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有点小，坐八个人，发动机的咆哮声明显夹杂着杂音，如果不是还需要钟世芳，我真想扔他下海，就像边南和他的另一个手下，让他们一起葬身海底。
靠了岸，我立刻跟陆流要手机给苏艺秋打过去，竟然打不通，苏艺秋关机。
我问凌暖怎么了，苏艺秋怎么联系不上？凌暖说不知道。
我问陆流，他也说不知道。
给钟素颜打过去，没人接。
给欧阳靖打过去，能打通，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也在找钟素颜。
搞什么，人呢？都失踪啦？
尝试找潘良玉，一个吊样。
洪惆的电话倒是能打通，他在盐田的安保公司，他让我立刻回去，等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当时车子已经来了，三辆车，陆流把钟世芳塞进了其中一辆，李天佑上一辆。
凌暖没上车，她在等我，她对我说道：“我估计苏艺秋潘良玉钟素颜都已经被控制了。”
我没理会她，我用陆流的手机下载定位软件，我心里祈祷着苏艺秋有带上我给她的佛牌。
很遗憾，苏艺秋没有带，佛牌的位置显示在碧绿轩。
见我半天不说话，凌暖紧张死了：“林总，你说句话。”
我这才说道：“我觉得是钟世芳他妈搞的鬼，这样，你让李天佑回深圳上医院，钟世芳让陆流带去藏起来。”
凌暖问：“我们呢？”
我说道：“等，如果是钟世芳他妈控制了苏艺秋她们，又知道钟世芳已经被我抓走，她会联系我。”
“方依婷呢？”
“跟李天佑的车回盐田找洪惆，他在安保公司，人先给他。”
凌暖立刻去和陆流沟通，然后上车和李天佑说，两分钟搞定，陆流和李天佑先走，凌暖和我同一辆车。
离开海边兜转了半个多钟来到一个工业区，看对面有大街，凌暖停车对我说道：“我下车买套衣服，再弄点食物回来，林子你在车里不要乱跑。”
我说道：“充电器买一个，快去快回。”
凌暖下了车，四周观察一番，确定没危险才往对面走。
我等了她十五分钟，她就换过了一身衣服回来了，给我买了饺子，还有两瓶水。我吩咐的充电器她也买了，还给我买了一包香烟。
好久没抽烟了，抽上一口，心里的烦恼仿佛也少了一些。
凌暖问：“苏艺秋有消息没有？”
我摇头：“不着急，我有办法，但要等陆流他们安全了再说。”
“什么办法？”
“你先吃东西。”
饺子她买两份，份量都差不多，有二十只，她一口气吃完，我的我吃不完，没胃口，大概吃了十只，剩下的都给了她。
吃完东西就在车里等着，等到陆流和李天佑都各自来了电话，我才给王一茜打过去。我和凌暖说我有办法，就是这个办法，问王一茜。事情闹到这地步，我觉得她应该会有一些别的想法，比如害怕。即便她不害怕，仍然那么恨我，她都会告诉我苏艺秋的下落，让我去和钟楚楠拼，这符合她爸的利益。
电话响第一声已经被接通，王一茜快速的口吻问：“谁？”
我说道：“我，林毅夫。”
我不知道是不是听错，她似乎长吁了一口气：“你在哪？”
我没接她的茬，我压着声音说道：“方依婷死了，因为我，她被钟世芳的保镖杀死，我现在什么事都敢做。”
“你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参与，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王一茜那边沉默了好一刻才问：“否则呢？连我一起杀吗？”
“你有没有参与？”我回避了她的问题，我不会，但我希望她认为会，那样她兴许会说更多实话。
“没有。”
“苏艺秋人呢？”
“她在钟世芳他妈手里，钟素颜去交涉也被留了下来，潘良玉……我不清楚，她有可能和苏艺秋一起吧！”
“别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酒店一片大乱，到处是警察，原因是苏艺秋把资料捅了出去，你知道是什么资料。另外说一件我知道的事，钟楚楠跑了，他要买你的命，你不要回酒店，不要回深圳，最好不要出现。你藏起来，藏上几天，不用你找他，他会完蛋，最好的结果是被警察抓，坏结果是被杀掉。”
“你走吧，免得殃及你。”我对她说道。
“我不会走，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还可能吗？”
“你认为呢？”我反问她。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做交易。我告诉你钟世芳她妈在哪，你帮我得到钟氏集团，从此我们的恩恩怨怨，包括我和苏艺秋的恩恩怨怨，通通一笔勾销。很好选择，要苏艺秋还是要钟氏集团，别的废话不要多说，你就告诉我，干不干？如果你不干，你自己找苏艺秋，恕我爱莫能助。”
“又是交易，你很喜欢交易吗？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得到钟氏集团。”
“钟世芳他妈有办法让潘良玉妥协，只要潘良玉妥协，股份全部在钟家手里，而钟家的命脉在你手里，你只要掐好这个时间差就能办到。钟世芳在你手里，钟世芳他妈暂时不会伤害苏艺秋，但潘良玉，她绝对会伤害，直到潘良玉答应为止。至于钟素颜，更会伤害，你手里的钟世芳也只够换苏艺秋。而且你找不到钟世芳他妈，你没有电话号码，你没有地址，或许你有别的办法可以用，但你没有时间。”
我被她说的浑身冒冷汗，因为她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我就处于她嘴里说的糟糕的环境之中：“王一茜，你不像会想这些卑鄙事的人，你爸逼你的对吗？他用的什么招逼你？”
“不要说废话，说答案。”
“我考虑下给你打过去。”我挂断了电话。
开的旷音器，凌暖有听见我和王一茜的谈话内容，她问我：“林总，你怎么想？”
我反问她：“你呢？”
凌暖说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从西瓜逃脱开始就已经失控，我们原来的计划完全不能用。而且钟世芳他妈都跑了出来，她和钟楚楠又是相互提防的关系，非常不好弄。她肯定不会救钟楚楠，也没办法救，毕竟西瓜爆出来那些资料相当于一份份的证据。而站在钟楚楠的角度，他只能自己救自己，要么跑要么找人同归于尽，很显然他选择了后者。”
凌暖这些分析，我内心也有想。甚至我想的更多，确实只有答应王一茜一条路可走，但我就是不怎么乐意，让王天雄占了便宜，我觉得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