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难得休假在家的雷奕明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还没睁开,习惯性的搂着怀里的人就亲,结果亲了满嘴毛绒绒。
睁眼一看,只见萧一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正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本来在他怀里的老婆则不见了,厨房里传出做饭的动静,雷奕明一瞧墙上的挂钟,才六点。
他将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萧一元拔开,光着膀子就去厨房找老婆。
“云儿。”
雷奕明从后门抱着正在烧汤的云欣然,吧唧一口亲在老婆耳朵上。
云欣然缩了缩脖子:“你先放开,我做饭呢。”
“今天周末,你不上班,臭小子也不上学,你起这么早干什么?”雷奕明不肯放,反而越抱越紧。
云欣然叹口气,转过身来点了点雷奕明的胸膛:“自己去洗手间,先把你的那个玩意自己解决了。”
“有老婆在,为什么还要我自己解决啊?”雷奕明满面委屈,“我难得在家多住几天,你帮我。”
云欣然扔了一个白眼过去:“自己搞定。”说着不再搭理雷奕明,开始洗菜切菜。
雷奕明脸皮多厚,云欣然要是说不许他就不动手,那还是雷奕明吗?
当下摩拳擦掌打算来场厨房play的雷奕明刚把云欣然捉住抱上灶台,就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个嗫嚅的声音。
“妈咪,我渴了。”
雷奕明深吸一口气,转头冲着已经十岁的萧一元喊:“都多大了还让你妈咪帮你!自己去倒水。”
萧一元打着哈欠走进来,提起暖壶摸杯子倒水。
怕孩子烫到的云欣然慌忙拍开雷奕明,走过去帮萧一元倒了半杯水。
“有点热。”萧一元轻抿了一口,吐着舌头说。
“客厅有冷好的凉白开,我去给你兑点。”云欣然接过杯子就往外走。
等云欣然出了厨房门,本来满脸困意的萧一元立马睡意全消,挑衅地瞪着雷奕明:“妈咪是我的!”
“你这个臭小子!”雷奕明走过来捏着萧一元的耳朵就往上提,“什么叫你妈咪是你的!我告诉你,你妈咪,是我老婆!这辈子都是我的!听到没有!”
萧一元捂着耳朵直哎呦,扯着嗓子就喊:“妈咪!雷奕明打我!”
云欣然端着杯子就跑了进来:“雷奕明,你放开元元!”
萧一元躲进云欣然怀里:“妈咪,耳朵疼。”
“我看看,都红了……”云欣然吹了吹儿子的耳朵,瞪向雷奕明,“你怎么又欺负元元!”
“妈咪,这个男人没有蓝老师好。”萧一元趁机说。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雷奕明一听到蓝世良的名字就炸。
萧一元赶忙往云欣然背后躲,云欣然护住儿子,对雷奕明道:“他年纪小,你和他计较什么?”
雷奕明欲哭无泪,什么年纪小,这个臭小子跟个人精似的,整天唆使他老婆改嫁,谁家的儿子天天劝自己妈踹了自己爹,跟别人过日子的?
萧一元躲在云欣然背后冲着雷奕明做鬼脸。
雷奕明气得一撸袖子,发现自己没穿上衣,端起云欣然给儿子倒的水咕咚咕咚喝干净,然后大步走过来一把将萧一元从老婆身后扯出来。
“雷奕明,你干嘛?”云欣然见雷奕明动真格了,慌忙喊道。
雷奕明将不断挣扎的萧一元往肩膀上一抗:“云儿,你做饭,我和这个臭小子来场父子间的对话。”说罢,不顾云欣然的阻拦,大踏步就回了卧室。
卧室门一关,将小臭孩往床上一扔,雷奕明拖了个凳子坐到萧一元对面。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
萧一元瞥了雷奕明一眼:“我想跳级。”
“……”雷奕明瞪着才十岁就上了初二的萧一元,“你才破例跳到初二。”
“初二的课程我都会了。”萧一元托腮,“我本来想的是,跳到初三,赶着今年直接参加中考的。”
雷奕明盯了萧一元一会儿,伸手摸了把自己儿子毛绒绒的脑袋,乐道:“这聪明劲儿,随我,不愧是我雷奕明的儿子。”
“你说服妈咪,让我跳级,我就承认随你。”萧一元说。
“这是你承不承认的事情吗?”雷奕明笑,“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不承认也是我儿子。”
“当初蓝老师就说服了妈咪,让我从幼儿园跳到了小学。”萧一元冷哼一声,“你连蓝老师都不如,我要是聪明,也是随的妈咪。”
“你想挨揍就直说!”
论及雷奕明最不喜欢的人,作为唯一一个对他造成过威胁的蓝世良是绝对能排到前三位的,现在自己儿子又一口一个他不如姓蓝的,雷奕明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不想挨揍,我只想跳级。”萧一元同雷奕明商量,“这样吧,你只要说服了妈咪让我跳到初三,我就答应你,考上高中后,我就改姓。”
改姓!
这是雷奕明重新追回云欣然后一直惦记着的一件大事,无奈萧一元始终反对,云欣然担心他们夫妻两个和好后,萧一元心里会不舒服,父子两个产生矛盾时不管对错都是站在萧一元这边。
所以三年了,萧一元都还在姓萧。
雷奕明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去给萧一元开家长会的时候,萧一元一本正经地跟老师介绍:“这是我爸爸,雷奕明。”当时萧一元老师和四周家长看他的古怪目光。
“这可是你说的。”雷奕明做梦都想着萧一元改姓。
萧一元朝着雷奕明伸出小拇指:“拉钩。”
“成交!”
雷奕明痛快答应。
相对于雷奕明的兴奋,萧一元就镇定多了,他耸耸肩,跳下床,喊着妈咪我饿了就去找云欣然。
留下雷奕明一个人沉浸在儿子要改姓的臆想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个臭小子怎么说的来着?跳到初三,就答应考上高中后改姓。
不是说服老婆大人让儿子跳级就改姓!还得再参加完中考,考上了高中才行!
他这是被自家儿子算计了吧?
堂堂龙国缉毒大队队长今天早晨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