还这般莽莽撞撞,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少女正是黄忠的长女黄蝶舞,打小就不喜欢琴棋书画,更不喜刺绣针线活,唯独对刀枪棍棒感兴趣,这一来二去,在黄忠的教导下,武艺也算有所成就,脾气也特别火爆。
黄蝶舞呼声道:“爹爹尽替外人说话,我才不给他道歉,弟弟的病情如何,那个项云到底有没有医治的药方。”
黄忠微怒道:“蝶舞,今日怎么这般不懂礼数,项东曹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大呼小叫的,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项东曹道歉,不然我绝不轻饶。你弟弟的大病已经被项东曹治好了,他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不得对恩人无礼。”
黄蝶舞委屈的道:“爹爹你尽然为了一个外人和蝶儿动怒,我不理你了,弟弟,你好些了嘛。”
黄忠无可奈何的对着项云抱歉道:“项东曹,对不住,管教不严,还望多担待。”
项云忙回道:“老将军不必介怀,你们一家人好好聊,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快步走远了。
项云回到房内正准备和衣而卧,又有士卒敲门道:“将军,曹军来人了。”
项云不解的道:“曹军,会是谁呢!看来今天注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