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恐惧至极,哭不出来了。
“都站住,叶铭煊,你敢上前一步,我摔死你女儿!”裴延双目发红的举着雪儿,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真有可能将孩子扔下去。
叶铭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女儿?
雪儿是他的孩子不成?
他转眼看向宓晴思,宓晴思却没有否认,她一门心思都在雪儿身上,双手向前伸着,恨不能长出翅膀飞过去把孩子抢回来。
裴延还在怒吼:“叶铭煊,你指责我欺骗了思思,可你自己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对她视而不见这么多年,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就算思思拼了一条命给你生下女儿,可你女儿是个智障,这就是上天对你的报应!哈哈哈……”
叶铭煊一口血噎在喉头,吐吐不出来,吞吞不下去,额头青筋暴起,连两只眼睛都要充血了。
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雪儿是他女儿,宓晴思生的,是他的孩子,不是裴延的。
宓晴思崩溃的大叫:“裴延,放下雪儿,她是无辜的,你要什么冲着我来,求你放过雪儿好不好,放过她啊……”
裴延冷笑:“不可能,就算你答应,你以为叶铭煊会放过我?他是个魔鬼,他想要吃的你骨头都不剩!思思啊,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也一样的视而不见,就如同他对你视而不见一样,思思,我想这种感受,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了吧?”
宓晴思痛苦到浑身颤抖。
这么多年来,她远远的仰望叶铭煊,承受着他的漠视走过来,一路上有多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时候裴延说出这种话,就像是将她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样。
灼热的火苗烧的她皮肉焦灼,剧痛到无法呼吸。
叶铭煊终于从雪儿是他亲生孩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是了,这样一切都能对的上,刚刚流过产的女人怎么可能再次怀上孩子,他就一直觉得裴延让宓晴思那么快怀孕这种做法太过恶毒,可没想到当初宓晴思根本就没有流产。
一时间,叶铭煊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喜悦还是别的什么,他冲过去,抓着宓晴思的双肩,殷切的看着她:“思思,是真的吗?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宓晴思顾不上理会他,将他推到一边去,冲着裴延求饶:“裴延,求你放过雪儿,你这样会吓坏她的!你那么爱她,你一定也不忍心这样对待她的不是吗?”
雪儿的哭声让宓晴思心都要碎了。
明明雪儿就在跟前,吓得不行,哭的嗓子都哑了,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雪儿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极其残忍。
裴延丝毫没有放下雪儿的打算,甚至抱着雪儿的姿势都没有半点温柔。
“我爱她?你别忘了她可是叶铭煊的孩子,我情敌的孩子,思思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这个智障不是你生的,你以为我会对她多看一眼不成?不过她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起码断了你的念想,你就不会想着叶铭煊,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了,思思,你说是不是?”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裴延还在丧心病狂的继续说下去:“不过就是一个智障而已,你又不是真的不能生了,摔死她,你再生一个健康的,我们的孩子。不然这个智障这辈子都会遭受别人的白眼,你也会一辈子都操碎了心,思思,我这可是为你好!”
他越是说下去,宓晴思越是没有胆量继续听下去,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都哭不出来了。
叶铭煊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裴延,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裴家已经在你手上完蛋了,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倒是你,你女儿在我手上,现在处于劣势的反而是你!”
叶铭煊目眦欲裂,他这一生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处于劣势过,唯独在面对宓晴思的时候,他会觉得愧疚,但那也是他愿意的,他自知对不起宓晴思。
可裴延试图将他踩在脚下,他不能容忍。
如果可以,他会毫不客气的将裴延推下去摔死算了,可他不能那样做,裴延手上抓着的,是他的女儿,是宓晴思拼了命给他生下来的女儿。
叶铭煊知道,宓晴思还是爱他的。
他就知道,十年多了,刻在骨子里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散了就散了,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若是宓晴思不爱他,她一定会连他的孩子一起打掉不要,彻底断了念想。
叶铭煊清楚的知道,他要救下女儿,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挽回他和宓晴思之间的感情。
哪怕将来以后两人之间只靠这个孩子维系,他也知足了。
一辈子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
“裴延,放下孩子,裴家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你不准伤害孩子!”
可是裴延已经疯了,他管不了那么多,长久以来来自叶铭煊的压迫,看着宓晴思眼睛里只有叶铭煊,甚至帮叶铭煊养孩子,所有的事情,桩桩件件,无一不在逼疯他。
现在他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他需要发泄出来,雪儿无疑成了他最有力的工具。
宓晴思跪在地上,一遍遍的哀求:“不要伤害孩子,求你了,放过孩子,放过她吧,她还那么小……”
裴延听着,不无心疼,可一想到这是叶铭煊的孩子,而宓晴思为了叶铭煊的孩子苦苦哀求,他就觉得不能接受。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孩子?”叶铭煊问道,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只有他能够保护自己的妻儿,裴延想要什么他都答应,只要能够保证宓晴思和雪儿的安全,他都答应。
他手下的保镖反应神速,出事到现在也没过多长时间,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随时准备接应,楼下放了充气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充满气,并且叫来了消防车架起云梯。
多方面的准备,以及周围迅速紧张起来的动静,还有手中孩子不听的啼哭声,无一不让裴延觉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