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对方察觉,顾云琛留下两个办事机警的人,带着其他的人暂时离开。
不放心唐宁,顾云琛与田拓厉行几人做好今晚的行动安排,回到伊山水岸。
简单吃了点饭菜的唐宁正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他跟董向楠自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相识一年多,唐宁知晓董向楠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第一次在小巷见到她就出手救她,现在回想起来不太正常。
而且两人在岛上那么长时间,在别人眼中两人是情侣,但在唐宁看来董向楠宠她疼她纵她,却从未说过喜欢她。两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他牵着她的手吻一下,蜻蜓点水的那种。
在感情方面,她虽没身经百战,与白卓交往时,两人正值青春年少,对性有强烈的好奇心,但两人都有最后的底线,第二段感情就是跟借用佟冬冬名字的顾云琛,每次还跟他在一起,他都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这才是恋爱中的常态。
种种迹象表明,董向楠对她压根就不存在男女之情,所以回到陶城以后才会说不联系就不跟她联系了。
这样的发现让唐宁吃惊的同又有一种说不清的释然。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顾云琛走到唐宁面前,她还没有察觉,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吃东西了吗?”
“嗯,吃了,你那边情况怎样?”
“准备晚上再行动。”
顾云琛把他的顾虑跟唐宁说了,唐宁也同意他的决定,她低头看着与顾云琛交握的右手,“我觉得董向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柯家人,他接近我另有目的。”
这是唐宁前思后想得出结论。
至于董向楠从哪里得知她的身世,她猜测应该是董向楠的势力范围内,有柯家的老人。
一年前她身前蝴蝶胎记的事情因为跟白卓的“床照”事件而弄得人尽皆知,据说这胎记是柯家继承人才有的。
房行知道这事,董向楠不可能不知道。
“目的?”
从第一次见到董向楠顾云琛就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现在听唐宁一说对他更是厌恶。
唐宁点点头,“我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总觉得应该跟我的身世有关。”
突然唐宁想到什么,猛地从顾云琛的怀中坐起身,“有没有可能我的生母还活着?而且她就在董向楠的手中。”
她记得房行跟她说过,有人见到她的生母出现在岛屿附近的海域上,当时这事是董向楠亲自去处理的。
“这个谁也不清楚的,等找到乐晨他们,我再让人去查。你眼里都有血丝了,安心的睡一会吧,说不定等你醒来,我就会把乐晨带回来了。”
“嗯。”
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让她觉得安心,唐宁窝进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顾云琛也是困到了极致,他斜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正在厨房帮唐宁准备营养餐的韩嫂看着沙发上的两人,眼泪就那样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赶忙擦了擦眼睛,如果这个时候小少爷在,那就更好了。
夜幕降临,唐宁这一觉睡的很沉,顾云琛轻手轻脚的抱起她上楼,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动作轻柔的帮她拉上被子,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认真的盯着她看了半响。
他视线灼灼,唐宁撩了下她沉重的几乎抬不起的眼皮,嘟囔声,“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会,我下去吃点东西,等下再来陪你。”
不想让她担心,顾云琛随口扯了谎,在床边坐下轻拍着她的背。
怀孕本就嗜睡,那么长时间没有休息,唐宁身心俱疲,她握住顾云琛的手,缓缓闭上眼睛,“等找到乐晨之后,你就住院治疗吧,不要再拖了。有我和乐晨,还有肚子里面的孩子陪着你,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好,我答应你。”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们一家就能在一起,万一赌输了……
顾云琛心好似被万箭穿过般,疼得他浑身微微痉挛,他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滑动下。
万一赌输了,他已经帮她铺好以后的路,可以保证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遗憾的是他不能给她觅得一个全身心待她的人,和陪孩子门的长大。
她呼吸平静而均匀,看样子是又熟睡过去,顾云琛修长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唇,最后手指在她软弹的唇上轻轻摩挲几下,拿开她的手起身。
楼下,养足精神的田拓已经停车等待,见到顾云琛他下车帮忙打开车门。
“厉行他们已经分批到达盛世娱乐,郝翌阳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切顺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云琛轻嗯声,示意田拓开车。
中途田拓故意饶了一段路,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前,两人进入餐厅后,换下从车上拿下来的衣服,从后门离开,打车去了盛世娱乐。
厉行他们都已经进了娱乐城,乔装打扮过一番的顾云琛带着田拓随后进去,找个人少的角落中,确定厉行和郝翌阳的位置。
此时郝翌阳胳膊正搭在经理的脖子上跟他大侃特侃,一杯接一杯的灌着他的酒。
“我的郝大少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我正在值班,醉了的话,若是娱乐城有事我无法及时处理,被老板知道的话,我会被炒鱿鱼的。”
炒鱿鱼事小,丢小命事大。
“张经理我都跟你说了,我家那婆娘有事没事就怀疑我在外面养女人,你看我脖子上被她挠的。”郝翌阳扒了扒脖子露出两道鲜红的痕迹,“这女人的小脾气有的时候就不能惯着,越惯脾气越大。再继续这样下去啊,我非得坐实她给我安的罪名不成。来,再陪我喝一杯。”
郝翌阳边说边把手边调酒师刚调好的酒推到他的面前。
“郝大少我……”
“别跟我说你不能继续喝了,当初你给我拉红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她美丽大方体贴温柔,结果呢?特么的只剩下那张脸了,不,在她发火的时候连那张脸都不能看了。”
郝翌阳吐槽这事绝对不掺假,当初跟她好的时候,她确实如张经理说的那般,同居后才发现,这女人败家虚荣,奢饰品成堆,买了却不用,堆的衣帽间都是。
生活习惯不规律,泡吧是常事,更让他气愤的是,有一次他竟然在她的衣兜里发现了粉。
当时他没忍住抽了她一巴掌要跟她分手,她哭喊着不愿意。
毕竟是真的动过情,他心一软就原谅了她。后来她的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发动一次家庭战争,挠的他身上到处都是伤,一跟她提分手,她就要死要活的。
父母中意她,他无奈只能将事情一拖再拖,两人现在就这样凑合着。
“女人嘛都是点小脾气的,得哄着。”说到这事,张经理也开始郁闷了,端起酒杯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自从你跟肖玲闹了之后,我家那口子也成天跟我闹腾,埋怨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她的好姐妹介绍给你。她就不想想当初是谁磨着我,让我把肖玲介绍给你。”
“还嫌弃上我了?”
郝翌阳撇撇嘴,轻晃了下杯中的鸡尾酒。
“也不是嫌弃,她就是跟我抱怨你情史太多,肖玲不放心,而且她听肖玲说你最近跟一个叫什么向……对,向颜的女人走的很近。”
“她也不想想我给她挠成那样我能去医院吗?我去找向颜不过是让她帮我处理下伤口,她带着几个小混混上门揍了向颜一顿,让她半个多月不能出门的事情,我还没跟她算的。”
说到这事,郝翌阳怒火中烧,用力拍了下吧台。
“别生气,气大伤身。”
郝翌阳是个混不吝,跟老板的关系很好,若是因为肖玲的事情把他给怪罪上了,跟他老板说他几句坏话,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张经理急忙给郝翌阳赔不是。
“那些多余的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陪我不醉不归。”
郝翌阳与他碰了下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调酒师说道:“这酒的不带劲,来几杯烈的。”
张经理见今天是躲不了了叫来副总吩咐几句,就开始与郝翌阳一边吐槽一边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张经理已经被郝翌阳灌的七荤八素了。
“不行了,头晕,我得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
郝翌阳胳膊搭在张经理的肩上起身,两人哥俩好的东倒西歪的朝着电梯口走去。
“先不去房间了,我记得地下室中有很多好东西,我要去找几样去教训教训那个婆娘,告诉她我郝翌阳也是有脾气的。”
“郝大少不是我不让你去地下室,实在是老板……”
“我给他打电话!”
郝翌阳作势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扒拉一阵,按下一个号码。
“向楠啊,我是郝翌阳,我想去地下室里那几个玩意用用,可以吗?”
“可以是吧,还是你亲自跟张经理说吧,我怕他不相信我的话。”
郝翌阳语落,颤颤巍巍的把手机放在张经理的耳边,只是一瞬他就收回手机,对着张经理说道:“听到了吧,带我过去吧。”
额,张经理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他张了张嘴,又怕惹恼已经八成醉的郝翌阳,带着他一起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郝翌阳来过几次,这次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处明显有多出不少人守着,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站住,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就在两人要踏进地下室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冷沉的声音。
郝翌阳面色微微一僵,下一秒调整好醉眼朦胧回头,看清身后的人,他一双略显秀气的眉向一起收了收,放在裤兜里的手轻轻在手机上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