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生了?你不是月份还没到?”达西童摸着自己的脑袋,后知后觉地问。
完全给这突如其来的事儿,整懵逼了,忘记自己大晚上鬼鬼祟祟是来找那晶石的。
容恣也意外唐晚轻会生得这么快,上次欢子和山子还说,估计再过个把月可能会生。
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发作了。
说时,容恣也顾不上其他,健臂捞起唐晚轻的身子,就往朱雀院儿西厢去。
达西童屁颠屁颠跟在容恣身后,嘴里一直叨叨着,怎么现在就生了。他都还没有弄清楚,那晶石去哪儿了呢。
从白虎院儿到朱雀院儿是要走一段的,经过白虎院儿前院儿的时候,容恣有意地停了一下。
随后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二少奶奶马上就要生了,个个都闹哄哄地忙起来。
山子和欢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忙奔了过来。
好在他们都在朱雀院儿的客房住着,就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过来得也很快。
进了朱雀院儿早就安排的产房之后,欢子套上白大褂走了进来,伸手摁了摁唐晚轻的肚子。
“怎么会提前这么久?”欢子问。
容恣沉着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山子戴上手套,听诊器测了测胎心,随后对欢子道:“联系魏书!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半点儿消息!”
“我让许行联系了。昨天还说,找到人了,下午就走。”欢子道。
“那怎么现在还没到!”山子着急,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欢子暗暗吐了吐槽,早知道这么担心,这么急,你早干嘛去了。
容恣站在一边儿,双手抱臂显得有些冷漠地看着山子和欢子忙过来忙过去。
达西童也站在屋内,眼睛不住往唐晚轻身上瞟,好像能瞟出那两块晶石似的。
“容哥你们都出去吧。人多对嫂子不好。”山子对着容恣道。
欢子本来就想劝,可看容恣的表情,就开不了口。她向来怕容恣,怎么敢提要求。
容恣抬眉,淡看了眼山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唐晚轻。
伸手摸了摸唐晚轻的头,低声道:“我在外面。”
唐晚轻紧抿着嘴倾了下头,算是回应。
容恣和达西童被请了出去,山子和欢子才好放开手脚做事情。
有了上一次的接生经验之后,山子和欢子两人表现得都相当冷静。
不过,这孩子虽然成长速度快于普通孩子的几倍,可实际算起来,到底不足月。
所以,生下来是否有其他病发症,谁也不知道。
除了魏书,唐老四唐长青不在,山子和欢子几乎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毕竟,前头生了一个两手能生火的。
这回要是生个,能下雨十雪的,他们也不奇怪了。
——
产房外,达西童惦着脚,伸长的脖子,使劲儿往里看。
容老爷子容大海得了信儿,刚刚到了这儿。
坐在刚叫人搬过来的圈椅上,唉声叹气的:“这,这怎么就生了?太突然了吧!”
“山子他们怎么说啊?这到底行不行啊?”
容恣没空搭理他,视线安静地落在一边儿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的达西童身上。
达西童被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抿了下嘴:“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容恣冷声问。
达西童对容恣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儿:“什么一个人,两个人!”
“你们说什么呢?我说达西老小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容老爷子容大海指着达西童道。
达西童先是心虚地咳了一下,眼珠一转立即找到了由头:“什么叫我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边的,是我孙媳妇儿,生出来的娃娃还得叫我一声太爷爷呢。我说容大海,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哟,那倒没看出来,平时也没见你怎么上心。还太爷爷,我这个正经太爷爷那排哪儿去了?外太平洋啊!”容老爷子容大海不满地哼道。
“哎呀,两老你们就别吵了。里边正生着孩子。这特么魏书的电话又联系不上!”许行一听到信儿,就跟着容老爷子容大海一起过来了。
这会儿操作着手机和电脑,联系不上魏书和唐宝安,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
“你们别太担心,山子兄妹的技术我还是相信的。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生了。”容老爷子容大海道。
达西童不认同地用鼻子哼道:“你说得容易轻巧!你以为生孩子那么简单,往那里一躺,就跟拉屎一样,啪啪几下就出来了?”
“哟,你比我懂啊!搞得好像你生过一样!”容老爷容大海反唇讥道。
达西童一直没有结婚,这老头疯疯颠颠的,把大半个人生全耗在了晶石和达西村里。
虽然有个儿子,那也是领养出来,叫瑞德.庞。在法国巴黎经营着体面的生产园。
当然,那也是达西家族的产业,只不过这些年,达西村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出个继承人,自然就都成了那养子的。
也亏了那养子瑞德.庞做出的烟雾弹,他们达西村,才没容恣那小子,找出来。
“你看着吧!那肚子那么大,顺产怕是根本就下不来!要是剖腹,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问题呢!”达西童抱臂站在那里,对唐晚轻生产这事儿,倒是看得很透。
此话一出,容恣蹙了蹙眉,视线一眯,冷气四散,慑得达西童立马噤声儿。
“容哥,那个,一回生二回熟。没事的。”许行见容恣面色难看,软和着劝道。
容老爷子容大海也跟着横了达西童一眼儿,呸道:“老小子,一把年纪了,会不会说话?这时候就该说点儿喜庆的。”
“嗯,我说几句实在的,还…….”达西童收到容恣冷如银芒的视线,弱弱将自己的声量压小了。
半小时后,山子拉开外间的门走了出来。
容恣等人迎上前,山子摘下口罩道:“宫口才开二指,要开到十指,估计今天晚上不行。天亮看看能不能开到十指。”
“嫂子现在疼得厉害,我和欢子看了一下,胎儿太大。就算开到了十指,也未必能顺利生下来。如果剖的话……”
山子说到这里打住了。
容恣微凝眉:“会怎样?”
“剖的话,我们担心嫂子的身体会受不住。虽然,我们早就准备备用的血袋,可是嫂子的血检报告与一般人不一样儿,我很担心,如果失血过多,输血的过程中,血液发生排斥,反而更加麻烦。”这是山子最担心的。
达西童一听,顿时得意了:“我就说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容恣如刀如剑的目光,飞向达西童。
达西童立即知趣地别过脸。
“容哥,我和欢子目前的想法,就是,先等等唐四叔。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毕竟宫口还没开,只是让嫂子再熬上一熬。”山子道。
“我的血也不行?”容恣问。
山子闻后眼睛一亮,是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容恣的血呢?
她们都是与晶石有着某各联系的人,而且两的血液中,都有HB235,按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满足普通的血型输血原理,那应该不存在其他问题。
为了确保万一,山子还是让容恣抽一管血,先跟唐晚轻的血液做个试验。
试验是由山子亲手做的,所以过程很快,也下分顺利。
容恣是原来的血型是0型,唐晚轻也是0型,所以满足基本的输血原理。
在这个前提之下,两种血液相遇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所以,容恣当即立断,给唐晚轻剖腹产。
剖腹产的主刀的是欢子,山子从旁协助。整个过程十分钟不到,就把孩子剖出来。
加上后来的缝合,包扎伤口,大概也就用了半个小时。
孩子顺利地剖了出来。
唐晚轻失血不算多,都控制在正常范围之内,倒是在容恣的强烈要求下,给她输了点儿血。
孩子出生之后,并不哭。
眼睛闭着,像在母体中沉睡一般,任凭欢子怎么折腾她,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如果不是鼻孔处均匀地吐着热气,她和山子都以为唐晚轻生了个死胎。
“怎么没听到声音?这都半小时了,孩子应该剖出来了,剖出来就应该有哭声啊!”容老爷容大海瞅着里面,焦急道。
“哼,说不定这孩子,不会哭!”达西童努了努气道。刀
容老爷子容大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达西童就骂:“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儿?积点口德啊?什么孩子不会哭!我看你这个老小子,是皮实了!”
哐!
山子抱着孩子出来了。
开门的声音突然让大家伙儿安静了下来,容恣上前,目光往下扫到山子怀里抱着的孩子。
“是个女孩。不过,她好像一直在睡,所以你们没有听到哭声。”山子道。
“她不哭,那,那怎么办?这孩子没毛病吧?”容老爷子容大海紧张问。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新生儿初接触空气,自己呼吸,都会因为喉嗓的打开,而啼哭。
可是这孩子怎么不会哭呢?
会不会是嗓子被咽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