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通过家里考验,得到爷爷批准回到z城本家的消息,是他即将上高中的时候。
那时,月牙刚上初中,有了漂亮小姑娘的骄傲矜持,将一头墨色的长发打理的顺滑细腻,漂亮到他...很苦恼。
那些小子太烦了,青春期躁动,已经嗅到了他小可爱的美好。总是苍蝇一样紧随他们身后,只要他没注意或者接她下课晚了一步,她总是会神色紧张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跟他抱怨。
“阿邵哥,又有男生跟着我,要和我做朋友。他们是不是瞎啊?没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他们玩吗?每天踢球臭烘烘的,还学葬爱家族留窜天的长发。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你好看,我不要跟他们做朋友。可怎么说呢?”
“没事,他们只是因为作业太少了。”他微笑着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对她口中对他颜值的赞美还算满意,“我去告诉他们老师,我们月月是要好好学习的女孩子。现在还没到谈朋友的年纪,让这些男孩别打扰你。”
以他的能力,自然不用直接去做打小报告的人,如何提醒这些男孩,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是件危险的事情,需要把握一个度。
月月的人生可以尽可能的丰富多彩,一切有他护着。
但能这样陪伴她的日子已经处于倒计时,回到z城本家接受考验,国内读书,国外深造。他的人生已经被上了发条,什么时候作什么事情,已经精确到每分每秒。
他得想个办法,让小姑娘能时刻记得她的牧邵哥哥,能好好学习,以考到z城的大学为目标。
只有这样,她当初说当他小媳妇儿的话,才能一步步实践成真。
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身边要有一个人,能将月牙的生活告诉自己,还能替他督促月牙儿一步步成长。
这个人会是谁呢?
将目光放在月牙的闺蜜杨微身上,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利用她对自己的一点崇拜和帮她调查她的生父是谁为饵,她果然很乖巧地表示愿意做他的眼睛和听筒。
他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到z城展开厮杀,却忘了,人心最难测。
将月牙交到杨微手中,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
等他发现不对头知道,月牙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喜怒哀乐都系在一个叫做韩励的男人身上,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冷静观望了。
柯新月,是他的媳妇儿。
原以为韩励跟女孩们痴迷的白衬衫文艺男孩一样,视金钱如粪土,是个难啃的刺头。
没想到,他比他,更无耻。
“一千万,我不再搭理她。或者,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十年内能达到你身家的一半。”
他身家的一半?呵,这小子的狮子开口倒是有趣,他饶有兴味地问他:“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肯为柯新月付出这样的筹码?杨微吗?”
韩励故作冷静,握着茶杯的手溅出了茶水,“你别管谁说,我知道她值。”
柯新月自然值。她会是牧家的新女主人,会是他孩子的母亲。千亿的身价,只要她说要,他眼也不眨,拱手给她。
但这男人凭什么?月月是瞎了眼,实在没男人垂涎了吗?将这垃圾当成男神。
他呵笑着,指节缓慢地敲击红木桌面。瞧见韩励就算拿柯新月威胁他要钱,也还是理直气壮的无耻模样,心里有了主意。
“让她死心,我给你两千万。还是,你更喜欢安行长的女儿——安然。”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情场老手韩励知道该如何让一个女孩对自己彻底死心。
但牧邵没想到。这一次他推波助澜的刮骨疗伤,会将月月伤害到厌倦人世的地步。
去弥补,亦或是自己的私心作祟。他从幕后暴露到台前,站在柯新月面前,“我娶你。”
时光果然有毒。
这一次,面对他的出现,她茫然无措,脸上再没有几年前对他的信赖倾慕。只是怯懦地将手放在背后,“牧邵你别开我的玩笑。”
怎么会是玩笑呢,柯新月。我娶你这句话已经在我心里演示千万遍了。他默默将告白的话保留心间。若无其事地笑笑,撒了一个让自己付出沉痛代价的谎。
“我对女孩没兴趣,不过是为了应付爸妈相亲。你跟我认识二十年,我如果喜欢你,会不早下手吗?你放心,不过是各取所需互帮互助罢了。”
可笑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说谎,事先根本没有打草稿演习过,纯粹现场发挥。
他窘迫地握紧手心,甚至还能感受到手心渗出滑腻的汗水,而柯新月一脸果然如此的释然,竟然答应了他的求婚。
这姑娘真傻,他想。
这结局真好,他想。我年少时定下的小肉团,终于成了我的妻。
暗暗发誓护她爱他,再不让她哭泣。却因为从没哄过别的女孩子,完全不得章法。
五年的时光,她没爱上自己前,不碰她。
看她重新焕发笑容,越来越特殊美好。自己憋着对她的渴望,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直到,韩励那颗定时炸弹爆炸!他才猛然从幻境中惊醒。
柯新月,我用五年时间陪你过家家,扮演着你喜欢的角色,但是,离开我,你休想!
除非我死,除非...你爱我。