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可能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他又走了,直到听到有关门声,我才爬起来,然后梳了头发,重新换上衣服,才装作是刚醒的样子下楼去。
这个点,正好是我平时起床的时间,他早已做好了早餐,正拿着报纸坐在饭桌边一副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在看。
我抛开之前听到的那些事情,然后跟往常一个德性,看到吃的就扑上去。
“吃慢点,噎着你今天都给我饿肚子。”他明明是关心,可是表达的形式,总是一副威胁恐吓,责备的样子。
我嘟嘴低头,开始装模作样的细嚼慢咽,嘟囔道:“知道了。”
他把我面前的空杯子拿过去,然后倒了一杯牛奶再放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杯牛奶,弱弱的跟他打着商量,“你看啊,我都已经二十六七的人了,发育已经定型,也不可能再长高了,可不可以不用喝牛奶啊?!”
他抬眼淡淡的看着我,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觉得吧,可以不……”
“你可以多喝两杯的。”
“……”我把牛奶往边上嫌弃的推了推,强烈反抗,“我不喝,你前不久在怀先生家的时候,还说我嘴挑了,除了酸奶喝不惯其他饮料的,那时候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宠我呢,原来都是假的吗?。”虽然我喜欢喝酸奶,但是牛奶我是非常讨厌的。
“别想用这套说辞推脱,赶紧喝了。”
“不要!”不喝不喝就不喝。
“我是不是平时太由着你了?”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皮子痒了不听话了。
我委屈吧啦的努力挤眼泪子,奈何半天整不出来一点假象,然后干脆做着苦瓜脸闹,“夭寿了,你不爱我了。”
“尽会胡说八道。”他脸色有些凶的说,“你已经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撒娇无效。”
他这人啊,从来都不会甜言蜜语,若不是我脾气好,换了别的姑娘,可能早都跟他分道扬镳了。
“你嘀嘀咕咕些什么?”他问。
“没有啊,我哪有嘀嘀咕咕什么?”我刚才压根都没有张嘴好嘛?
“那你是在吃什么?”
“没有啊,我都还没有开始吃东西呢!”
“撒谎,张嘴我看。”
张就张,没吃东西就没吃东西。
我刚大嘴,就感觉到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看了看秦江灏的手里,他刚刚在剥的那个鸡蛋不见了。
“食不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吃早餐。
“……”我咬了一口嘴里的鸡蛋,然后伸手拿出来剩下的一半,默默的委屈的吃着不说话。
他吃的少,所以完事儿比我快,往常的时候,他都是不会等我的,但今天偏偏就坐着不走,等我吃完了早餐,他眼睛就看向了我挪旁边的牛奶,啥意思,一眼尽显。
最后迫于他视力的淫威之下,我还是强迫自己把那杯牛奶喝了。
其实不喜欢喝的原因,倒不是真的非常难喝,至少比中药好喝一万倍,只是每次喝牛奶的时候,尝着那有点腥的味儿,就会想到它是从牛的奶子里挤出来的,会有些嫌弃的心理作用。
喝完了,默默的收碗去洗,洗完了出来问他,“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吗?”坏人都被打倒了,像电视剧里正常的套路情况,都应该是皆大欢喜,男女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balabala的。所以我也应该能出门了的。
“你要干嘛?”他眼皮都不抬起来看我一下,淡淡的问。
“家里零食没有了啊,我想去买点零食回来。”
“他不会再来了,不用买那些。”
“……”他竟然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买零食,不过帮他把事儿做完,就再也不会来了吗?“我妈还说等他回来,让我告诉她老人家一声,她过来给他做几顿好吃的呢。”
“他吃我的还少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妈妈的味道。”
“……”他一脸的无语,然后习惯性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
“我是可以出去了吧?”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不可以。”
“为什么啊,齐安国不是已经没办法无法无天,一手遮天了吗?”他都进了监狱,没道理我还要自困笼中啊。
“残党余孽还没有抓到。”
这形容……
“说的是伍淮吗?就算没有抓到,他应该也不敢出来再嚣张的吧?”
“不止是他。”
“那是还有多少人?”
“你觉得那么多年来,他能一手遮天,一直安稳坐在那里,是因为他的权势大吗?”
光是权势怎么可能做到呢,像齐安国他们那种身份的人,多的是竞争者,稍微一点小辫子被人揪到应该都算是致命的吧,毕竟所处位置太过敏感。
但是他却能屹立二十几年不倒,这背后的关系链应该庞大得错综复杂,全牵扯出来的话,大抵很是麻烦,而且也无法全部连根拔起。
不过秦江灏不是圣人,他把自己讨厌的那个整垮就好了,其他人,他根本懒得管,毕竟社会的蛀虫太多了,连上头最大的那个人恐怕都没那个能力。
这次齐安国落马,有人欢喜,自然也会有怕被牵连的人把账都算在秦江灏的头上。
这么想来,现在应该算是一个更敏感的时期,唉,这日子……我还是继续吃喝等死吧。
我闲着没事,又去拿了拖把拖客厅,其实不脏的,我就权当消食了。
拖到秦江灏的面前的时候,我让他抬脚他跟没有听到一样,压根不理我,我拿着拖把杵在他旁边,气呼呼的瞪着他。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也跟没看到我似的,继续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高抬一下您的贵脚啊,秦大爷!”真是的,这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吗?
“这些事不用你做,去画你的画去。”没想到他会那么说,心里顿时暖暖的。
家里又没有请保姆,我不做的话,基本都是他做,尽管他不想让我干这些粗活,宠着我,可什么都是他做,我也很过意不去的啊。
“没事,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拖了,当消食减肥强身体。”
他看了看我刚才拖过的那些地方,然后道:“你拖得比没拖之前还脏,白废功夫,毫无意义,反是添乱,你确定你是诚心想干家务,不是故意捣乱?”
“……”妈的,我之前想什么来着?他舍不得我干粗活,宠我?呸,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我生气的把拖把拿回了卫生间,然后故意在我刚刚拖过,还没有干的地方吧嗒吧嗒踩了几个大脚印之后,上楼去了。
等我口干了下来喝水的时候,地板已经被他拖得光鲜亮了,只是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反正他来去从来都不用跟我打招呼的,我也习惯了他经常毫无征兆的就失踪,所以并没有多管,喝完了水继续上楼去忙去了。
画着画着,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了要给袁芳送礼物,表示感谢她怀了我小侄子的事,但是礼物我琢磨了好久都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便跑去他们空间,搜了一张她和我哥去度蜜月的时候拍的的婚纱照,准备给他们画一张q版画,然后去洗出来,再裱起来给他们挂床头。
当然,不是辟邪用的……
想到人家的孩子,又不由联想到自己的孩子,只觉得自己孩子命真是苦啊,到现在他爸都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今最大的威胁齐安国已经再无翻身之力,其他余党应该也不足威胁,那么我的宝宝是不是也该上线见见他爸了?
我得想想怎么让他上线……这平白无故的多个儿子出来,该怎么跟他说,瞒了那么久,他会不会不认账,会不会埋怨我啊?
为什么我没有小说里的女主角的命呢,人家有个宝宝都是一晃五年过去了,孩子五岁了,直接出来打酱油当神助攻,为毛我的儿子如今才几个月大?
我要不要也离家出走,然后五年后带着我嘞儿子强势归来?
但是那样做的话,被秦江灏抓到肯定要打断我狗腿子的,再说了我家秦江灏那么优秀,指不定我消失一两年,他就被哪个妖艳贱货勾搭走了。
等五年我回来,人家孩子也能滚能爬能走能自己剥鸡蛋吃了,这种事儿想不得啊想不得。
有句歌词,唱得真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