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叶景辉也已经到了医院。
随即我便被送进了急救室。
可是,我没有想到,生孩子这么痛,而且这么难,只觉得身体都被撕裂了,可是,还是生不下来。
我浑身几乎脱力了,听到医生隐约的话:难产。
我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孩子拉住我的手,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他粉雕玉琢分外可爱,可是哭得声音都哑了,我只觉得听得心都碎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了的力气,在听到一个医生要出去找人签字手术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那个护士的手腕。
“如果,万不得已,保,孩子!”
我看到护士的表情变了变,却是走了出去。
随即,门口传来了喊声。
“病人家属签字,准备手术。”
“啊……”
我随即又感到一阵刺痛。
我听到叶景辉的声音,听到他的焦急,可是随即传来的是护士跟叶景辉之间的争执。
随即变成安静。
痛,好痛。我都快没有力气了。
为什么还不手术,我感觉身下血腥味重的我都能够听到了。
医生还在宽慰我,让我坚持。我很想说,我坚持不住了,我好累,身心疲惫,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我颤抖着手要抬起来都没有力气,看着离着最近的医生,带着祈求地眼神看着对方。
“病人你不要紧张,马上给你准备手术,孩子会没事的。”
可是,我依然觉得心慌。
随即,我听到门口脚步声,有人赶来了。
我不知道是谁,是明家的人吗?除了明家,我想不到是谁。
沈睿我根本想都不敢想,一想到他我就觉得心被针尖一阵阵扎着地疼,身下更是撕裂的疼痛。
“这位先生,你是里面的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我听到沈睿的声音,有些惊讶,随即却是忍不住讽刺一笑,丈夫这个词,他也配吗?
还是他准备害我的孩子。
紧接着,像是验证了我的猜想,外面的人问道保大保小的时候,他竟然说保大。
“给我保我的孩子,沈睿,你混蛋,我不要他签字,保住我的孩子,医生,保住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丈夫。”
可是,我的精力根本改变不了这些人的决定,特别是我不知道沈睿紧接着说了什么,随即那个出去的护士再次进来,再紧接着我被打了麻药,全身不得动弹,最后的最后,我因为疲劳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房,身边没有沈睿,我松了口气的同时,第一次时间想到我的孩子。
“你醒了!”
叶景辉发现我醒了,惊喜说道。
我却是紧张抓住他的手,开口问道:“我的孩子,他怎么样了?”
我想要看一看我的孩子。
我看着叶景辉脸色一变,用哀伤地眼神看着我。
不!
我在心里一沉,有些绝望地摇头:“不可能,孩子好好的对吗?你告诉我,孩子好好的,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签字了,已经做手术了,为什么孩子没保住。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个破腹产手术怎么会让孩子就这么走了,他可是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七个多月,哪怕体弱点,养一养就好了,怎么会?
“依柔,你不要这样,孩子没有了,你可以再生,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这坐月子要好好养,不然会有后遗症的。”
“孩子都没有了,我在乎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孩子……”
心痛的无法呼吸,找不到坚强的理由了一样。
背叛的,算计的,最后希望的,没有了。
“吱呀!”
门被推开,我泪眼蒙砂地看着进来的人。
哪怕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也能够轻易认出门口进来的人是谁。
“你来干嘛?孩子没了,没了你得意了,你还有必要来看我吗?你给我滚。”
沈睿,那个我终于放开心结让他住进心里面的男人,一个我曾经最爱的男人,如今看着我,我只觉得恨。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可是此刻,我恨他恨到我甚至都不愿意承认我曾经爱过他。
我扑腾地就要下床,想要砸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想要孩子,将我打发的远远的也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的孩子。
难道就为了满足他该死的自尊心,大男子主义。
还是他以为我未来会用孩子来要挟他。
“你滚,滚!”
我突然的举动,可是因为刚刚动了手术,这一激动,撕裂着伤口,痛得我咬烂了下唇,额头冷汗直冒,而我的眼神依旧憎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沈睿,你出去。”叶景辉似乎极力想要安抚我,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看到了,我听到他叫着让沈睿出去,他的手扶着我。
沈睿蹙眉。
他竟然还有资格蹙眉。
可是,他越是如此,我越将整个身子靠近了叶景辉的怀里,一半是因为痛得身体发软,一般是我故意的。
“沈睿,你出去,你没有看到依柔现在不能收刺激吗?”
叶景辉愤怒地朝着沈睿吼道。
我不开口,就这样用满含恶意憎恶地眼神看着他,仿佛只要他靠近,我就能够扑过去咬死他。
我以为沈睿这么骄傲自以为是的男人,此刻会跟叶景辉理论,只是,没有想到他深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留下一句:“你好好养着,我晚些来看你。”
然后,退出了病房。
看着沈睿再次关上的门,我那倔强隐忍的泪水,此刻却是决堤往下流,就仿佛那突然泄洪的洪水一样。
“叶景辉,我错了!”
我哭着说道,我后悔啊。
当初,我满心相信沈睿,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的孩子没了,我好悔,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卖啊。
“你别难过,也许是孩子跟你的缘分不够,等你好好养好身体,再要一个孩子,也许孩子会再次托生到你的肚子里。”
叶景辉笨拙地用这样的言论宽慰着我。
这些所谓鸡汤的话,其实是多么可笑,一个生命没有了,就是真的没了啊。
“我想要离开,可以吗?”
我突然做了决定,以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那就不如,离开,仇我会报仇,等到足够强大。
可是,我不能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