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看见一个窟窿,里面有火苗窜出来,我也不会觉得太恐惧。
但是问题就在于,董大说了,金尾鲤鱼在里面!
要说把他养在刚才的瀑布里也就算了,把一条鱼放在一个有火的窟窿里,你确定这不是在做烤鱼吗?
“你认真的吗?金尾鲤鱼真的在里面?”我诧异的问。
董大点点头:“这个时候了,我还能说瞎话吗?尊王大人已经在奇怪,这里面为什么会有火吧?”
我傻乎乎的点点头,没说什么,事实就是如此。
董大看了看洞口,幽幽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知道这里,因为我从小就有超人的水性,所以这个地方除了我,别人都没来过,于是我觉得把金尾鲤鱼藏在这里,也是最安全的。”
“还有,你请放心。这火不伤人的,不信您看!”
董大说着,走到洞口边上,把一条腿伸了下去。
我眼看着跳跃的火苗,就烧在他的腿上,可是他的腿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且从他的表情上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反正来到这地方,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看着董大如此从容,我也凑过去试了试,结果还只是一样的。
跳跃的火苗,风吹过甚至能听见火焰的声音,可是却一点灼烧的感觉都没有,就像身体根本不是我的一样。
“现在您放心了吧,走,随我下去!”
说着,董大用手扒着洞口两侧,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我确认他已经下的足够深,才跟着一点点往下挪,说真的,眼看着火苗子往上窜,还瞪眼爬进去,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俗话都说,水火无情,谁知道它下一刻会不会变成真火。
好在往下爬了十几米也就到底了,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我的心才彻底放下,仔细一看,这里是一个地下的空间。
而且就在不远的地方,能听见水流声,俨然是一条地下的暗河,这结构几乎和古后墓一模一样啊?
董大来到河边俯下身,河边有一快大青石,大青石下面压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在暗河里。
他一只手把青石搬起一条缝,另一只手拉住绳子往上提,从水里提出一个竹笼子来,笼子里混蹦乱跳的有一条鱼。
一条不大的鱼,不到一尺长,通身银白色带红斑,尾巴比普通鲤鱼长很多,金黄色闪着光,看上去确实与众不同。
“救命!救命啊!……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谁?谁在说话?
我晕,又是鱼在说话,上次在墨渊下面,无意间能和鱼对话之后,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就算我真的能听懂鱼的语言,或者交流方式。
就比如老皮蛋,凭一条鱼的智商,真的能和我说那么多话吗?
我甚至怀疑,凡是能和我对话,或者说我能听见他说话的鱼,都不是一般的鱼,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看着竹笼里的小鲤鱼,不停地挣扎,呼救。
可是董大的样子却比较木然,似乎根本听不见,也听不懂。
“董大哥,咱们不能这样把鱼带回去啊,离了水他会死的!”我说到。
董大指了指旁边,地上放着一个盆,刚才没注意这里有个盆,仔细一看,这是一个绿色的器皿,看上去晶莹剔透的,和外面的塑料洗脸盆简直不能比较。
“来的时候,我就是用这个把他盛过来的,回去也用这个就好了。”董大说道。
“哦,那我来吧!”
说着,我端起水盆打算去河里舀水,其实我的初衷就是想帮个忙,可是没想到等我端起来的那一刻有点后悔。
逞什么能呢,这东西不轻松啊!
少说得有个二三十斤,再盛满水,放上一条鱼,就更沉了。
当然,我从小也是吃过苦的孩子,在船上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因为干活皱过眉头。
端着盆到河里舀水,河岸还有点高,水面低,蹲着伸手还够不着,无奈只能跪在河边,伸手去打水。
可是水盆刚碰到水面,这水盆就像一个沾了墨的毛笔一样,遇到水马上显出颜色来。
只不过这水盆是绿色的,到了水里,立马显现出红色,颜色迅速的扩散,顷刻间整条河都变成了红色。
我吓得差点连盆都扔了,怎么我到哪里都会有这种事,还能不能让我太平一点了。
之前在墨渊也是如此,整潭湖水都变红,如果按照那次一样的发展,接下来不光变红,还要变得粘稠,而且有气泡浮上来炸裂。
果不其然,还不等我思索,就真的如同我想象的那样。
一条河都变得如血浆一样粘稠,从下面咕咚咕咚的冒着泡,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回头看了一眼董大,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一切似乎不是幻觉,因为他嘴巴已经成了o形了。
他说这里他从小就知道,估计是从来就不知道这条河,还能变成在这样子。
我后退了几步,观察着接下来会怎么样,之前在墨渊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稍后自己就会恢复平静了。
所以我静静的等了半天,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搞的,河水不但没有恢复平静,反而翻腾的更加剧烈。
这是什么操作?
眼看着炸裂的气泡,和翻腾的河水,马上就要溢上岸了。
“得想个办法啊?没有水的话,金尾鲤鱼肯定活不到我们从这里回去!”我大喊到。
正在这时候,依稀从河里有个东西探出了水面,黑色的,看不清是什么。
随着一点点的增高,伸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多,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根树枝,就像是从河底长出一棵树一样。
然而这生长的速度十分惊人,仅仅几秒钟,就长成一颗枯树。
树干上没有叶子,通体黝黑色,就像是一盆不加修饰的盆景,又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根雕。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树干并没有继续朝上生长,而是歪着脖子,朝我的方向蔓延过来,一直到岸边,延伸到我的脚下。
不动了,树干没有继续生长,河水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多了一棵树,其他就像完全没发生一样。
而且我感觉这棵树的架势,像是一座独木桥,延伸到我的脚下,似乎是专程为我架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