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那黑色斗笠下又是发出了清浅的笑声,然后幽幽的说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不是武思雅而就是真正的慕长安的……”
这话一出,顿时让那女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明善很满意那女子此时的震惊样子,隔着黑色的面纱都能感受到他脸上那得逞的笑容。
那女子紧紧的抿着嘴唇,却也不说话,只是一双幽深而明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明善。
明善继续说道:“很不凑巧,老朽正好看到了你和武思雅对换的过程,同时也看到了你并没有让她代替你……”
此时那女子却也知道瞒不住了,然后勾起唇角,深深的说着:“倒是没有想到明善大师会救我……既然知道了我是慕长安为何不杀了我?”
明善笑的意味深长,说着:“此时你在我手中,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慕长安冷笑一声,她却也知道这明善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到了自己将那来替换自己的武思雅安置回去了,不过似乎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从中阁老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明善知道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慕长安却也都无所谓,自己只是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还有……这个明善大师究竟是何人。
想到了这里,慕长安便抿上了嘴唇,不再言语。
明善也不同慕长那多说,只是吩咐着让人处理慕长安的伤口后,便离开了。
马车咯吱吱的向前行驶着,不知去向哪里。
……
而此时那阎王山腰之上,两对人斗得不可开交,只是似乎都是一方略胜一筹。
那左护卫有些吃力的抵挡着萧清风那刺入枪,舞如鞭的冰刃的攻势,看起来只有招教的之力,毫无还手的能力,而另一边,中阁老也是节节败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眯着眼眸,狠狠的对君临说道:“没有想到,五年的时间,你的身手大有长进……”
那话语里没有赞赏之意,却是浓郁的狠辣。
君临冷哼一声道:“若是知道你没有死,怕是我的长进会更大一些。”
中阁老那脸上的伤疤抖动得更是吓人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迎上了君临的软剑。
萧清风和左护卫那里已然分出了胜负,萧清风一剑刺伤了那左护卫的肩膀,后者一吃痛后退了数步。
中阁老一分神,君临的软剑便即刻将要缠绕上了他的脖颈,而那不远处肩膀留着鲜红的血液的左护卫眼眸一凛,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从身体里喷涌出来,飞跃起来,身形迅速的挡在了中阁老的身前。
那本来是要缠绕上中阁老脖子的软剑,抖动着如同一只蛟龙一般的没入了左护卫的胸口。
君临眉头一蹙,然后毫不留情的抽出了那软剑,冷眼看着那左护卫身后的中阁老,说道:“倒是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愿意为了你而甘愿赴死……”
而那中阁老怔怔的看着那左护卫的背影,下一刻一步两那渐渐滑落下去的左护卫的身体,惊呼道:“阿左……”
左护卫倒在中阁老的怀里,胸口却并没有渗透出血液来,只是他的气息已然微弱极了。
看着中阁老那痛心的样子,左护卫涌出鲜血的嘴角深深的勾起来,说道:“阁老……属下不能与你一同过那自有的生活了……阁老,珍重……”
说完那话,一口鲜血喷泄而出,接着那胸口处也开始蔓延开来的血色。
中阁老那混沌的眼眸里终究是涌出了泪水来,颤抖的声音红着眼眸看着君临,狠狠的说着:“今日我便要杀了你着这只狼崽子……”
说完那话,便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向了君临,只是却在下一刻定格在了当下,中阁老一双通红的眼眸满是恨意的望着眼前的冷峻至极的君临,然后再向下望着那薄如纸的软剑已然没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忽然之间,那中阁老的脸上没有痛苦,却有着近乎是释怀的笑容,而后直直的倒向了身后,一双混沌的眼眸睁着望着天空,似是有很多向往,再探鼻子,已然没有了气息。
而那杀了中阁老的君临定定的站在那里,眼前这个人纵然自己再恨,却也终究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人,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
一旁的萧清风上前道:“他终究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君临没有言语,淡淡的对着身后吩咐道:“将此二人厚葬在这山上吧。”
身后的暗卫现身领命。
而后那些江湖人士也都解决了敌人,涌向了萧清风。
萧清风询问着他们可有看到这山上还有别的高手,那些人纷纷表示并没有发现。
“看来这明善带着武思雅倒是逃的很快。”萧清风同君临说着。
君临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将阎王山接手,并派重兵把守,中阁老虽然死了,但是还有一个慕长宁。
一行人向着山下走去,萧清风看着君临这般的急切,淡淡的说着:“怎么,急着去见长安姐姐?”
君临一个锐利光芒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萧清风,对于长安姐姐这个称呼,君临不喜欢极了。
不过萧清风倒是说得没有错,他的确是想要立刻见到长安,想要将她护在怀里,告诉他,中阁老已死了,再除去明善,这明夏大地上便没有人再敢伤害她了。
只是想到了明善,君临依旧是恨得有些牙根痒痒。
一行人下了山,迎面不远的地方,便看到了一辆马车疯狂的向着阎王山飞奔而来,那速度快的扬起的尘土都将那马车原来的样子遮盖了起来。
君临和萧清风立在原地,显然那辆马车是朝着他们而来的。
只是待到那马车越走越近的时候,君临和萧清风的心却骤然收紧起来。
那驾驶着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
尉迟是这次瞒天过海的主要实行者,由他将武思雅带来,然后将慕长安接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此时却出现在这里,若是按照原计划,此刻他应该再去往榆林城的路上……
那尉迟驾驶着马车一路带着好几丈高的尘土直奔着君临和萧清风而来,到了近前,立刻勒紧缰绳,那马儿因为急促的停下,而昂起头嘶鸣起来。
尉迟却顾不了其他,急促的跳下马车,看得出他有多么急切,以至于落地有些不稳,踉跄的跌倒在了君临的脚下。
“何事如此惊慌,伤了车上的娘娘怎么办?”萧清风有些不悦的训斥着。
说着边去将那有些不安的马儿的缰绳拉好,随即问道:“长安姐姐,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人回答,却听见尉迟噗通一声跪在了君临的面前,满脸的恐惧和悔恨。
“皇上……中阁老……中阁老手里的才是娘娘……”尉迟颤抖的声音说着,脸上的焦躁不安尽显。
一句话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彻在君临和萧清风的头上,震得二人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再不顾忌其他,只要一想到方才那在中阁老长剑下,生命危在旦夕的女子是慕长安,君临的心不禁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萧清风一手架起君临,眉头紧蹙的问尉迟:“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属下分明眼睁睁的看着展径庭将娘娘抱进了马车中,而后他回身交代了属下几句,又将武思雅抱起来离开了……属下想不到有什么披露。”尉迟焦急而努力的回想着。
“是不是展径庭搞得鬼?”君临瞪着充了血的眼眸,厉声喝道。
只要一想到慕长安身上受了伤,此刻还落在了明善的手中,他就禁不住想要发疯,想要立刻将长安救出来。
“不会……展径庭不会暗中做手脚,况且他也说了慕长宁并无伤害长安姐姐的心,只是被中阁老一步一步逼迫而已。”萧清风眉头紧锁着说着。
“若不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南辕北辙了?”君临恼羞成怒的嘶吼着,一时间身边的人都不敢在言语,连同萧清风都有些畏惧这样发怒起来像是一头狮子一样的君临。
“莫要着急了,明善暂时不会伤害长安姐姐,否则就不会从中阁老手中救她出来了。”萧清风轻声的劝慰着。
“立刻放出线子,寻找湟源族所有的落脚点……”君临暴躁的命令着。
一时间有数个暗卫消失在了山林里。
……
不知过了多久,慕长安幽幽的睁开眼眸,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然包扎了。
周遭一旁黑暗,像是在一个房间里,昏暗的光透过来。
忽然门口忽然听见有守卫恭敬的声音:“公主……”
“打开门,本殿去看一看慕长安……”另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那个声音,一瞬间,慕长安震惊了,居然是她……
忽然门口忽然听见有守卫恭敬的声音:“公主……”
“打开门,本殿去看一看慕长安……”另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那个声音,一瞬间,慕长安震惊了,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