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宸听了玉子珊这句话,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他相信玉子珊的能力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了。
在玉子珊不断安慰下,萧景宸来到宫门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淡定,带着玉子珊尽量用正常的速度赶到了养心殿。
福公公得到守门小太监的通知,立刻亲自出来和萧景宸玉子珊行礼道:“秦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萧景宸平常入宫都会提前通报一声的。
“我来看看父皇,对了,父皇现在在处理公务吗?”
萧景宸按捺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心情,尽量平静的问道。
“皇上有些疲惫,正在内殿小歇。”这意思就是现在不方便见客了。
萧景宸却是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我父皇歇了多久了?”
“刚睡下没有多久,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按照平时的规律,皇上至少要睡够半个时辰才会起来。
萧景宸心中一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个究竟。
但他心里很清楚,吕贵人下毒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他也不可能光凭这个猜测就把父皇叫起来。
这时候,玉子珊站了出来,小声的问福公公道:“公公,我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王妃请问。”福公公对玉子珊还是十分恭敬的。
“皇上近日来是不是经常感到疲累,一睡就不想起来,起来以后会更加疲惫?”
玉子珊中了梦鸩毒的情况说了一遍。
福公公有些迟疑,他作为大内总管太监,照顾皇上的起居,是不能随便透漏皇上信息的。
玉子珊看出福公公的为难,便凝重的说道:“福公公,事关皇上龙体,还请您赶紧回话。”
福公公看着玉子珊焦急的神色,想到她的师傅乃是名医,说不定她是真的在关心皇上身体,最后还是主动开口交代了:“皇上最近的确是有点疲惫,问过太医,只说是精气不足,已经开了不要些方子。”
萧景宸听了福公公话,立刻严肃的说道:“还请福公公立刻进去禀告父皇一声,就说我有急事禀报。”
他宁可冒被父皇责骂的危险,也要确定父皇是否安全。
“是,老奴这就进去禀告一声。”福公公见秦王一脸严肃,也知道事情紧急,立刻就进去通知了。
但没多久,内殿就传来了阵阵喧哗声。
接着福公公便大惊失色的走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老奴喊不醒皇上,快请太医过来吧。”
“等一下,先别喊太医,让王妃进去看看。”萧景宸拦住了福公公。
福公公不明白萧景宸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看着他们两夫妻匆匆忙忙的入宫,刚才还问了皇上的龙体健康,便猜测他们早就知道皇上出问题了。
这么一想,他不敢再耽搁,立刻让萧景宸和玉子珊进去了。
玉子珊和萧景宸快步来到内殿,只见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已经乱成了一团,全部趴在龙塌旁边一脸慌张。
“福公公,您怎么进来了,太医呢?”蒋公公看见福公公出去没有带回太医,反而带了秦王夫妇进来,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福公公把他们都带到外边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一个人擅自离开。”
萧景宸冷声吩咐福公公道。
“是。”福公公只能硬着头皮让这些宫女和太监离开。
“福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皇上的奴才,可不是秦王殿下的,”那蒋公公拉高声音骂道,“还是说你们想对皇上不利?”
“闭嘴!”萧景宸怒喝一声,接着出指如风,就把蒋公公放倒在地了。
其他宫女和太监都用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都给我安静老实一些,”
萧景宸威严的目光扫过这群人以后,这才冷声说道,“不管这里出了什么事,都有本王盯着,但若是你们不听话,下场就是他。”
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向了福公公的方向。
“既然秦王殿下有令,那我们照办就是了。”
福公公倒还是一脸镇定,他这样的表情也安慰到其他人。
福公公带着屋里的太监宫女齐齐朝萧景宸磕了一礼后便告退了,内殿,转眼里面只剩下玉子珊和萧景宸了。
玉子珊刚才一进来就直奔龙塌了。
只见皇上穿着明黄色的中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就好像正是熟睡了一样。
玉子珊拉出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末端,又检查了一下的舌头和眼睑,颜色都十分正常,一点都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她沉下心,又开始给皇上把脉,只见他脉象有些迟缓,但跳动还算正常,真的是没有一点中毒的现象,就算异能来检查也还是同样的结果。
“父皇怎么样?”萧景宸站在旁边紧张的问道。
“皇上现在的情况很奇怪,不像是中毒。”玉子珊摇了摇头,难怪萧景宸会说着梦鸩神奇,竟然一点表像都看不出来。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萧景宸声音有些发干。
“你别担心,我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多找几个太医一起看看。”玉子珊谨慎的说道。
“我这就去请。”萧景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出去以后便让福公公去请于太医他们。
福公公听到这个命令终于放下心了。
他虽然对秦王殿下十分信服,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找太医过来诊治简直等于谋逆阿里。
于太医得到消息以后,把所有当值的太医全都带了过来。
“诸位太医,皇上一睡不起,你们赶紧过来给他看看。”玉子珊立刻腾开地方,严肃的对太医院的人说道。
太医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主动上前。
最后还是于太医第一个上去诊脉了。
他诊脉以后立刻眉头深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上的脉象平稳,并没有任何异常,若是换成其他大意只怕就会忽略过去。
但于太医却在十几年前曾经吃见过这个情况,那是在仁德皇上身后。
当年他还只是个刚进太医院没多久的小太医,因为受了皇后娘娘的恩惠,便一直跟随她。
突然有一天,皇后娘娘一睡不醒。
皇上下令太医院全力就诊,可当时去诊脉的太医却找不出任何理由。
于太医用尽所有办法也不能唤醒皇后娘娘,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逝。
现在皇上竟然又出现同样的症状了,难道真如秦王殿下说的那样,这根本不是怪病,而是中毒吗?
于太医不由得把视线投向了玉子珊,带着询问的眼光。
“于太医可诊治出什么症状?”玉子珊带着点希望的问道。
“王妃恕罪,微臣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还请其他同僚先看一遍再说。”
于太医一头冷汗的站了起来,什么也不敢多说。
“那就请其他太医轮流诊治吧。”玉子珊有些失望,于太医都看不出来,其他太医更不用说了。
果然,剩下的太医看了以后都纷纷请罪,说自己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也要看。”玉子珊沉下脸,眼神阴郁的说道,“不然皇上养你们来干嘛,吃干饭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可容不得他们推脱,必须要想办法叫醒皇上才行。
“王妃恕罪。”太医们看见秦王妃发威,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们也知道踏进这养心殿以后,若是不能把皇上的病看好,他们是别想活着出去的,于是不管有没有看出病因,都开始积极讨论起来。
不过这些太医开的方法都是稳妥起见,一直都决定先煮碗参汤先让皇上喝下去。
玉子珊顿时皱起眉头了,人参乃是大补之物,皇上若是吃了这种参汤,血液快速循环以后反而出脑出血的。
所以这群庸医根本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啊。
于太医也看出玉子珊神情不悦,顿时心中一顿,看来王妃果然知道写什么。
他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却不好问。
“你们先好好讨论确认病情再说开药方的事情,若是不对,小心性命难保。”玉子珊断然否认了煮参汤的决议。
这些太医听了以后也并不生气。
他们都知道秦王妃医术不错,特别她的师傅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竟然连秦王的废腿都能治好,他们可比不上,所以对于玉子珊的提议他们还是接受的。
当下就扔开人参汤,开始研究起七大办法。
“于太医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玉子珊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于太医带到了偏殿,这里的宫女太监已经被关起来,也不怕有人慌张偷听她们的接话。
“王妃,您是不是看出皇上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于太医忍不住问道。
“没错!”玉子珊点了点头,她刚才把治疗异能集中在皇上的脑部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只见皇帝脑部掌管睡眠的那片区域,留有一片淡淡的阴影,
那么一点点的痕迹,又直接出现在脑部,也难怪之前仁德皇后被害死却没有一个太医能发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